張窈窈發動著車，不是她的車，她有些生疏，還是小心翼翼，車子緩慢起步朝著校門口出去，眼見著外面長槍短炮的記者們對著校門口，她深呼吸了一口，待著校門大開，她才穩定地將車子開出去，事情比她想象的要順利，許是記者們都沒想過她竟然敢從大門走，竟然都沒上前攔她。
終於，出了校門口，張窈窈才稍加快了速度，她的心跳得非常快，似擂鼓般地在她的胸膛里跳動著，直到學校被她深深地甩在身後，又開出了一段路，才看到衛樞的車子，她認得他的這輛車子——果然，她將車停下來，果見著衛樞也從那車上下來，他不是一個人過來，後面還跟著人。
衛樞將驚惶不定的人摟入懷裡，輕聲安撫著她，“沒事，現在沒事了。”
他從她手裡拿過車鑰匙，遞給身後跟著的人，並吩咐道，“把車子開回去，也將車鑰匙送回去，別耽誤了人家下班回家。”
接過車鑰匙的人立即點頭，轉身就上了那車子，就把車子開走了。
張窈窈被擁著上了車，深色的車窗隔絕了所有，她似乎回到了安全的地方，但她的心還懸著，眼底的驚惶許久未消，“阿樞哥，怎麼、這是怎麼回事？姚同學、姚同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的縴手緊緊地拽著衛樞的胳膊，被強大的現代網路搞得嚇壞了。
衛樞將她緊緊地摟入懷裡，下巴貼在她的頭頂，“沒事，沒事的，這與你沒有關係。”
窈窈並不放心，她稍稍地推開他一點，打開手機看了看微博，這一看才了不得，竟然都出現她 的照片了，她的臉一下子就刷白了，絲毫未見半點血色，手機也差點從她手中滑落，也得虧是衛樞替她拿住了。
衛樞自然知道網上的消息，“我已經在處理，公安局那裡也很快會出公告，這事與你毫無關係，你不必為著這事而內疚。”
“可，昨天她跟我見過面……”窈窈是記著這個事的，被個學生給威脅了，當時她明明是勝了，把姚穎洽給激走了，可現在人家是自殺了，她著實有些惴惴不安，“我也沒有跟她好好說話，是她、是她威脅我，威脅我……”
她迎上衛樞深幽的眼神，儘管難以啟齒，還是為著事情能解決，她講了昨天的事。
“你說會不會是我態度上有些問題，才叫她……”她不敢說，壓住了舌尖，實在不敢說，“阿樞哥，你說她怎麼就自殺了，可真的是自殺嗎？我看好多網友在說她是得罪了我，才被自殺的，我、我哪裡有那麼霸道，還得要人命嗎？”
衛樞輕拍她的背部，眼神凌利，網上的發酵來得又快又迅猛，令他也是沒想到，開始是對著姚穎洽的自殺有疑問，而後面，竟是有人將話題引到了學校，又從學校引到了窈窈身上，好像一切都是學校的錯，也是窈窈的錯。
表面上看著是針對窈窈，但是衛樞深知並沒有那麼簡單，事上就沒有這麼簡單的事，她身後的人不止一個人，牽涉到她，就容易牽涉到叄家人，張家、衛家、還有齊家，出言爆料的人更是直言是某高層的兒媳，看著更像是直指老衛。
衛樞是個冷靜的分析者，知道這僅僅是表面讓人看見的事，隱約地從表面的事上嗅出危險的味道來，“是有心人搞事呢，是奔著我們來的，不僅是你一人，還有我。”
張窈窈似被提醒了一般，眼睛都跟著亮起來，“是不是吳晟？”
這是她惟一能想到的事，不是她不懷疑老爺子，而是一旦她身份泄露，不光是誰的兒媳，還是誰的外甥女，還是老爺子的親孫女，他們一個個的都與她能扯得上關係。她似乎尋找到了目標，“也只有他了，見不得人好，最愛干這種踩一腳的事，除了他，我想不到別人會這麼干。”
衛樞基本上也是懷疑吳晟，面上是有點難看的，“真是他乾的，我饒不了他。”
張窈窈有了衛樞在邊上，這邊手機又響了，她沒敢接，就想去掐了來電——手機還在衛樞手裡，他手機遞到她面前，她清楚地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老衛”兩個字，令她都不敢直面他的視線，也不敢將自己的手機給搶回來。
手機一直在響著，不間斷地響著，不是老衛，就是齊培盛。兩個人像商量好了一樣，輪流打入電話來，都在盼著她接電話——但窈窈還是當著衛樞的面表明自己的清白，“我今兒都沒接他們的電話，也沒給他們打過電話……”
人心眼是歪的，這說的就是她了，好像就全在衛樞身上了。
衛樞一聽就樂了，就替她接起電話來，“窈窈同我一道呢。”
就跟宣示主權一樣，語氣里的那點得意也不掩飾，不光對老衛，對齊培盛也是這麼個態度。
到把張窈窈給弄得不好意思，“阿樞哥，你別這樣，我說過的，你放、放心吧。”
“我放心你，不放心他們。”衛樞說得直白，也不跟她繞彎子，往她額頭親上一口,“吧唧”一聲，“他們那心眼長的全身都是，我可比不上他們。”
張窈窈也不敢替他們辯白，硬著頭皮想將話題給扯開，“阿樞哥，能不能借著這個事把秦明生抓起來，他乾的那些事不清白。”
“嗯，”衛樞點頭，低頭與她的鼻尖相觸，“我也是這麼想的，必然叫他同張利國一樣嘗嘗鐵牢的滋味。”
他稍停頓了一瞬，“要不趁這個時候，我們度蜜月吧？”
她稍一愣，但立即就綻開笑臉來，愉快地點了點頭，“好呀。”
衛樞手指輕彈了她的鼻尖一下，立即就打電話給助理，“給我們訂兩張去海南的機票，儘快。”
她有些奇怪，“不出國嗎？”
他搖頭，“就在國內，也省得漏了什麼消息，又怕別人抓著你出國的事不放，以為你要避出國，恐怕又要多生事。”
她也是懂的，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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