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培盛到是不說話了，這還真的，確實是這麼個理兒，人難免要走的，是早走一步還是晚走，總歸都要走的，可不能、不能沒有人陪在她的身邊，這個話他是認同的，“說得也是，我可捨不得叫她一個兒孤伶伶的，總得有人替我們疼著她才是。”
老衛起了身，“吳晟人失蹤了，許是被暗裡下手了。”
“嗯，”齊培盛點頭，“他平時也就那樣，到沒有什麼特別壞的心眼。
只他這話，引來老衛的意外，“怎麼就得了你這樣的話？”
齊培盛到是不好說自己那點小心思，只被老衛盯著看，他確實有些招架不住，“到也是種緣份吧。”
這話就別有意味了，老衛瞭然了，“他還真是個萬事都想插上一腳的，隨他吧。”
齊培盛這聽著眉頭一皺，先替窈窈給拒絕了，“那不行，不能由著他，得給他立個規矩，我可不想再見著旁人的。”話里的意思就稍顯有些霸道了，好像他們定的默契不能讓別人破壞丁點。
老衛擺擺手，“我也不是不介意，我連你都介意，連阿樞都介意，可也想了，這人能有幾個一生呢，還不如就這樣兒呢，叫窈窈高興了，我也跟著高興就行了。”
齊培盛一滯，隨即眉頭一松，到是露了笑臉出來，“也就你看得開了，我恐怕也得慢慢的看開。”他往沙發上一坐，人往扣一靠，“我也不送你了。”
老衛搖頭，“嗯。”
***
老衛出了門，自有車子來接他，因為這是避著人的見面，自然也是尋了輛比較生眼的車——車子才開出一段距離，就見著前面的車那麼個眼熟，車就停在路邊，車窗大開著，探出個腦袋來正四處張望。
不是別人，正是應該早走一步的張窈窈。
她頭髮散落，被風吹起，髮絲擋住她的視線，她還用手將頭髮往耳後夾，露出她嬌美的面容來，令老衛不免擔憂她起來，便讓司機將車子靠過去，待車子近了才停了車，搖下車窗，去喚了她一聲，“窈窈？”
張窈窈尋思著老衛肯定要出來，不然還能留在她舅舅這裡過夜嘛，必然是不能的。
可她也不是沒腦子的人，自然就曉得老衛出入的謹慎，瞧著那眼生的車子停在自己車子邊上，車窗搖下來，就看到那雙沉澱了歲月的睿智眼睛含著笑意看向她，她的心猛然一跳——
她的手撫在胸口，嘴上說得有些委屈，“我車子壞了，能跟您一道兒回去嗎？”
“車壞了？”老衛重複了她的話，眼睛依然含著笑意，吩咐著前頭的人，“去幫著窈窈看看車子怎麼個問題，回頭拖去修好了。”
這邊吩咐完，他不方便下車，這便讓她過來，“窈窈，過來，把鑰匙給小洪。”
因著這出來的要緊性，也就備了一輛車，隨身護著他的人，也只有司機跟小洪。現兒小洪還讓他給打發走了，坐在車裡等那乖巧的姑娘上車來，果不然，她羞紅著臉頰上了車，把個雙腿並得攏攏的，坐在他邊上，還與他隔開了一個人的位子。
“回頭我自己去提車就行的了，”張窈窈一時不知道要講什麼才好，剛才腦袋裡那麼一熱，就等著人出來，這人出來了，她還用個最蹩腳的理由，一下子就將車子的質量給貶了個低，“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反正開不起來……”
到底是說謊，便有些沒底氣，縴手放在膝蓋上，十根手指頭絞在一起，指節泛白也不自知——她這邊低著頭，剛巧地露出那一截子潔白的纖細頸子，莫名的有種脆弱感。
老衛哪裡看不穿她，就她的道行，在他跟前簡直淺顯得一眼就看穿，根本就是藏不住事兒的，他往她這邊一挪，與她的腿貼著，“你放心，車子會弄好的。”
她哪裡是擔心車子會不會弄好，她車子根本就沒事兒——貼在身邊的男性身體，她鼻間似乎聞到了那味兒，獨特的味兒，一直纏繞在她鼻間，就連嘴裡頭，彷彿還殘留著那味兒，更還有的是她嘴酸著呢，“您答應的事，我都是信的。”
老衛笑意加深了些，“怎麼不回頭找你舅舅？”到也問上一問，難免的，男人嘴上再怎麼說得寬厚，怎麼個心胸寬闊也是有自個小心思的。
這才正理兒，真車子壞了，還不得往回跑呀，她被問穿了，當下臉就紅了，雖然這一下午她臉就一直沒怎麼消退過，可方才到是實打實地消了那紅色，只這會兒又紅了起來，臉頰到是燙燙的，“我一時沒想著，想著您可能會出來，就等著您。”
看看她，也是曉得說話的藝術的，這一話，好像就要奔著老衛來的，都有那麼個一門心思的——還不叫老衛聽得極為妥貼，似大熱的天里喝了冰飲一樣的舒爽，甚至還能比得上方才掐著她的腰兒，掰開她嬌嫩的花瓣兒將自個性器插進去還要更舒爽些。
這看著，眼神便深了起來，難掩那眼裡的情感，將她整個人都攏住。“真是個乖姑娘。”
他還誇她，手已經握住她纖細的手，將她絞在一起的十指根根地分開，將自己的手指與她的手指夾在一起，有明顯的對比，她手指細瘦，他呢，瞧著有力，又修長，右手中指上還有個握筆形成的老繭。
她羞答答的，“您放開……”
聲音很輕，還往前頭司機處瞧了瞧。
小動作，小心思呢，老衛哪裡看不穿，升起玻璃帷幕，硬生生地將前頭跟後頭隔開，兩個人就處在單一空間里，連帶著老衛的呼吸聲漸濃，“你舅舅一叫就過來了，可以可得長點心，不要叫你舅舅……”
算是要提醒她的，可見著她眼睛烏溜溜的，也覺得自己這個話有點兒像是在說她舅舅的壞話——他低聲笑起來，“你看我，到有些老不修了，還要說你舅舅的壞話。”
她皺了皺翹鼻子，頗有些不贊同，“您、您才不老呢。”
老衛聽得更妥貼了，還是嘴上謙虛道，“是老了，老了。”
一句兩句的，就把張窈窈給惹惱了，“我說您不老就不老！”
聲兒脆亮的，把老衛也驚了，可看著她認真的樣兒，他到底是微嘆了聲，將人摟入懷裡，“怎麼跟個六月的天似的，剛才還好好兒的，這會兒就跟我打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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