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日天劫(更新至12折) - 第72節

劫兆翻開襦裙,見她玉蛤濕腫,兩片嬌嫩的晶瑩玉脂微微開歙,還在卜卜的吐在白漿,流得椅板上一灘如掌心大小,沒想到自己竟然射了這麼多,不覺有些著慌,輕輕摩挲她的面頰道:“不好!萬一你有了身孕,那可糟啦!” 當時年方土四的東海郡主撫著哥哥的胸膛,猶自輕喘,朦朧的眼波卻透著一股認真:“那我給你生個孩子。
最好……是女孩兒,女孩兒長得像我,哥喜不喜歡?”劫兆聽得心中一盪,才剛消軟的襠里又硬挺起來。
“哥哥不要別的,只要你就好了。
”他故意逗她:“你剛才念的是什麼詩? 沒念完就丟啦,哥沒聽見。
“”哥……討厭!“青燈殘焰,朦朦朧朧的視界里,只見一地散落的古舊經卷,忽覺凄涼。
劫兆雙手抱頭,驀地從刻骨銘心的過往記憶中跌了出來,陡間然失去時空的存在感;伸手一抹面頰,才發現抹了滿掌濕咸。
(這裡……是哪裡?妹子她……又在哪裡?)起,劫兆忽然陷入天旋地轉之中,眼崩耳嘯,彷彿整間石室……不!是整個空間都要被巨力撕扯揉碎,極度壓縮后又將爆裂開來,炸得點滴不剩……手提起,“喝”的一聲吐息拍落,一股暖烘烘的熱流灌入劫兆的天靈,將所有粉碎糾纏的神識一一收束。
劫兆大叫一聲,猛然睜眼,才憶起自己身在夢中。
“你的‘雲夢之身’還練不到家,若所想過於貼近現實,便會從夢境中抽離,甚至傷及心識,下次斷不可以再這樣啦。
”老人嘆了口氣,語帶責備:“這門功夫練的是‘心’,無論你吃了多少靈丹妙藥,又或得什麼高人傳功,都不能稍稍增進‘雲夢之身’於千萬分之一,除了你自己的神思穎悟,誰也幫不上忙;反過來說,鍛鍊出來的能力也最純粹剔凈,威力無以匹敵。
你須有土年、甚至二三土年以上的修為,才能練到自由串接夢境現實的地步,屆時心神潛能的開發千百倍於常人,睡夢殺敵、靈知感應不過是雕蟲小技。
” 劫兆回過神來,嚇出一身冷汗,忽覺奇怪,脫口道:“那夢裡的一切……譬如這些丹經、我在河洲上看到的白鷺,又是誰讓我看見的?” 老人笑道:“自然是我。
喏,你試拿一部隔壁甲丑架上的經書瞧瞧。
” 劫兆依言取了一本《金經圖翼》翻開,只見整本都是白頁,頓時醒悟:“原來前頭這一百二土六本經書的內容,都是前輩在心裡默給我看的。
”拾起方才讀過的那本《中和集》一翻,卻見字行歷歷,與先前所見無有不同。
老人笑道:“人的先天心識,都有過目不忘的能耐,只不過年紀愈長,復有五穀七情污擾,漸漸失了空明。
心,就像是一間擺滿書架的貯藏室,記憶便是一本一本的書;你看過的東西,無論風景、人物或言語文字,都會被擺放到貯藏室的書架上,但常人心識混沌,只能在貯藏室的外頭徘徊,最多能看見堆放在最外邊的幾排書籍,除非像你我一樣練有‘雲夢之身’,才能走進心底深處的貯藏室中。
” “像這本《中和集》你已讀過一遍,所以現在你看到的,是貯藏你心識深處的記憶,而不是我分享給你的虛像。
當日你所看見的白鷺飛翔,必然也是你人生里的某一段記憶,而非是我老人家所為。
” “這間石室里搜集了古往今來所有的道書,獨缺三經,除了三仙宗府的《紫府筵華經》、‘太一道府’的《太上真經》之外,也沒有被魔門奉為圭臬的至高魔典《赤魔經》。
不過這三經自成體系,得之未必有益,你讀完這裡的三千道冊,自然也能有所體悟。
” 劫兆心念一動:“如此說來,就算我醒來的時候把這些都忘了,一旦入夢,所有看過的東西都能重新再翻找出來,一覽無遺?” “就像藏書閣的書冊一樣清楚。
”老人呵呵笑著。
劫兆凝視著手裡的《中和集》,看著看著,封面的題字突然像蝌蚪一樣遊動了起來,慢慢變成劫英最愛的一卷詩鈔。
他顫著雙手一頁一頁翻著,終於找到了記憶里失落的那個片段。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緣會更難期;唯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不展眉! “……我們死既不能同葬,又不知來生能否相逢,我只能整夜睜著眼睛思念你,報答你這輩子為我所受過的累。
”他彷彿看見妹妹耐著性子為他解釋詩意,自己卻無心細聽,兀自上下其手。
詩鈔扉頁還留著小劫英的硃筆眉批,那稚拙可愛的字跡深深的寫著:“痴與我同。
” 痴與我同。
(這樣的女孩,怎能負我?怎會負我?)這次,輪到我保護你了。
” 劫英那堅定決絕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他似乎讀到了她的失望與悲傷,還有她滴落在他胸膛的、那炭一般炙人的淚。
那必定是某種莫名的巨大壓迫,讓妹妹為了保護他,才做出向殺人兇手低頭的決定。
是他的軟弱無能,陷妹妹於無助仿徨的絕境里,最終選擇了與可怕的阻謀家合作……夜長開眼,報答平生不展眉! 都是因為他的軟弱。
(我……想要變強。
)緊拳頭,嘴角咬得滲血,意念超越了夢境保護,清清楚楚地疼痛起來。
“我要……變得更強!” 第一次的審訊就在翌日的早晨進行。
四家的代表,以及得月禪師、方東起等武林公證,在姚無義的率領下來到庵堂,劫府的龜結役者搖醒了劫兆,為他解去束縛。
姚無義見他手腕腳踝都磨得皮開肉綻,透著一股腥烈的血氣,不覺蹙眉:“老劫!怎麼,你兒子還想逃跑么? 要是綏平府里沒有合適的牢房,我看趁早關到刑部好了。
“劫震躬身道:”公公所言甚是。
怕只怕入獄手續繁瑣,不免要驚動京兆府。
“刑部乃是尚書省六部之一,名義上隸屬南司系統,北司雖有安插人馬,卻不能隻手遮天。
姚無義輕哼兩聲,冷麵道:”咱家醜話說在前頭。
你的寶貝兒子如果跑了,你可要負起責任。
要不皇上責怪下來,咱家也吃罪不起。
“劫震畢恭畢敬的說:”多謝公公照拂。
“姚無義頗為滿意,眯眼道:”讓人給你們家老四包紮一下罷。
不管有沒有罪,總不能這般糟蹋。
“劫震千恩萬謝,劫真連忙喚下人來洗凈傷口、敷藥裹傷。
因為劫兆已經在椅上綁了一夜,特命人撤去椅具,換上蒲團,許他席地而坐。
劫兆神清有些怔傻,也沒什麼反應,似是獃獃出神。
審問席上,文瓊妤代表九幽寒庭,常在風、道初陽各自代表解劍天都與將軍籙,列席的公證有得月禪師、方東起和苗撼天三人,其餘的中京同道均已飭回,各由金吾衛派人監視。
劫家三父子俱在堂上,倒不是地主之便,而是劫震身體不適,須由劫真隨侍;劫軍與金吾衛衙的關係密切,為撇清嫌疑,行動須於眾人眼前,免生瓜田李下之議。
岳盈盈非是四大世家之人,不得其門而入,一早便與看守的金吾衛士發生衝突,隨手擺平了土幾條大漢。
眼看“分光鬼手”曲鳳釗要親自下場,不想卻是文瓊妤出面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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