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
“兮兮!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顧茜茜滿眼盛滿淚水,她不顧一切想要跑向前面那個快消散如煙的身影。
“不要!阿玄!”顧茜茜猛然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她只看見白紗床簾在晃動著,卻沒有看到想見的人。
環顧四周,她回到了自己的閨房.. .
“不對,阿玄?我要去找他,他肯定沒事的...”顧茜茜反覆低喃著,那日發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噩夢一般。
她明明在和阿玄享受歡愉,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
她始終不願相信那一切是真的...
顧茜茜慌亂地穿戴著衣裳,一遍又一遍捋著頭髮,將頭髮別在耳後...
忽然她開始嚎啕大哭,像一個精神崩潰的瘋子。
她能去找誰?敢去找誰?
是顧兮兮命令玄武軍去刺殺鏡玄的,這一切都是顧兮兮的命令!
她能怎麼辦?難道我要昭告天下,我不是顧兮兮嗎?
是我殺了鏡玄!
不!不是我殺了鏡玄!
可是誰能告訴我是誰殺了他!是誰殺了我最愛的人!
顧茜茜瘋了一般開始掐著自己的脖子,她從未有這麼痛恨過顧兮兮。
誰要我現在是顧兮兮呢?
她開始自言自語。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鏡玄!”
“你沒有心嗎?他那麼愛你,你居然用自己設套騙他,你是魔鬼嗎?”
“你真不配得到愛,你不配!”
滿身凌亂的顧茜茜開始摸著書桌上的東西,忽然她的手碰到了桌上的水鏡。
手指的觸碰讓水鏡盪起了圈圈波紋,顧茜茜看著鏡中的雙眼紅得腫起、滿臉憔悴自己,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活在冷風中,一遍又一遍地被風刮著,一滴又一滴得在滴血。
門外站著一個筆挺高大的身影...
是顧淵...
聽著妹妹在廂房內痛苦的吶喊和崩潰,顧淵第一次產生了動搖,也許他當初和魔君的約定可能做錯了,可是他已經沒有回頭路...
面色低沉的顧淵看起來有點滄桑,他握緊了右拳,深深望了一眼廂房內的顧茜茜,施法走出了結界。
皇宮。
向來清朗萬里的東京城第一次迎來了小雨,淅淅瀝瀝的小雨,給東京城升起了一層茫茫的雨汽,被水霧籠罩著。
皇宮的天殿傳來一聲綿長又悠揚的鐘聲,它很沉重又哀傷,連著敲了叄聲,那是國喪。
皇后薨。
國喪響起,一個月的慶禮喜事都要取消。
顧府高閣早在昨日就響鐘了,顧府高閣的長鳴鐘只有顧氏人才可以聽到,這是他們之間對同伴存活動向的判斷。
聽到宮裡的喪鐘響起時,顧府便派了朱雀軍潛入宮內探索。
朱雀軍摸進皇宮時,皇帝的召令還在出宮的路上。
他們將自己化形於宮牆內,使用了一種新法器——泯身,這是‘在水一方’新研發的法器,可以幫助影兵們於法術更加高強的修士面前隱匿自己,因為法器的啟動可以讓影兵處於身體死亡狀態,敵人無法感知自己的氣息。
直搗皇后寢殿。
剛潛進去的朱雀軍不由得震驚了,因為他們看見了一個人。
竟然是西京王鏡玖。
那半面銀具便是他最明顯的標誌。
此刻西京王應當是被阻攔在東京城外,大家都心藏疑惑卻未擅自行動。
隨後,他們發現了一樽冰棺,棺內正是已然靈魂消散的顧阮。
領軍通過第叄只靈眼,看到顧阮的心臟是空的,不由得心生起一股憤怒,竟然被掏心!如此殘忍!
只見鏡玖站在棺旁,用手依戀地摸著顧阮早已冰冷的臉頰,冰棺將她的屍身保護得很好。
忽然朱雀軍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魂力波動,望向那個方向,是東宮。
朱雀軍沒有繼續待在皇後宮內,因為皇后寢殿顯然已經被清掃了證據。
在朱雀軍走之前,鏡玖望了一眼他們剛剛待過的牆面,他斂下眼帘,未言。
他走進了內殿,忽然他扯下了一塊白紗床簾...
朱雀軍開始移向東宮,在距離東宮一里處,他們發現了御林軍在排兵布陣,他們在升結界。
怕是太子出事!
領軍顧言打算打開第叄只靈眼去窺視東宮,忽然他敏感的五感告訴他這附近有著巨大的危險,他命令手下按兵不動。
所有人都僵住不動,一刻鐘后,他揮手示意大家離開了東宮。
走之前,他在東宮一里處宮牆裡的花叢里丟了一個彌音之果,那是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像花蕊一般大小的果實,在花叢里看起來就像花蕊一般。
在他離開前,他還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顧言在心裡感嘆著,這東宮裡竟然有如此強大的人,自己剛剛倘若開了靈眼,怕是會直接暴露,幸好有‘泯身’匿住了所有氣息。
在一個安全的角落啟動了傳送陣,他們要把皇宮裡的怪異一一報給世子顧淵。
東宮的怪異,尤其是那個強大的危險。
最主要的是,他剛剛在東宮外聞到了玄武的氣息,玄武是修鍊顧氏古老秘法的中階,他也曾是上一任玄武的領軍,后因出現更優秀的修士顧崎,自己才退位,率領朱雀。
所以玄武軍的陣亡竟然是在皇宮內!
這個認知讓他渾身感到一種強烈的不安和被動,看來有些東西已經開始脫離顧氏的控制了!
現在的鏡氏怕是不再像以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