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受傷害的一部分轉換為魔力,並且不斷積蓄以提高自身能力。
恐怕其中還包括著治癒能力吧。
受到傷害,轉換為魔力提高自身能力,同時進行自我治療。
確實是土分實用的寶具。
問題就在於其循環周期的運轉速度實在太快了。
由於治癒能力的失控,導致他的身體脫離了正常的範疇。
明明如此,他的身體能力卻隨著受傷次數的增加而不斷提升,結果身體就逐漸變成了異形的模樣。
要衡量人類的強大程度,最簡單的標準就是身高和體重了。
因為即使是被稱為英靈的存在,其中的大多數——基本上都是有著人類的外形。
但是,Berserker卻完全捨棄了那樣的認識。
比起兩條手臂,還是八條手臂更強。
如果體重已經增加到雙腿無法支撐的程度,只要再加幾條腿就行了。
越是受到傷害吃更多的苦頭,自己就會越接近勝利——對於懷抱著如此信仰的狂戰士來說,這種程度的狀況恐怕只是小菜一碟吧。
「在那裡嗎——!!」位於他肩膀、脖子和腹部的五個眼球,都同時盯住了尼祿。
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視,下一瞬間,Berserker釋放出全力的一擊。
被轟飛擊碎的大地,就像榴彈一般襲向皇帝陛下。
「咕、嗚——!」勉強的揮出劍舞,卻無法將襲來的岩塊盡數攔截。
飽含著魔力的碎石劃破了皇帝絲滑的肌膚。
無力的倒在地上,尼祿驚恐的望著怪物向著自己抓緊靠近。
要結束了嗎——余……羅馬帝國第五代皇帝……尼祿。
克勞狄烏斯──。
————異變突生數之不盡的龍牙兵,驟然浮現在在道路上,骨制的武器向著斯巴達克斯變異的巨體刺去,留下淺淺的傷痕。
怪物的手臂瘋狂的揮舞,只要被擦過,龍牙兵便被擊成粉碎。
然而,即便被擊碎土體、二土體,源源不斷的龍牙兵仍然無有窮盡。
他們如同捕獲了獵物的螞蟻一般有條不紊、莊嚴肅穆地將斯巴達克斯完全覆蓋。
但,獵物既非無力的小動物,也非芋蟲。
螞蟻再怎麼啃咬,巨人都根本不會停下。
最新地址發布頁: 「哈哈哈哈哈,這太棒了、這太美妙了。
雲集的敵軍、而且我滿身瘡痍。
啊啊,就是這樣————勝利之時的凱歌想必才有吶喊的價值吧!」雖然身上任何部分都被龍牙兵覆蓋。
卻依然絲毫不停的繼續前進。
前進、前進、一味前進。
Berserker雖然是個蠢貨,但卻不是個迷惘的存在。
靠著鼻子、肌膚、耳朵、眼睛、舌頭,他理解到————就在前方,專制者正在等待……「還沒完呢。
」用大劍支地,尼祿掙扎著站起身來。
雖然得到了英靈的力量,但終究只是一介凡人,無法跨越肉體的極限。
即便如此,身為皇帝的人,至少也要站著死去。
「辛苦了您,陛下。
」而耳邊傳來了,沉穩有力的聲音「接下來,便請交給我吧。
」然後,劍戟從天而降,將斯巴達克斯的巨軀貫穿。
鋒銳的劍戟將狂戰士牢牢的固定在地上,雖然吃力的想要站起,卻無法掙脫那力量。
但是,只要世間還存在著壓制者,角鬥士的憤怒和抗爭就不會停止。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已經,跨越了臨界點。
現在,獲得了第二人生的斯巴達克斯,即將使出自己生涯中最強大的一擊。
視野扭曲,全身的各部分逐漸被置換為什麼東西的痛覺正在折磨著他的頭腦。
但是,那也已經快結束了。
那並不是單純的傾注了全力的一擊。
而是必須將自身的一切作為祭品奉獻才能到達的、可以稱之為究極的破壞。
「——啊啊啊。
」大地,劇烈的顫動著。
積累至今的魔力即將爆發出來,其破壞力,足以摧毀半個羅馬。
「你休想。
」雖然連自己都不知道能王什麼,尼祿還是試圖上前阻止。
然而在此之前,紫袍的身影驟然浮現在斯巴達克斯的巨軀前。
下一瞬間,發光的軀體消失了。
然後,從遠方傳來了,地震的餘波。
尼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倒在了身後男人的懷裡。
然後,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已是躺在溫暖的房間中了。
從熟悉的大床上起身,尼祿確定了處身之所正是自己的卧房。
低頭查看,身上血跡斑斑的戰袍已經被換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嶄新的低胸禮服,比起自己常穿的那些,這一件更加輕便舒適,並且由於在腋下開洞的巧妙設計,就連側乳也被暴露出來,皇帝那傲人的胸圍被襯托得更加明顯。
「真是一件藝術品啊!」尼祿不禁感嘆道。
「和陛下您的華美比起來,這衣服反倒顯得簡陋了。
」從房間另一側的大桌那邊,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微微皺眉,隨即舒展開。
尼祿將視線轉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紅髮的男子坐在桌前,目光溫和的望著自己。
桌上擺著幾道酒菜,對於大戰過後飢腸轆轆的皇帝陛下散發出強大的吸引力。
落落大方的下床,尼祿走到桌旁坐下。
「你便是救了余的人嗎?」「衛宮士郎。
僥倖幫了陛下一點小忙,不勝榮幸。
」「嗯,甚是美味。
」品嘗了一下桌上的菜肴,皇帝發出讚賞。
「能合陛下的口味便好。
這是來自我家鄉的料理。
」「你不是帝國的子民吧。
」仔細端詳那男子那明顯和羅馬人有異的面孔,尼祿發問道。
「確如陛下所言。
我並非羅馬公民,而是來自東方的旅人。
」「你是塞里斯人?」望著男子身上那形制奇特的灰色長袍(風衣),皇帝做出了猜測。
「比那更加往東一些,不過這不重要。
」士郎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重要的是我為陛下帶來了一份大禮。
」「哦?」「便是您腳下的帝國。
」「帝國原本便是余的東西。
」尼祿笑了起來。
「曾經是。
陛下的西部行省大部分已然陷落,東部行省則態度曖昧,駐守在各地的軍團長(Legatii)們紛紛找借口拖延回援。
」士郎好整以暇的說道「就連義大利的北部都已落入叛軍之手,恐怕用不了多久,您的政令就出不了這個羅馬城了——前提是,如果您還能守得住它。
」這番尖銳無比的話語,頓時令皇帝的臉上變了顏色。
不過很快,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別說是帝國了,這個陌生人大搖大擺的坐在自己的閨房之中,近衛軍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只怕此刻自己連性命都不掌握在自身的手中。
回憶了一下將那可怖的肉山擊倒的一擊,尼祿可沒有任何把握自己能接得下來。
「好吧」皇帝略帶喪氣的開口「你想要什麼?說出你的要求吧,只要是余能辦得到的,都可以答應你。
」「我只是一介外邦人,又豈敢提什麼要求。
」士郎微笑著說道「不過如果我能夠幫助陛下奪回這個帝國,相信您一定不會吝嗇於賜我公民身份。
到那時,我希望能擔任一個元首行省的總督。
」「元首行省的總督,對於一個外邦人來說確實胃口不小。
」尼祿神情嚴肅的望著士郎「當然,如果你真的能兌現你的承諾,這點獎賞也是應有之義。
」「但是,余不相信你!」尼祿話音轉厲「誠如你所說,余幾乎已經失去了帝國。
你自稱有能力為余把它奪回來,卻只要一個隨時可以被余撤換的總督之位,你讓余怎麼信任你?」「也唯有在陛下眼裡,總督才如此無足輕重了,治民權、包稅權、駐紮軍團的統帥權,在那些偏遠的行省,總督的權勢幾乎與皇帝無異。
」士郎感嘆道「身為外邦人,我註定被羅馬排斥,除了元首行省總督,我又還能希求什麼呢?」「對於別人來說,或許確是如此。
但是你不一樣!如果你真的希求從余這裡得到榮華富貴,怎麼會以如此無禮的姿態來對待余?」尼祿目光灼灼「雖然只是余的直覺,但是你的眼裡有大理想、大野心,別說區區一個行省,就連這個帝國也未必給你放在眼裡。
回答余,你究竟所求為何?」「陛下言重了。
」士郎不為所動「這個世間,又豈有什麼東西能和帝國相提並論呢?如果我連帝國都不在意,又還有什麼能被我放在眼裡呢?」「當然有,那便是余!」尼祿毫不猶豫,理所當然般的說道「余便是凌駕於帝國之上的至寶。
因為余的才華,帝國才能熠熠生輝,因為余是皇帝,羅馬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