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都有從頭看到尾?」 「真的。
」 「所有字你都看的懂?」 「大部分的字都看著懂。
」 雖然夏美回答的那麼堅定,但我還是覺得很難相信…… 「哥哥問你,光源氏是在哪裡見到小紫?」 「北山啊。
」 「光源氏為什麼去哪裡?」 「光之君會去北山,因為他喜歡的夕顏被六條御息所的生靈害死,所以去那裡祭拜夕顏,剛好遇到紫小姐在她的家裡哭著說她的小麻雀被犬君放走,他們就認識了。
」 真的非常不可思議,最讓我訝異的不只是夏美能清楚交代故事內容,而是竟然能夠很順暢的記著並說出『六條御息所』這麼艱難名稱,一點都不像是八歲小孩…… 另外被夏美這一弄,我也幾乎忘了原本正透過艾莉絲取樂,還壓在她身上,陰莖更是慢慢的萎靡起來。
「你真的看到第三集中間?」 「真的啊。
」 「你看到第三集哪裡?」 「光之君和紫小姐結婚。
」 「你真的已經看到他們結婚那裡?」 夏美點頭,然後好像要完全解答我的疑惑:「我還記得結婚時紫小姐說:我是哥哥養的人,哥哥一直牽我的手走過來,這樣很好吧?哥哥總是走在───」我趕緊打斷她:「等等,你在念什麼?」 「漫畫裡面,紫小姐跟光之君結婚說的話啊。
」 「她這樣說?」 夏美一點疑惑都沒有:「對啊。
」 真的假的?她在默背? 我真的覺得事情越來越詭異,趕緊離開艾莉絲的身體掀開棉被:「第三集你放在哪?」 夏美看我這麼緊張,也有點被我的態度嚇到,同樣趕緊從床上爬起來:「那些漫畫我都放在書桌旁邊的地上……」 而艾莉絲和奈美那兩隻小動物被我們這麼大動作一弄,都咿唔的醒了過來,開始舉起小手揉眼睛。
我沒有理會那兩隻,下床走到書桌旁蹲下,從那疊源氏物語拿出放在最上面的第三集,立刻翻到她們結婚的那一頁。
不過燈光不夠亮,看不清楚裡面的字,所以我乾脆走去門旁的中控裝置將燈轉亮,反正那兩隻也醒了。
接著透過燈光看著漫畫那一段內容,我背脊開始發涼…… 「夏美,你把那段念完。
從頭開始。
」 夏美不安看著我,遲疑幾秒,小心的開始說:「結婚時紫小姐說:我是哥哥養的人,哥哥一直牽著我的手走過來,這樣很好吧?哥哥總是走在我的前面,比任何人都愛我,這樣就可以永遠和哥哥在一起。
不論春、夏、秋、冬、哥哥都會牽著我的手走過去吧?」 然後她閉上嘴,不安看著我。
我以詭異的眼神看著夏美,她也不安看著我,她左右那兩隻同樣剛睡醒的蘿莉看我這樣,也一起不安的安靜看著夏美,一定以為夏美惹我不高興了。
「夏美,所有內容你都記得嗎?」 她不安的回答我:「有些還記得。
」 「你還記得哪些?」 她遲疑一會,還是老實回答:「記得一些他們說的話。
」 「把你記得的說出來。
」 「就是光之君要帶紫小姐去看祭典之前,光之君幫紫小姐剪頭髮時,光之君對她說:千尋海底長,終生守候你。
紫小姐就回答:說海也不知道有多深,潮起潮落不可測,哥哥的心好像有點靠不住……」 夏美就這樣應我要求陸續說出好幾段漫畫中的內容,雖然多少有點細部上的小錯誤,但還是可說將內容正確說出來了。
驚悚!真的有夠驚悚!夏美這隻八歲小蘿莉到底怎麼搞的,這真的是我人生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害怕』,來自極度詭異的害怕…… 這是伊藤潤二的世界嗎?床上的這隻,真的是年僅八歲的蘿莉?原本我還擔心明天該怎麼應付天然呆,這會反而是夏美的事充滿我的大腦。
我雖然接著又裝做什麼都沒發生,哄她們去浴室洗個臉清醒之後陪她們玩,但實際上已經開始東思西想,一直想知道夏美到底怎麼回事?明明同樣年紀的艾莉絲和奈美是那麼正常,她卻顯的那麼獨特又與眾不同,各方面看來都是…… 直到晚上六點半大家坐在廚房的桌旁吃著咖哩飯,我這才忽然想到一個可能而立刻叫她:「夏美?」 坐我左邊的她立刻抬頭看我。
「過幾天哥哥讓你做一個測驗,到時你乖乖的寫好嗎?」 「測驗?」 「對啊,只是簡單的測驗……」 智力測驗…… 或許測驗結束就可以知道夏美這隻小蘿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隔天下午一點,吃完午餐,像哥哥又像爸爸的順利哄那三隻爬上床午睡,就離開房間躺到客廳的沙發上看漫畫,準備迎接呆女僕到來。
可能是天然呆家裡的東西很多吧,又這麼倉促就要她搬過來,直等到下午三點門鈴才被按響。
將門拉開,映入眼帘的果然是戴著黑框圓眼鏡的天然呆對我微笑,穿著表示服喪中的白衣、黑裙、黑外套,綁著一條馬尾,羞澀紅著臉。
看著天然呆的笑容,我忍不住也要露出禮貌性的笑容回應,忽然三名身強體壯的搬家工人從她背後闖出來,還各人肩上都扛著一個超大的紙箱,裡面一定都是天然呆的家當。
我看他們好像要將東西往客廳地板丟,趕緊跟他們說:「不要丟在這!房間在二樓左邊走廊最裡面那間!」 他們才扛著箱子快步從客廳邊的樓梯走上去,朝從沒住過人的二樓走廊盡頭房間勇敢出發。
看著這三名搬家工人逐一消失在二樓,我回頭看著天然呆,她看著我也露出媔靦笑著。
我禮貌性微笑以對:「所有想留著的東西都帶來了?」 天然呆笑的有點靦腆又不好意思:「嘿嘿……」 看她這樣以傻笑回答,我忽然有個很不好的預感…… 穿上拖鞋走出大門查看,面前馬路上停放的骯髒大貨車果然上面塞滿傢俱。
「好吧……」 我回頭看緊跟在背後的天然呆,「我看你已經把家裡所有東西都搬來了。
」 跟在我背後站著的天然呆趕緊雙手併攏在裙子前交疊,彎腰九十度對我道歉:「對不起!」 「我不是說只帶必要東西,你怎麼連衣櫃和床都整個搬來了?那種大型傢俱我這裡的房間都有準備啊。
」 她依然保持九十度彎腰,緊張的趕緊再說:「對不起!」 「……」 看著她,我只能舉手抓抓頭髮,嘆口氣。
可能是她聽到我的無奈嘆氣聲,保持彎腰的姿勢繼續說:「對不起,因為那些東西對我都很重要,對不起啦!」 算啦,她不這樣就不叫『天然呆』啦。
再說那些傢俱肯定都有她的回憶,也難怪她會想全部一起帶過來…… 「你想睡車上的這張老床,用這箇舊衣櫃嗎?」 天然呆以為我要念人,趕緊又說:「對不起!」 「不必再道歉啦,我是想知道你如果想繼續用這些舊傢俱,等會要請搬家工人幫忙更換才行。
」 她稍微抬起上半身,小心抬頭看我:「真的可以嗎?」 「我無所謂,看你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