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愉快並且溫暖喊著:「阿獃啊~~~阿嬤回來了!」 在廚房走不開的阿獃也喜悅回應:「阿嬤!」 (奶奶)接著是熟悉的腳步聲,老木屐的聲音,奶奶的鞋子。
不是夢! 這一切真的不是夢! 雖然早上出門上學時,奶奶還在房間睡覺而沒有吵她,不過現在阿獃心底湧起一股感動,眼淚忍不住落下來,喜悅哭了…… 走進廚房的奶奶因為長期推拉堆滿回收物的沉重三輪車換錢,所以有點駝背。
她穿著老舊款式的衣服和黑褲子,七十歲,干扁的臉充滿皺紋,一頭捲曲稀疏的白髮,牙齒也少了好幾顆,尤其是才剛勞動過而滿身汗味,但她還是滿臉笑容的走進廚房找自己的寶貝孫女。
她看見阿獃正在哭泣,心疼訝異了,用台語說:「哎喲!怎麼回事?」 滿臉淚水的阿獃看著她,看著奶奶真的活生生站在面前,忍不住哭的更厲害。
只會說台語的阿獃嬤繼續說:「乖孫子,到底怎麼啦?」 阿獃只是一直哭著:「阿嬤……阿嬤……」 阿獃嬤急了,伸手抱著她:「阿嬤秀秀啦!到底發生什麼事?忽然哭成這樣?」 阿獃實在是很想跟奶奶說句話,但是她的話完全哽在喉嚨,吐不出來:「我……我……」 就在這時,正抱著阿獃秀秀的阿獃嬤,從阿獃身上的肥皂香味中發現一股微弱的刺鼻臭味,大吃一驚,真正是大吃一驚。
畢竟三小時前才做愛激戰過三回合,雖然有洗過澡,但味道還沒完全散去。
因此阿獃嬤更急了,趕緊放開阿獃,只是干扁又滿是老繭的雙手握著她的手臂:「哎喲!阿獃啊!你怎會發生這種壞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啦!」 發現奶奶好像誤會什麼,阿獃一愣,忽然哭不出來。
「沒關係!放心跟阿嬤說!不論欺負你的是誰,阿嬤都會給你做主討回公道啦!」 阿獃愣愣的:「阿嬤?」 「放心說!不論那個男的是誰,阿嬤都會幫你討回公道!」 阿獃眨眨雙眼:「什麼公道?」 阿獃嬤好像也急的快哭了:「到底是哪個男人心肝這麼狠,你這麼乖巧怎麼還會對你做出這種壞事污辱你啦!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啦!」 阿獃這才知道奶奶誤會了,並且好像已經發現剛才交歡的事:「阿嬤,不是啦!」 「哪會不是?這明明就是男人的臭精味!你不用怕啦,阿嬤給你做主,不論他是誰都會給你討回公道!」 阿獃知道奶奶真的已經發現,忍不住紅起臉:「阿嬤!真的不是啦!」 「明明就是!你不用怕,阿嬤會保護你!」 阿獃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尤其怕老奶奶太激動會傷身體,情急之下只能直接說:「那個男人是我老公,我已經跟他結婚了!」 「蝦米?結婚?」 聽到已經結婚,換阿獃嬤忽然傻愣住…… 約半小時后,豐盛的熱騰騰晚餐已經全端到小客廳的老舊木桌上,不過她們都沒有開動。
阿獃嬤坐在牆邊同樣老舊的木椅上,阿獃跪坐在她身邊的地上,雙手和頭枕在奶奶的大腿上跟她撒嬌,順便慢慢的講過去發生的事。
阿獃完全沒有說謊,一直細心講著,從阿獃嬤意外發生車禍講起,講到奶奶過世,被哥哥帶回家生活,更幫她照顧女孩們,就這樣跟他結婚,並且未來還幫他生了六個孩子,最後卻因為時光車被未來的哥哥亂用而讓阿獃再回到一年前的這個時候…… 阿獃嬤只是一直安靜聽阿獃講,並且一直慈祥的用手摸阿獃的頭。
好不容易,阿獃終於把前因後果都講完:「阿嬤,事情就是這樣……」 阿獃嬤依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會讓你過好生活,也可以把你接到山上那個大房子住,這樣你就不用再這麼辛苦了。
」 阿獃嬤溫柔呼喚了:「阿獃啊……」 阿獃抬起頭:「阿嬤?」 阿獃嬤慈祥的問:「你有沒有對阿嬤共白賊?」 (說謊)「阿嬤,真的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 「是不是因為你怕阿嬤罵,還是不讓你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阿嬤,絕對不是!我說的都是真的!」 阿獃嬤只是慈祥又堅定的凝望阿獃。
阿獃也堅定回望奶奶。
經過幾秒,阿獃嬤終於微笑的說:「好啦,我就相信你說的,我死過一次又活過來這個世間了,這條命是撿回來的。
」 阿獃也笑了:「阿嬤……」 並且再次忍不住哭泣起來,重新趴在老奶奶的大腿上哭著。
阿獃嬤又再次微笑的摸阿獃的頭:「唉……傻孫,哭什麼?」 阿獃哭著一直說:「這次我一定會讓你過好日子!一定會給你好日子!」 「傻孫啊,只要你能過的幸福,阿嬤就很滿足了……」 阿獃又慢慢抬起頭:「阿嬤……」 「那個男人對你好嗎?」 阿獃忍不住心中的快樂和幸福:「一年來哥哥對我很好!雖然有時候很亂來,可是他很好!」 阿獃嬤滿意的微笑點頭:「是這樣啊……」 「所以阿嬤也搬來跟我們一起住,山上那個房子真的很大,在哪裡生活也幾乎沒有什麼煩惱。
」 「我就繼續住在這裡,你跟他過的幸福就可以了。
」 「阿嬤?」 阿獃嬤用台語慈祥的說:「他如果真心對你好,就要好好把握,好好做他的老婆,幫他打理家裡,不必擔心我了。
」 「為什麼你不願意跟我們住?」 阿獃嬤伸出手,撫摸阿獃的頭:「傻孫啊,他如果真的有一個自己的家庭,怎麼會歡迎我這外人搬去?」 「阿嬤,不會啦,你不是外人,哥哥一定會接受你!」 「不管怎麼說,既然你都選擇成為他的媳婦,就不要再擔心我的事,知不知道?」 「阿嬤?」 阿獃嬤發自內心喜悅笑著:「別擔心阿嬤,你要跟他過的快樂,這樣阿嬤才會真的高興,知不知道?」 「阿嬤,還是讓你跟他見過一次面,你就會知道哥哥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 奶奶不好意思笑著:「還是不要啦……」 「到底是為什麼?」 「如果他真的那麼有財產,我出現只會讓你丟臉,讓他看不起你。
」 「阿嬤,絕對不會!哥哥絕對不是那種人!」 「再說啊……」 阿獃嬤欲言又止。
「阿嬤?」 「他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麼有財產又總共娶七房,你那麼不簡單有這個姻緣成為大房,要是讓其他六房知道你這樣的出身,也對你的身份地位不好啦……」 知道奶奶是真的一直在為自己著想,這樣的親情,這樣的恩情,阿獃又忍不住流出眼淚:「阿嬤,絕對不會啦!艾莉絲她們都可以說是我一手帶大的女孩,也都是好女孩,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絕對不會看不起我和阿嬤!」 「沒關係,你過的幸福就好了,知不知道?」 換阿獃急了:「阿嬤!」 「再說你那已經過身的沒用老爸還欠那群流氓幾百萬,要是他們在這裡找不到我,給你糾纏過去要怎麼辦?到時候你會更沒有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