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姐立刻重新坐下。
瑪莉等她再度回神,好像也不心控了,直接瞪著她憤怒大喊:「竟然是你害死藍老師?」 驚懼不安的兔女郎也動氣了,立刻喊回去:「我沒有!」 「是你要藍老師跳樓!」 「正常人怎麼會被這樣說就真的跑去跳樓?他根本已經不正常了!」 「因為藍老師真的喜歡你啊!」 「他根本腦袋有問題!」 「藍老師沒有問題,藍老師一直是很好的人,他是真的喜歡你,有問題的人是你,否則藍老師也不會死了!」 「有問題的是他!」 「是兔女郎你!」 「不是我!」 「就是因為你那樣說,藍老師才會死!」 「不是我的錯!」 「都是你的問題!」 兔女郎,也就是黃小姐,一直被這樣說,終於無法自制的怒喊著哭泣出聲,明顯以憤怒對抗充滿內心的罪惡感,同樣糾纏她一年多的不安與罪惡感…… 「我有什麼問題?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又不是故意要他去跳樓!我只是要他不要再糾纏我,浪費時間和金錢在我身上,他真的跑去跳樓關我什麼事?到底關我什麼事啊!我已經很有良心的沒有繼續騙他,不然你說我應該怎麼辦!繼續騙他嗎?你說啊!」 「藍老師會死,就是你的錯!」 「我沒有錯!」 「老師變成鬼還不走,會留在我房間,一定是在等報仇,所以你也去陪藍老師吧!」 「什麼?」 完全憤怒的瑪莉,如同被黑煙糾纏的阿牛,如同已經化為厲鬼,以絕對猙獰的臉孔,以絕對毀天滅地的心情,再次發動能力:「黃玲玲!你也去───」我趕緊伸出手,把瑪莉的嘴蓋住,然後對緊緊抱住她的阿獃喊:「快走!蓋住她的嘴,先把瑪莉帶回車上!」 阿獃也知道這隻強氣蘿已經完全失控了,趕緊慌張的點頭照做,並且緊緊把懷裡憤怒掙扎不停的瑪莉抱著走。
雖然瑪莉已經被阿獃蓋著嘴帶走,但我們還是能斷斷續續聽見瑪莉如惡鬼般的瘋狂大喊聲:「兔……女郎!我一定……報仇!一定……藍老師報仇!」 看著被強硬帶走的憤怒瑪莉,聽著這些話,兔女郎充滿自責與愧疚的依然奮聲對她哭著大喊:「不然我應該怎麼做?你這小鬼說啊!說啊!你說啊!……」 兔女郎黃玲玲小姐,雖然感覺她好像很無辜,不過她為了拒絕追求而對藍老師說那種話是真的太過份,肯定沒有思考過後果。
五樓公寓,說高不高,說矮不矮,只要不是頭部先著地,跳下去的確有可能繼續活下去,藍老師應該是因為這樣想才會真的向下跳吧?如果是,他真的是拿命去賭這場愛情,只是賭輸了…… 至於瑪莉,瑪莉的堅強,瑪莉的強氣,瑪莉的強悍,尤其是對藍老師的尊敬和家人般的深厚愛情,反而成為這種時候最惡劣的兇惡能量。
唉……男女情愛,究竟為何? 愛是一種本能的慾望,是一種男女求偶的自發性感覺,是一種往往僅次於母愛的難以抗拒情感。
愛的強大,往往也是愛的可怕。
兔女郎:你這隻會靠小女孩吃飯生活的小白臉!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勇敢證明你的愛啊! 兔尾巴,真正無怨無悔的勇敢證明他的愛,躍向無以回頭的愛與三人的轉戾點…… 一段情,一人死後化為冤魂回來,一人內心長久受到深痛折磨,一人就要化為最悲痛的索命惡鬼…… 愛,究竟是什麼? 愛有許多種,緊密糾葛纏繞在一起,難以分離。
這就是鋼琴師與粉紅蘿的故事……第068章:這就是我和粉紅蘿的故事 回程路上,被阿獃緊緊抱住的瑪莉一直掙扎哭喊。
開車的我,不時回頭對她喊:「瑪莉!你冷靜一點!」 瑪莉完全漲紅臉,一直嘶吼著:「我要她死!我要她也跟老師一樣!」 就是阿獃也慌了手腳,真正是使出全力的努力抱著她,都冒汗了:「瑪莉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 「我要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我要她死!」 不到九歲的孩子,竟然這麼深痛切恨的要一個人死,我真是難以想像從小到大,我看過人憤怒生氣,可是我從沒見過什麼叫做惡鬼。
瑪莉,真正已經成為惡鬼…… 那是完全的冰冷,絕對的黑暗,如殺人機器般冷酷無情。
甚至不需要聽她說出口的話,只要看著她的眼神就能知道了。
我和阿獃真的不知道接著應該怎麼辦? 看這隻粉紅蘿這樣,我們完全不敢放手。
因為一放手她肯定會暴怒的沖回去奪命,要兔女郎也去跳樓,這樣我們怎麼敢放手? 再說,她這樣也不好帶回旅館跟其他小動物生活在一起。
最後的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 我對後座的瑪莉喊:「瑪莉,你要是再這樣,我要把車開回山上房子,把你關在房間等你冷靜再放出來!」 「車子開回去!我要她死!我也要她去跳樓!」 真的沒辦法,我就這樣把車往山上開,直接停在家門口。
引擎都來不熄,我直接衝下車,和阿獃一起頭腳各一人的把掙扎怒罵不停的瑪莉抬進家門。
最後,把她扔進蘿莉房內,讓她生活在裡面,希望這隻粉紅蘿能儘速冷靜。
就這樣好不容易把金屬鐵門牢牢關上,我和阿獃真的像剛跑完長途馬拉松,各自攤躺在一張沙發上好一會不能動彈。
只是,就算瑪莉已經被關進去,還是能一直聽到鐵門從內部被敲擊的聲音…… 我和阿獃就這樣陷入完全的苦惱,一直在討論應該怎麼辦才好? 最後只能決定繼續讓那三隻和狐狸妹妹一起生活的旅館,讓本質上已經是大人的狐狸妹妹照顧她們,直到瑪莉的心情穩定下來再做打算。
這幾天我和阿獃除了接送那三隻上下學,否則都是呆在山上持續透過蘿莉房內裝的攝影機,從我房間牆壁上的液晶螢幕探看她的情況。
整晚瑪莉是真的一整個失控,一直不放過那扇鐵門,抓狂的又踢又拉,當然早上只能繼續跟學校請病假,然後可能是累了,等我們從學校開車回家,瑪莉已經躺在地毯上睡了,直到下午才又醒來。
第二天她就這樣一直在鐵門前面徘徊,更一直在中控鍵盤上按來按去,好像希望能就這樣破解十位數的密碼,並且明顯還是很不甘心的樣子。
第三天,我和阿獃把那三隻從旅館送去學校之後趕回山上,看她總算冷靜下來,只是一個人蹲坐在鐵門前面,環抱雙腿一直看著鐵門,好像很寂寞的樣子… 和阿獃一起站在螢幕前的我,跟身旁的阿獃說:「應該冷靜下來了?」 她還是很擔心:「真的沒問題嗎……」 「也不能就這樣整天關著啊?」 她立刻雙手叉腰指責我:「你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我笑著退縮:「嘿嘿嘿……情況不一樣嘛。
」 阿獃繼續回到正題,擔心的問:「你打算怎麼做?」 「說真的,我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