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音琪有些亂了陣腳。
她當然知道要“做自己”,她也一直在這小小的空間內“做自己”,但是從沒有人這樣對她說過,而且還是這樣一位露水情緣的“客人”。
她無比矛盾,一方面她一向不相信男人在床上說過的鬼話,另一方面她又覺得韓哲這人有一定可信度,所以身體里好似有兩隊小人在互相扯著大繩,誰也不讓誰。
而這個時候胸腔里也是鼓鼓脹脹的,韓哲的一次次衝撞頂弄彷彿都往她體內打著氣,她就像顆灌滿氣的氫氣球想要飄上天,又被韓哲拽住繩子拉下來。
不上不下,起起伏伏。
更是心癢難耐。
那根炙熱總能頂弄到深處,可惜韓哲只懂抽送,沒太多花里胡俏的技巧。
上次他是半醉狀態,肏弄時比起現在狠猛不少,今天他有點太保守了,龜頭總會在她最敏感的那塊軟肉上飛快劃過,卻傻傻地不知道要停留,所以快感也積累不起來。
谷音琪急得不行,再加上韓哲說的那句話,如今渾身都像有蟲子小口小口咬。
她從不寄望在客人身上能獲得高潮,平時有百分之八十都在靠演,但今天不知為什麼,她不樂意演了。
她就希望,韓哲能把她弄得連床都下不來,一下床就要腿軟那才好。
“你等、等一下……”谷音琪紅著臉,猛地伸手抵在韓哲小腹處。
嗯,硬梆梆的。
韓哲立刻停下,額頭已經出了些汗:“怎麼了?”
“我教你,然後你要記得……”
她補了一句,“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更舒服一些……”
韓哲有點沒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
谷音琪還是第一次做這件事,她像個經驗老道的老師一樣,十分耐心地將自己最敏感的地方教授給尚未開竅的學生。
而韓哲很快懂了她的意思,因為只要每一次往那塊軟肉上撞,那水穴就會把它咬緊一分。
像是給優等生的獎勵。
那層隔在兩人中間的薄膜也因此減少了許多存在感,濕淋淋的包裹感,讓韓哲從腰椎到後腦勺麻了一片。
最傳統的姿勢,只要找准角度,谷音琪也能被弄得欲仙欲死,那股不上不下的感覺很快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接一層湧起的快感。
她高高舉起雙臂,雙腿也盤住韓哲的腰,如同藤蔓,把他纏繞在自己懷中,哼哼唧唧地說她很舒服很舒服。
這“學生”也好學,還不恥下問:“要多快,你才能泄?嗯?”
谷音琪壓根沒法回答,眼角洇落的淚水,鎖骨泛起的潮紅,繃緊的足弓,都是最直接的答案。
她放任快感沖昏頭腦,好讓她去忽略掉心裡的那些矛盾感。
花穴一下下絞著深埋在泥濘中的肉棒,韓哲太陽穴一跳一跳,咬著槽牙忍下洶湧精意。
之前平安夜帶著醉意時所感受到的,簡直無法和這一刻相比。
確實有點要命了。
而且他也記起,為什麼那個時候會覺得身下挨肏的女孩挺招人疼的。
谷音琪一直在流淚,眼睛像關不緊的水龍頭,鼻尖也一抽一抽,像被欺負得多慘似的。
等她稍微緩過勁,韓哲才重新緩緩抽送起來,伸手去刮掉她眼角的淚,語氣裡帶著些許無可奈何,“水還真多。”
谷音琪轟一聲腦瓜子炸了,再開口時竟有些結巴:“你說、你說哪裡的水?”
韓哲眉毛輕挑,手掌往下,在她屁股下方接了一手水。
濕漉漉的掌心攤開在她眼前,也不說話,那眼神像是在問,你說呢?
谷音琪臉燙得驚人。
她覺得得重新評估一下韓哲這人的性格。
指不定是個披著叄好學生外皮的老流氓。
*
谷音琪是被手機鈴聲喚醒的。
卧室里的顏色沉得更深了,幾乎沒透進來一絲光,門外也是。
天全黑了。
她猛地坐起身,心想壞了,睡過頭了。
電話是奶奶打來的,谷音琪接起,急忙道:“阿嫲,歹勢歹勢,我下午睡著了,一直睡到現在。”
老人在電話那邊吁了口氣,關心道:“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早上我就覺得你臉色不太好。”
“沒有沒有,沒不舒服,就是最近學校事情挺多的,這幾天睡得不太好……”谷音琪習慣性否認。
早上她多買了不少菜,和奶奶約好了今晚回去做飯給她吃,估計奶奶等急了。
如果是“住在大學宿舍的谷音琪”,去奶奶住處只需要十來分鐘,但“住在另一區公寓的谷音琪”,周六晚高峰去到奶奶那至少要半小時。
“阿嫲你等我一會,我現在換了衣服就過來。”
谷音琪著急下床,可大腿內側像做深蹲做猛了那樣酸軟無力,腿下地時膝蓋一軟便打了個踉蹌。
身後猛伸來一手穩穩扶住她,伴著一聲“小心”。
谷音琪倒抽一口冷氣,被嚇得心臟都快蹦到喉嚨了。
這才想起,韓哲還在她房間內。
韓哲的聲音很低,奶奶不察異樣,說:“你別著急,這麼累就別過來了,困就繼續睡一會,要不阿嫲做些飯菜給你送學校門口?你也能跟宿舍里的同學一起吃。”
“不、不用……”谷音琪腦子全是漿糊,攪都攪不開,好不容易才編了個“室友們今天都出去約會了宿舍就我一人”的借口。
奶奶沒堅持,讓谷音琪今晚就在宿舍好好休息,兩人多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谷音琪稍微鬆了口氣,但她怕奶奶等會擔心她,指不定還會偷偷跑到學校去,決定還是要回奶奶住處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