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外傳之信手拈來牡丹花 - 第11節

輕聲說道:「珊兒就在前面看著我和你做夫妻。
她說她對不起你,也知道我岳家愧對你,我算母償子債,妻償夫債。
讓我好好待你。
也讓你好好待我……」說到後來,岳夫人臉更紅了,聲細如蚊幾不可聞。
「師娘如此辱身錯愛,弟子怎敢愧對師娘。
」令狐沖在岳夫人耳邊誠惶誠恐道。
「我說了,你我既然已做了夫妻之事,以後師娘二字再也別出口了。
」岳夫人聽他仍叫師娘,心裡略有不快。
「弟子……我知道了。
那以後我就叫你寧姐姐可好?」「嗯,我雖是靈珊的母親,你二人畢竟沒有婚姻之約,你又早已不是華山之人,師娘之稱更是前塵往事,我比你大土幾歲,叫聲姐姐也是應該的。
沖兒……對不起,我自己卻是改不了口,我還是叫你沖兒可好?」岳夫人撫摸著令狐沖寬寬的胸膛,嬌聲問道。
「一切都聽師……寧姐姐你的。
適才和姐姐做夫妻時我也有所悟。
昔日有個楊大俠能娶他的師父,現如今,師父眾叛親離,我又是江湖有名的無行浪子,我就是娶了師娘你,不過是娶個改嫁人妻又有何妨。
」說著低頭吻了吻懷裡的寧中則。
兩人又是一陣刻骨長吻。
自此寧中則不再已岳夫人自居,仍用華山玉女寧中則的名號寧中則忽然抬起臉,滿臉哀愁道:「你雖不顧名節,我畢竟一屆女流,亂倫之事在此無人幽谷之中也就罷了。
又怎能在江湖上大肆宣揚?況且你和任大小姐一對神仙眷屬,世人皆知。
切不可為我這苦命之人自毀前途。
」言罷一聲長嘆。
提到盈盈,令狐沖卻是一陣心痛。
自己無行,與師娘亂倫,初嘗男女之事熱血上涌,只願為師娘粉身碎骨。
但盈盈於己既是情深愛侶,又是救命恩人,卻是讓他左右為難。
兩人相擁片刻,雖然思緒萬千。
但男女裸身相抱而卧又是如新婚之夜,令狐沖少年心性,煩事多不掛懷。
想到此刻師娘已經傾心許身難免情慾又起。
不免雙手又在寧中則光熘熘的身上不安分起來。
寧中則也是久未有過夫妻之事,不觸則已,一觸之下婦人春心再難壓抑,加之令狐沖年少俊品,自己歷經生死之後什麼貞潔名節已然放下。
加之他少年之人,夫妻之事雖是初學乍練,但精力之盛遠超岳不群。
被他再一撩撥,不免芳心可可,主動投懷送抱,不覺又歡愛了幾次,直到天色大亮,兩人這才一絲不掛依依不捨的相擁而眠。
一覺睡到下午。
令狐沖少年心性,忍不住又對寧中則求歡。
寧中則卻已覺得肚飢口渴,加上她天性愛潔,覺得山洞簡陋,不堪就住。
便硬拉著他又去捕蛙采果,收拾洞房。
寧中則心細手巧,半日間便把山洞收拾王凈,重新到山崖上尋了長劍,噼木做門,堆石為灶,壘草為榻,竟將小小山洞收拾的溫暖如家。
自此二人日間閑來就到岳靈珊墓前相守。
夜間便在小山洞內夜夜春宵,日子卻也逍遙快樂。
不知不覺已過一月。
令狐沖想到許和盈盈相會的日子經大大逾期。
既怕他為自己擔心,又怕她尋將過來撞到自己竟和師娘一起共居。
不覺臉上滿是憂愁之色,接連幾日,竟連與寧中則歡好也是提不起興緻。
寧中則心慧人賢,與他雖是露水夫妻,卻事事仍當他是孩子一般體貼,見他不樂,已然自知他的苦處。
這晚兩人云雨過後,見他輾轉難眠,自己也就是獨對洞壁思忖了良久,忽然坐起身來對令狐沖道:「沖兒,你我已在此相處一月有餘。
這兩天看你神不守舍。
想是你放不下江湖中事還有任大小姐吧?」令狐沖也起身坐起來低頭沉吟道:「寧姐姐所言正是。
我愛你敬你,不敢騙你,恆山一眾師姐妹和盈盈與我有約。
我想先去與她們相會,料理完門派俗事,再跟盈盈說明原委與她訣別,之後再回此處與姐姐相伴白頭,不知姐姐意下如何?」寧中則微笑道「你是恆山掌門,目前江湖風波不平,你回去原是分內,至於你和任大小姐,本是一對神仙眷屬,俗事完畢你去和她成婚吧。
你我這段露水夫妻本是天意作弄,我畢竟大你許多,又是有夫之婦,怎能空毀你的前程?去吧。
去吧……」說吧寧中則低頭不語。
見寧中則如此楚楚可憐,令狐衝心下大是不忍。
忙道:「寧姐姐莫愁,沖兒不去便是。
但只怕盈盈見我失約來此尋我。
不如你我再尋一處幽靜之處做長久夫妻可好?」寧中則搖搖頭,輕聲道:「非是我吃王醋。
我確實想好了。
此處是珊兒埋骨之所。
我就在此隱居和她長伴,哪裡也不去了。
至於你……你和任小姐之事天下皆知。
我若愛你又怎能讓你落下貪花好色喜新厭舊的惡名?若你有心,你去之後,每年珊兒的忌日你獨自來此與我相會幾日,我便知足了。
今日月朗星稀正好趕路,趁著夜色也不用擔心江湖之人知道你曾住在此處,此刻邊走了吧!」言罷轉身,取來包裹長劍,遞給令狐沖。
令狐沖見她此刻穿著當日兩人初做夫妻之時自己那件沾滿愛液的長袍,雖是她本性愛潔,但身上污稷卻因是與自己初結同心時所留,故而捨不得漿洗,平日里只穿令狐沖一件中衣遮體。
將此袍當做兩人鴛被,此刻穿在身上更是顯得不忘夫妻之情。
不由得心如刀絞,欲待不從,但一想寧中則所言極是,聽她語氣不是氣話,大是誠懇。
對盈盈思念之情,對恆山群尼保護之心又起。
便起身穿好衣服,向寧中則拜了幾拜,轉身要走卻又不忍直愣愣立在原地。
見他如此,寧中則嚶嚀一聲撲到他懷裡,淚如雨下。
在他耳畔說道:「此一別,卻不知你前途如何。
別人問起我來,你就說我得知珊兒已死,已經自刎身亡了。
願你不負一年之約,到時與我相會便罷。
」說著在他脖子上親了親,咬了咬牙,把他推出門外。
任憑令狐沖怎麼再敲木門,寧中則就是背頂著不開,隔著門只聽她喃喃道:「沖郎,沖郎……」繼而聽她吟道:「信手拈來牡丹花,銷魂難換世芳華,青絲獨對斷腸崖。
情慾難分愁難化,我自潛心向菩薩,往日荒唐罷,罷,罷!」卻是寧中則口佔一首浣溪沙,吟罷洞中再無動靜。
令狐沖自知有虧。
但想江湖險惡,師娘身受其害,她自逢喪女之痛失身之禍后與自己相處這許多時日。
當日豪情已無一絲一毫。
照顧自己起居時反倒寧靜安詳。
雖與自己男歡女愛嬉戲不疲,可事後卻又心靜如水。
想是已經大徹大悟,不會再自尋短見了。
端的自此隱居此處青山綠水間,與師妹相伴,免於舊日江湖恩仇所纏,世間人倫婦道之失所累,於她也未嘗不是個好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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