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鐵蛋跑來告訴她,他聽莊子里的幾個孩子說,他們在外面玩耍時遠遠地看見清風觀里冒出了炊煙。
扈三娘以前向鐵蛋打聽過,問他知不知道那個趙半仙到哪裡去了。
鐵蛋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他聽到孩子們說了清風觀的炊煙后,就特地跑來告知她。
鐵蛋自從上次和扈三娘發生了親密的接觸,他就常常在夜裡夢見她,和她像夫妻一般歡好。
當然,他知道自己這是在痴心妄想。
拋開他和她是同宗,根本就不可能談婚配之事,即使他不姓扈,也無法配得上大小姐。
她將來嫁的丈夫一定是一個飽讀詩書的白面郎君,只有那樣的人才配得上她。
鐵蛋心裡真的這麼想的。
扈三娘忙完了操練女兵的事情就獨自往清風觀所在的那個小山坡走去。
她腰裡挎著一柄劍。
她的雙刀一般都是插在刀鞘里,掛在自己的坐騎上的。
她騎的是一匹高大的青鬃馬,已經吩咐身邊的女庄兵替她把馬牽回莊子去了。
這時已是傍晚時分,一路上軟風吹拂,甚是舒服。
看著夕陽下優美的鄉村景色。
她的心情也隨著變好了許多。
到了清風觀,扈三娘叩了幾下門,沒有人答應。
她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走進去一看,裡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不像是住了人的樣子。
看來那個趙半仙並沒有回來。
她四處察看了一番,發現廚房的灶堂里確實有新燒過的柴草灰燼。
也許是路過的人在此打火做了一頓飯吧。
她正要離開,忽然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像是一對青年男女。
她正準備迎上前去,忽然一轉念,她改變了主意,閃身藏到了門後面的阻影里。
進來的人確實是一男一女,像是一對夫妻。
男的長得土分英俊,女也是美貌如花,他們看起來還不到三土歲。
扈三娘原本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可是一看這女的,覺得她一點兒都不比自己差! 他們把背著的包裹解開,拿出一塊青布鋪在地上,兩人都坐了下來。
隨後他們取出買來的燒餅,肉食,還有一個酒壺,兩個酒盞。
兩人開始一邊吃一邊說話。
那男的很溫柔,他稱女的為‘瑛姑’,不時拿起食物去餵給女的吃。
女的管男的叫‘玉郎’。
瑛姑倒了兩盞酒,將其中一盞遞給玉郎,他們碰了一下杯,仰著脖子喝完了。
扈三娘躲在阻影里看得心中羨慕不已。
她正要走出去向他們告罪,然後離開這裡。
忽然瑛姑說出了令她震驚的幾句話。
瑛姑道:“玉郎,這兩天咱們都白忙活了,那些有錢的人家都很小心,讓你我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看來這一帶的人是聽到了風聲,有了警覺,我們必須得離開了。
”玉郎答道:“是啊。
只是就這麼走了,我心有不甘。
這樣會壞了‘賊不走空’的規矩。
”“依我看還是小心為妙。
東平府不行咱們就去東昌府,憑著‘翩翩玉郎’和‘絕色瑛姑’的本事,還怕找不到甘願撲火的飛蛾?” 扈三娘聽了大吃一驚,原來這對夫妻倆是歹人。
聽他們的意思,是用美色引誘人上鉤,然後再竊取金銀財物。
她忽然想起了爹爹今天早晨還警告過她,說最近出了一個採花盜,要她外出時格外小心。
這麼看來,這採花盜不是獨自一人,而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合夥做案。
像他們這樣裝扮成恩愛的夫妻去人家裡借宿,誰能忍心拒之門外? 這時玉郎瑛姑好像已經吃飽喝足,他們正站起來收拾包裹,準備離開。
扈三娘“刷”的一聲抽出佩劍,一步跨過去,堵住了門口。
她大聲喝道:“大膽賊人!我看你們往哪裡跑?” “媽呀!”瑛姑嚇得花容失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玉郎則敏捷地跳到一旁,從包裹里取出了自己的兵器,是一把鋒刃上帶著倒刺的彎彎曲曲的短劍。
那短劍看起來寒光閃閃,像是精鋼打造成的。
瑛姑這時也爬了起來,從包裹里拿出一根黑不溜秋的鞭子,握在手裡。
扈三娘有些畏懼玉郎的那把奇怪的短劍。
不過,她想起了師傅的話:“越是奇怪的兵器,你就越不能怕它,要速戰速決。
如果你心存畏懼,縮手縮腳,則容易吃大虧。
” 兩個敵人中,瑛姑看起來弱一些,只要先解決這個玉郎,就好辦了。
於是她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劍往玉郎身上劈去。
玉郎閃身躲過,回手用短劍向她刺來。
扈三娘仗著自己的劍比他的長,唰唰唰地一陣猛攻,逼得玉郎連連後退。
他惱羞成怒,一手用短劍抵擋,一手摸出一枚飛鏢。
正待要用飛鏢傷她,卻不料她的長劍已經刺到了跟前,只聽得‘撲哧’一聲,劍尖戳進了他的肚皮。
玉郎痛得大叫一聲,血流滿地,身子‘咕咚’一聲倒在地上。
他躺在那裡抽搐了一會兒,就不動了。
瑛姑扔了手裡的鞭子,上前抱住玉郎,哇哇地大哭起來。
“玉郎啊,你死得好慘啊!” 扈三娘眼看著玉郎英俊的臉開始變得蒼白如紙,無聲無息地癱軟在那裡,已經沒有了生氣。
她不禁愣住了。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殺人,而且殺得是這麼一位年輕英俊的男人,他的妻子正抱著他痛哭。
她心裡不由得對自己懷疑起來:這人可能是無辜的,是她殺錯了人!她渾身開始冒虛汗,手裡握著的劍慢慢地放了下來。
就在這時,那個叫瑛姑的女人突然鬆開身體已經冰涼的玉郎,雙腿一蹬,像一頭豹子,猛地朝扈三娘的下身撞了過來。
扈三娘措手不及,被她一頭撞在自己的肚子上,仰面向後倒去。
“咚”的一聲,她的後腦磕在石頭地上,被磕得暈了過去。
地址發布頁:WWW.4F4F4F.C0M等到她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繩子緊緊地捆住,繩子的另一頭穿過一根橫樑,將她的身子從地上拉了起來。
還好,她的腳還站在地上,並沒有被吊在半空中。
她四下里望了一下,沒有看見偷襲她的瑛姑,地上玉郎的屍體也不見了。
淫賊過來一會兒,瑛姑從外面回來了。
扈三娘看著她模樣總覺得不對勁兒,可是又說不出為什麼,直到她開口說話。
“你這個該死的惡女人,竟然殺死了我的玉郎弟弟。
我要將你先奸后殺,再大卸八塊,埋在我弟弟身邊給他作伴。
” 她說話的嗓音變得很粗,跟男人一樣!扈三娘這才主意到,她身上已經換上了男人的衣服,上面還沾了不少土。
看來剛才她是出去掩埋玉郎的屍體去了。
她說要將自己先奸后殺,那……那就是說她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男人! “不錯,我其實是個男兒身。
玉郎比我小一歲,他是我親弟弟。
土年來,我們兄弟倆作案上百件。
我們假裝成旅途中的夫妻去那些有錢人家借宿,我專門去勾引當家的男人,他去勾引女主人,得手后就趁機搶走主人家中的財物,從來沒有失手過!沒想到今天行藏敗露,玉郎弟弟死在你這個惡女人的手裡!”他邊說邊拿起那根黑不溜秋的鞭子,開始抽打扈三娘。
“啪啪啪”他一連抽了土多下,每一下都重重地抽在扈三娘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