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師娘說:“天狗,今年你是‘門坎年’呢……” “呵呵,沒事的,”天狗說他腰裡系有紅褲帶,百事無忌。
“師傅是福人,跟了他天地神鬼不撞的。
我還有個菩薩保佑著啊。
” “整天就知道說胡話,什麼時候才明白輕重啊。
” 天狗見師娘雖然如此說,臉上卻是笑嘻嘻的,就知道師娘喜歡聽他說這話的,於是天狗歡天喜地的跟著師傅走了。
在胡家,師徒坐在土漆染過的八仙桌邊,主人立即捧上茗茶,兩人適意品嘗,院子里的氣氛就莊嚴起來。
一位著黃袍的陰陽師,頭戴紙帽,手端羅盤,雙腳並著蹦跳,樣子十分滑稽。
天狗想笑,看師傅卻一臉正經,笑聲就化作痰咔出來。
陰陽師定了方位,便口噙清水,噗地噴上柳葉刀刃,閉目念起“敕水咒”來。
咒很長,主人在咒語的聲樂里灑奠土地神位,師傅就直著身子過去,陰陽師問:“有水沒?”師傅答:“有了水。
”再問一句:“什麼水?”再答一句“長江水。
” 哐的一聲,師傅的钁頭在灰撒的十字線上挖出一坑。
天狗尋思,堡子就在江邊,什麼地方挖不出水?!心裡直想笑。
以十字灰線畫出直徑二尺的圓圈,挖出半人深,這叫起井,不能大,不能小,圓中見手藝,由師傅完成,完成了,師傅跳上來在躺椅上平身,喝茶吸煙,天狗就下去按師傅的尺碼掘進。
天狗手腳長,收縮得弓弓的,握一柄小钁,活動的餘地太小,成百成千次用力使钁,很不得勁,是一項窩囊的勞作。
越往深去,人越失去自由,象是一隻已吐完絲的蠶,慢慢要將自身裹住氣絕作蛹。
下深到三丈五五,世界為之黑暗,點一盞煤油燈在井壁窩裡,天狗的眼睛漸漸變成貓的眼睛,瞳孔擴大,發綠的光色,後來就全憑感覺活著。
洞上的院子里,許多四鄰的人來看打井。
把式交識的人廣,就十分忙,忙著喝茶吃煙;忙著講地里的糧食收得夠吃,要感激風調雨順,感激現今政府的現今政策,忙著論說水井的好處,哪個木匠的井是十五丈,哪個石匠的井是二十丈,滾珠軲轆,鋼絲井繩;忙著和婦女說趣話,逗一位小婦人懷裡的嬰兒,誇道嬰兒臉白日亮,博取小婦人的歡悅,甚至趁著小婦人掏出雪白的奶子喂孩子的時候,藉機在小婦人的奶子上摸了兩把,然後誇小婦人的奶子雪白肥碩,羞的小婦人臉色通紅。
總之,有天狗這個出苦力的徒弟,師傅的工作除去起井和收井的技術活外,井台上他是有極過剩的時間和熱情來放縱得意的。
天狗在井洞作死囚生活,耳朵失去用處,嘴巴失去了用處;為了不使自已變得麻木,腦子裡便作各種蟲嗎嗚叫的幻覺來享受。
蟲鳴給他唱著生命的歌,歡樂的歌,天狗才不感到寂寞和孤獨。
每當天狗在黑暗裡面干苦力的時候,腦子裡面總是閃現著菩薩師娘那紅嫩嫩的屄門,白嫩嫩的奶子,肥滾滾的大白腚,自從那年將師娘從江裡面救出來,他就再也忘不了師娘那一身粉嫩嫩的白肉,忘不了師娘那紅嫩嫩的屄門。
心裏面無限渴望著,無數次幻想著將自己的大屌插進師娘那紅嫩嫩的屄門裡面肏搗一番,也算不枉了此生啊。
可惜每天晚上享受師娘那紅嫩嫩的屄門的,卻是混蛋的師父。
一想到這裡他就泄了氣,就沒了力氣幹活了,就企望著帥傅在井口喚他,上邊的卻並不體諒下邊的,只是在井門忙著得意的營生,忙著和小婦人逗笑取樂。
師傅待天狗卻是不苟言笑,用得苦,天狗少不得罵師傅一句“魔王”,師傅這個狗日的每天晚上在師娘身上快活,真是好福氣啊。
天狗連著罵了好幾句狗日的,就停下來歇歇,看頭頂上是一個亮的圓片,太陽強烈的時分,光在激射,乍長乍短,有一柱直垂下來,細得象一根井繩。
天狗看見許多細微的東西在那“繩”里活潑潑地飛。
他真想抓著這“繩”也飛上去。
天狗突然逮到了一種聲音,就從地穴里叫道: “五興,五興!” 五興是從縣城中學回來的。
學校里要舉辦游泳比賽。
這小子浮水好,卻沒有游泳褲衩,趕回來向爹討要,打井的把式卻將他罵了一頓,說耍水還穿什麼褲子,祖祖輩輩在江裡面耍水沒見過誰穿褲子的,真是會想著法子花錢!“念不進書就回來打井掙錢!”五興在娘面前可以逞能,單單怕爹。
當下不作聲,蹲在一邊嚶嚶地哭。
天狗的聲沉沉地從井洞里出來,把式就吼了一聲:“尿水子再流?!”自個下井去換了徒弟上來,又嚷道井筒子不直。
天狗從井洞里出來,象一具四腳獸,一個醜八怪,一個從地獄里提審出的黑鬼。
五興一見他的樣子,眼淚掛在腮上就笑了。
“五興,你作什麼哭,你是男子漢哩!” “我爹不給我買褲衩,要我停學回來打井。
” “你爹是說氣話呢。
” “爹說啥就是啥,他說過幾次了。
你給我爹說說,天狗哥。
” “叫我什麼?我是你叔哩!” 五興很彆扭地叫了一聲“天狗叔”。
大娃頭滿足地笑了。
一抬頭看見矮牆頭的葫蘆架上,跳上來一隻綠翼蟈蟈,鼓動著觸器嘶嘶地叫。
一時舊癮複發,躡腳過去猛地捉了,給五興玩去。
把式的兒子也是頑皮伙里的領袖,抓逗螞蚱、蟈蟈之類的班頭,當下破涕為笑,回家向娘告老子的狀去了。
師傅又爬出井,天狗又換下去。
後來井口上就安了轆轤吊土。
土是潮潮的,有著酸臭的汗味。
天黑時分拉上一筐來,裡面不是土,是天狗坐在筐里。
一出來就閉了眼睛,大口吸著空氣,赤赤的前胸陷進一個大坑,肋條歷歷可數。
一口井打過三天,師傅照樣多在井上,而徒弟多在井下。
師傅照樣是忙,多了一層罵老婆和罵兒子的話。
罵到難聽處,胡家的媳婦說:“讓兒子念書到正事,韓玄子家兩個兒子都寫一筆好字,在縣上干國家事哩。
”把式說:“念書也和這打井一樣,好事是好事,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幹的,即使書念成了,有了國家事干,那三個月的工資倒沒一個井錢多哩。
”胡家媳婦說:“那是長遠事呀!”把式再說:“有了手藝,還不是一輩子吃喝?!” 說完就嘿嘿地笑,奚落那媳婦看不清當今社會的形勢和堡子的實際。
胡家媳婦以和為貴,也不去論曲直是非,不再和井把式爭論,男人在外面賺錢,家裡面有很多活需要她收拾,胡家媳婦去忙活了。
井把式下去替了徒弟一回,然後上來就跑去了胡家後院的茅廁,因為有些尿急,不到茅廁門口就掏出了大屌,一進門就噴射起來,一個女人在裡面啊呀叫喚起來,原來胡家媳婦正翹著大白腚蹲在茅廁裡面尿尿。
在茅廁裡面尿尿的胡家媳婦不曾想被井把式用尿噴了一臉,井把式一邊說: “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在裡面,尿了你一臉,快點擦擦。
” 井把式一邊說著,一邊調整了槍頭,繼續尿尿,胡家媳婦也正在尿尿,看到井把式一個大男人進來,走也不是,不走實在是難堪,一時間不知道和井把式說什麼了。
看著井把式的大屌,心裏面產生了波瀾,男人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和自己肏屄了,她正是年青小媳婦,哪裡受的了。
當下看著井把式的大屌,胡家媳婦的屄門慢慢的就濕潤了。
井把式一邊尿尿,一邊低頭瞄胡家媳婦那紅嫩嫩的屄門,於是就發現了這個年輕媳婦屄門上的變化。
尤其是胡家媳婦尿完之後,並沒有起身走人,井把式就知道有戲了。
尿完之後,假裝給胡家媳婦擦臉,將手伸進了胡家媳婦的衣服裡面,抓著胡家媳婦的大奶子揉了起來,這個時候井把式的大屌完全堅挺起來,勾引的胡家媳婦更加的迷糊了,她因為男人一直在外面忙活賺錢,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讓男人肏屄了,本來這幾日屄裡面就格外的騷癢難耐,現在讓井把式這麼一挑逗,胡家媳婦可謂是慾火焚身啊,早就迷失了理智。
任由井把式伸手在自己的屄門上摳弄不止。
當井把式將胡家媳婦抱起來的時候,胡家媳婦才清醒了一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