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 - 第10節

第05章 和孫家媳婦在一起的那些快樂的時光成為了天狗腦海里最美好的回憶,也是到目前為止天狗和堡子裡面的女人唯一的交集。
雖然孫家媳婦最終選擇去了城裡面,天狗一點都不恨她,她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權力,很多時候天狗是很感激孫家媳婦的,是她給了天狗女人的溫柔和激情,讓天狗體驗到了做男人的快樂,驕傲和自豪。
後來孫家媳婦終於和大伯子結婚了,算是真正有了歸宿,天狗更為她感到高興,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美好的回憶只能成為回憶了,隨著時間的遠去,這些回憶也離他越來越遠了,慢慢的甚至有些模糊了,因為時間真的過去的太久遠了。
天狗早就恢復了正常,現在他心裏面只剩下把式女人這個活菩薩了。
反正天狗是光棍一條,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
所以天狗平日里是不怎麼下地幹活的,於是他就有了很多的時間,有時間的天狗就躲在遠處悄悄的觀察著,注視著菩薩女人的一切活動,譬如把式女人去江邊洗衣服,天狗就跑到江對面的荒草裡面,默默的注視著把式女人在那裡溫柔的洗衣服,他心裏面真希望把式女人再一次不小心掉到江裡面,他可以再一次將她救上來,再一次上演英雄救美的壯舉,可惜的是把式女人再沒有掉到江裡面過。
所以天狗的美好計劃只能落空了。
有時候,把式女人去後山割燒火的草,天狗就躲在高處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同時防備著有野狼跑出來襲擊把式女人。
不過女人們去後山割草一般都是幾個人一起的,很少有一個人單獨去的,大部分時間裡面,把式女人是和她家隔壁鄰居女人一起到後山割草的,天狗有心想上前說會話,又害怕那鄰居女人傳閑話,所以總是不能上前的。
只是有一次,真的來了狼,三隻狼包圍了兩個女人,女人嚇壞了,把式女人還好些,算是鎮靜,用割草的鐮刀和狼對峙著,鄰居女人早就嚇的尿了滿滿的一褲襠。
幸虧天狗及時的趕到了,將狼嚇唬跑了,把式女人對於天狗及時的到來,心裏面很是感激,因為當著鄰居女人的面,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這感激藏在了心裏面。
鄰居女人為自己尿了一褲襠,很是羞愧,臉紅的不行。
天狗就幫她們割了大捆的草,然後幫她們背到了山下,才走了。
時間久了,總是會讓天狗遇到好事的,這天上午的時候,把式女人去遠處的地裡面幹活,因為井把式整天忙著打井,所以大部分地裡面的活都是女人自己乾的,天狗那天正無聊的躺在堡子大門外面,荒草深處的青石板上無聊,忽然遠遠的看到菩薩女人扛著鋤頭出了堡子,向遠處的地裡面走去,於是天狗馬上來了精神,他知道把式女人肯定是去鋤地的,他早就熟識了女人幹活的每一個地方,於是天狗繞了一個道,提前轉到了把式女人的地裡面,她家種的是玉米,這個時候的玉米差不多有一人高了,一個人躺在地裡面是很難被發現的。
很快把式女人就過來了,然後開始鋤地裡面的雜草。
天狗躲在玉米下面,悄悄的欣賞著女人的動作,女人彎腰認真的鋤著地,她那豐滿而肥美的大腚,因為褲子勒住的緣故,使得女人整個的大腚顯得特別的渾圓,特別的滾翹,天狗在後面看著女人那滾翹的大肥腚,大屌馬上堅硬如鐵了。
女人鋤了一會地,忽然停了下來,然後四下里望了望,就解開了自己的褲腰帶,然後翹著雪白的大肥腚,蹲在玉米地裡面,原來女人是尿急了想尿尿。
這下子讓天狗飽了眼福。
雖然是和女人面對面的,但是女人害怕有人過來,所以一直高高的挺著頭,注視著四下的情況,一點都沒有防備天狗這貨竟然藏在玉米地裡面。
女人的屄毛不是很茂盛,所以天狗清楚的看到了女人那紅嫩嫩的屄門,那是久違了多年的屄門啊,自從那次從江裡面將女人救上來之後,再沒有機會欣賞到女人的屄門,沒想到今天竟然有如此的艷福,又一次欣賞了菩薩女人的屄門,而且還是噴尿的屄門。
爽的天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仔細的注視著把式女人那紅嫩嫩的屄門,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到了女人。
很快女人就尿完了,然後迅速起身提上了褲子,繼續鋤地了,她始終沒有發現躲藏在地裡面的天狗。
呵呵,天狗這貨啊。
這天晚上天狗出來溜達,忽然發現街上站著許多人,全是清一色的婦女。
婦女是這個堡子最辛勞的人,往往在服侍了男人和孩子睡眠之後,她們還要紡織漿洗,收拾柴火,或者去河邊挑水。
但現在好多人家有了水井用不著再去挑水。
這婦女手裡又沒有什麼活計,卻都拿了擀麵杖往堡下的江邊去。
天狗猛地明醒了什麼,拉住一個婦女問道:“要月蝕了嗎?” 回答是肯定的:“可不,天狗要吞了月亮!” “天狗吞月”,這在當今城鎮里的人眼裡,只不過是平淡無奇的天文現象,這堡子里的人也多少知曉。
但是,傳統的民間活動,已經超越了事件本身的範疇而成為一種象徵的儀式。
這一現象並未失去神秘的色彩,從上古的時候起,堡子里的人都認為天狗吞掉了月亮,出門在外的人就會遭到不吉。
於是婦女們就要在月亮快被吞掉之時,以擀麵杖去江水裡攪動,唱一種歌子,一直到月亮的復出。
如今堡子的男人已不再為躲債而背井離鄉,也不再逃匪亂遠走高飛,但手藝人皆紛紛出去掙錢,家裡的女人照例很注重這一天晚上的活動。
天狗看見了幾乎所有手藝人的女人。
“師娘也在這人群中間嗎?” 天狗想著,看著婦女們走下堡子門洞,三百七十二個台階上人影幢幢,天狗分辨不出。
門洞上的牆垣廢了,荒草里有一塊長條青石,十分的平坦,而且被高高的荒草遮擋著,顯得十分的隱秘,天狗在石頭上面坐下。
三十六年前,堡子里一個男人出外逃丁,九月十二日夜正逢著今夜一樣的月蝕,堡子里的活寡女人都去江邊祈禱,那逃丁去了的妻子才到江邊,肚子就劇疼,在沙灘上生下一個嬰兒,這嬰兒,就是現在的天狗。
爹娘死後,差不多已經有了好多次月蝕出現,天狗每每看著女人的舉動,只覺得好笑。
今夜裡,手藝人的女人們又去江邊祈禱,保佑丈夫吉祥,已經做了打井徒弟的天狗,陡然間一種傷感襲上心頭。
他死眼兒看著月亮。
月亮還是滿滿圓圓。
月亮是天上的玉盤,是夜的眼,是一張豐盈多情的女人的臉。
天狗突然想起了他心中的那個菩薩。
那個另他神魂顛倒的女人。
這時江邊倏忽唱起了一種歌聲。
歌聲是低沉的,不易聽清每一句的詞兒,卻音律美妙。
天狗覺得這歌聲是從天上降下來的,從水皮子走過來的,心中好焚的念頭消失去,充滿了神聖的莊嚴的廟堂氣氛。
月亮開始慢慢地蝕虧,然後天地間光亮暗淡,以致完全墜入黑暗的深淵,唯有古老的乞月的歌聲,和著江水緩緩地流。
天狗默默地坐在石條上,閉住了呼吸,籠子里的蟈蛔也停止了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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