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她的誰啊?
她是他的誰?
少女眼角的淚痕還未乾,眼圈都是紅的,神色卻已經冷靜下來,從床頭翻出避孕藥,乾咽下喉嚨,嗆出幾聲咳嗽。
官景予冷眼看著她,心中辨不清是什麼滋味。應該想到的,她和徐之遇是情侶,上床是應該的,徐之遇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他不是喜歡她嗎?喜歡竟然還讓她吃藥?
說出口的話語卻不知是嘲是怒,“連葯都準備得這麼充分,一定沒少和徐之遇做吧?怎麼穴兒還乾的跟性冷淡似的……”
官景予在少女的卧室里走動著,閑庭信步的像是走在自己家裡,打量了一圈又回過頭來看她,桀驁帥氣的面容,充滿惡意的眼,“不會是徐之遇滿足不了你吧?”
少女氣的身子顫抖,抬手想給他一耳光,在半空中被他敏捷的攔住。
手指掐住她的手腕,太纖細了,他都怕稍用點力都能折了,可他收著的力道還是讓少女感受到疼痛,細嫩蔥白的手指都無力的蜷縮起來。
怎麼會有像她這樣嬌氣的女人,像個精緻的瓷器一般,嬌貴又易碎。
他鬆開她的手腕,看著她手腕上的一圈紅痕,看著坐在床上的少女痛的委屈的垂著頭掉眼淚,都幾乎以為自己真的對她使用了暴力。
明明別的女人都不像她這樣,有些甚至死到臨頭都不會掉一滴眼淚的,他欣賞這種勇敢,但同時更想用殘忍的折磨使她們痛哭求饒。當然,也有膽小怯弱的,還沒開始就痛哭流涕,但他同樣有辦法將她們打磨的痛苦堅韌。
只有她是不一樣的。
明明她嬌氣,脆弱,愛哭,性格既不堅強又不彎折,身子既不風情又不夠性感,怎麼就這樣了呢?
連他都不理解這種不一樣是為哪般?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沉靜的腳步聲,和機器人阿大的滑稽的問好,“徐徐下午好!”
“阿大好!”
徐徐是少女給阿大設置的對徐之遇的稱呼,帶著戲謔和親密。
官景予抱著少女回來時卧室門沒有關,所以兩人很輕易的都能聽見來人上樓的腳步聲。
還有來人的呼喊,“阿照。”
少女像是被定格了一秒,止住哭,接著激動的踉蹌著起身,推著官景予進入了浴室,關上了門。
官景予都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已經是站在浴室裡面了,正欲扭門出去時,外面傳來徐之遇的聲音,“阿照,你身體又哪裡不舒服了嗎?”
握在門把上的手頓下,官景予拇指和食指捻了捻,有些嘲諷的輕嗤了一聲。
徐之遇拉上窗帘的卧室里一片昏暗,沒有開燈,只隱隱從門口透進的一點光亮可以看見床上有一團微微鼓起的形狀。
放下手中的甜點和禮物,徐之遇走到床前,摸了摸少女的額頭,有點燙意,但也在正常範圍內。
稍稍放下心。
沒等到少女回答,徐之遇也只以為是少女睡著了,也不好開燈或再打擾她,準備去少女的衣櫃里找到他的備用衣服,洗個澡回來陪她睡覺。
回頭關了卧室門,徐之遇打開牆角的一盞小壁燈。
打開衣櫃,剛拿了衣服,身後突然貼上來少女清香柔軟的身子。
徐之遇眼看著昏暗燈光里環在腰間那雙雪白小手,眼神深了深,連呼吸都變了,被他強行壓抑住。
“阿照?”
“阿遇,我好累,你陪我睡一會兒好不好……”
徐之遇想到近半月前發生的那樁事情,只以為是少女還沒有走出來,她確實太過善良脆弱了。
“好,我從外面剛回來,先沖個澡再陪你睡覺好不好?”
“……不用洗澡,我就想你現在陪我。”
浴室里的少年無聲諷笑。
他竟然也有一天成為被藏起來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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