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梢一抹青如畫 - 男人怎麼看

“在這種情況下,她幹了一件名留青史的事情。她站在城頭上,把裙子掀了。我先提供一點背景啊,那個時候的女人,雖然裙子很大很漂亮,但是她們不穿褲子的,內褲也不穿。所以你們就可以想象那個場景了吧…她居高臨下站在那裡,城牆下的人…額…能很清楚的看見…”傅青淮頓了頓,想不出更隱晦地說法了,才接著說:“她指著自己的下身,對著城牆下面的人大喊,你們想殺就殺吧,現在立刻把孩子吊死在我面前都可以,我有這個,想生多少個就能生多少個!”
“我的媽呀…”許儀驚嘆道,“這什麼暴風操作!那他們殺了她孩子沒有?”
“沒有,他們嚇壞了,潰不成軍,後來她絕地翻盤了。”傅青淮結束得乾淨利落。
在場的其他叄個人沒人打《刺客信條》,而且除了余秋秋,另外兩個人都沒聽過這個故事,整個房間安靜了好一會兒,周衍才問,“那些男人,為什麼?就是,為什麼會被一個女人的…嚇得潰不成軍?我能夠理解那個場景的確很震撼,但是不至於兵敗吧。”
“好!青老師,你現在可以講課啦。”余秋秋哈哈一笑,“來,從今天起我們給小青柑立個規矩,不先講個故事不可以講課。”
許儀插科打諢道:“別啊,我們可以後期剪輯,你實在想講課也可以先講,別回頭把你憋死了不來了。嘖嘖嘖你到底還有多少匪夷所思的故事啊我的媽呀,歷史上的人比我們活的豁得出去啊。”
傅青淮跟著笑了笑,解釋道:“其實嚇住他們的不是性器官,而是這個女人表達出來的背後的邏輯。先說這個行為本身吧,我們以前不是八卦過。女裝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一種束縛嘛,就上回聊過女裝褲子口袋一點點小,男裝褲子口袋巨大對吧。十五世紀的歐洲女裝大家可以上網看看,也是把女人裹起來,因為她們的身體只有男人能夠觀賞,女人的身體是從屬於男人的。她站在城牆上當著所有人的面掀裙子,這種行為的背後其實是對男性眼光和社會準則的蔑視,來看啊,老娘根本不在乎。可以理解為她直接砸碎了強加給女人的性羞恥。”
周衍從沒聽說過這個,但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饒有興趣地轉過腦袋看著傅青淮,聽她繼續講。
“她這一下子,弄得男人想罵她不知羞恥都沒辦法罵,因為人家不在意。再一個呢,是性這個東西可以被看作一種生殖行為。那個年代,女人是沒有生育權的,她們只是一個容器,替男人把屬於他的孩子生出來。結果她直接說,我想生多少生多少,就是說其實女人才是生育的主體,男人在她看來是提供精子的東西而已。可以說完全顛覆了那個時候的男人對女人的認知,就直接把人嚇著了。”
“本來能生孩子的只有女人啊。”許儀道,“那會兒的人不知道?”
“啊如果你想聊這個,那我可就要說開始討論宗教和文化了哦…”
“別別,你先把這個說完,還有什麼?”
“還有就是開頭我說的‘性’對於母親的定義。十五世紀的時候呢,整個社會的氛圍,就是每一個女人天生就是愛孩子的,愛得要命,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毫不猶豫的獻出生命。但其實我們在現實生活中,也不是沒有見過不喜歡小孩的女人對不對?十五世紀的男人,沒見過,女人們都被迫藏得很好。結果卡特琳娜居然毫無顧忌地喊他們把她孩子殺了,又一次超出了他們對於女人的理解。”
“總而言之,”傅青淮總結道,“她這一下子,可以說是以一種極度挑釁地方式打破了當時所有針對於女性的定義。城牆下的人吧,被氣的半死,又完全沒轍,同時也嚇得夠嗆。我猜測是因為震驚之餘不知所措吧,一開始以為是個盡在自己掌握中的小白兔,結果一看原來是個大獅子。”
“好傢夥,你這一下子給咱們這話題搞升華了啊。你這個調子定太高我現在有點兒接不住了說實話。”許儀笑著托著下巴,很發愁的樣子。
余秋秋在一邊哈哈大笑。
許儀按了暫停,噴了好一會兒不適合播的髒話表達內心的激動。
傅青淮有點兒不好意思,”抱歉啊,是不是不該說這個?要不然下回我還是把我能想到的先給你們發一遍。“
”不用!“余秋秋是當初做主把傅青淮叫來的人,果斷拒絕,“帶感的很,我就愛聽這個。再說了,我們的受眾本來也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都市獨立女性,不會在意這些。”她說著,又側過頭問周衍,”來,我們這裡唯一的男性,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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