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志頓時記起這莫難取得參王丹,所用的手段極其卑劣,他採取的是首先潛進長白劍派,偷偷制住了費幼梅,然後才等著費清回派相救時,下手搶奪,而且莫難臨走之前,更是誇下狂言道:“以後要找回場子,盡可以到北斗旗來尋未來的旗主便是。
”楊宗志想個清楚透徹,便一點也不敢多看那費幼梅一眼,雖然人家並不會認識他,而且他此刻乃是戴了王有期的面具在臉上,更是不相干系,但是所謂做賊心虛,他一旦認為自己對不起這費幼梅,眼神便閃閃爍爍的飄了開去,而且暗自捏緊索紫兒的小手,想要尋個空擋離去。
史敬身後的那群人慢慢湧上了三樓,人數不下三四十個之多,史敬看著這三樓之上,能夠得罪的了自己寶貝孫女的,恐怕也只有費清等人,才有這個資格,他暗自心頭沉吟:此趟要用到費老兒的地方極多,眼下必然不可與他翻了臉。
史敬咳嗽一聲,便想將這件事情說開去,然後再不疼不癢的訓斥史艾克一番,費清是前輩高人,想來應不會與史艾克一般計較。
只是他話還沒開口,史艾克眼瞅著楊宗志終於得了個空子便要下樓,她心頭暗暗發急,便將小嘴湊到史敬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史敬一聽,更是大驚,急切的轉回頭來,對著樓梯口高聲叫道:“風賢侄……果真你是在這裡么?請……請留步!”===========================================神聖的大封推,姍姍來遲了,呵呵,不過……聊勝於無!多謝!第三百一十八章 淵源 之一史敬高叫一聲,接著趕緊放開史艾克,身子微一晃動,便來到樓梯口處,楊宗志與索紫兒還未下樓,便被他拉住肩膀又拉回了樓上,楊宗志心知避無可避,只得回頭躬身作揖,強笑道:“史老前輩,小侄失禮了。
”史敬一見楊宗志面孔,頓時微微愣住,但是耳聽著楊宗志的聲音,與過去一般無二,沒有任何分別,史敬豪聲笑道:“果然是風賢侄,老叫花子還怕認錯了人,風賢侄……你為何戴這麼個勞什子在臉上,莫不是……莫不是在躲避什麼人么?”楊宗志心頭暗暗嘆息,知道這是史艾克通知他的,史敬又哪裡會認錯人,他抬眼一看,此刻樓上圍聚的眾人漸漸都走了過來,隨眼看去儘是前輩高人,他忙不迭的作揖鞠躬,恭敬道:“宏法大師好,青松道長好,…………”只是他作了一圈揖,轉到了費清的面前,卻是訥訥的愣住了,史敬一見,只以為他不認識,自然給他介紹道:“風賢侄,這位是長白劍派的掌門人費清老先生,這是他的夫人費夫人,這位少俠乃是費先生的大弟子,名字喚作柳順意,還有……還有這位姑娘,便是費先生的愛女幼梅姑娘了。
”楊宗志心裡知根知底,只得也訕訕的轉過去向他們點頭示意,他轉了一下,便來到費幼梅的面前,才第一次正面見到這費幼梅,依稀里……見到她唇紅齒白,圓圓的嫵媚小臉,臉上的肌膚潔白無暇,此刻烈日斜照下又透著一絲紅底雲霓,再見她嬌俏的眼神此刻玩味的盯住了自己,嘴角微微彎個弧兒,隱隱露出一絲潔白的玉齒,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楊宗志看的一呆,暗道:這姑娘好生熟悉!宏法大師合十道:“阿彌陀哪佛,有些時日沒有見到風施主了,上次少林寺我等眾人承蒙風施主救命之恩,還沒有親口言謝,風施主便飄然遠去了,老衲心中一直挂念的緊。
”楊宗志心知宏法大師口中說的正是那日少林寺被人埋下火石炸藥的事情,他只是微微一笑點頭,卻並不作答,青松道長悄悄邁步過來道:“哦?風賢侄這般好身手也要躲避於人的么?”他再走近幾步,來到楊宗志身前,忽然對他低聲道:“豐兒日日念叨於你……”楊宗志聽得不真切,便想垂頭聽仔細,哪知青松道長斜下里伸出一隻手來,便取向他的側面。
楊宗志心頭一驚,下意識避轉一躲,輕聲道:“道長你……”青松道長眼見楊宗志這微微一躲,彷彿毫不受力,卻是避重就輕,自己這蓄謀的一招便落了空,他更不搭話,手掌翻開,輕輕落拍過來,楊宗志橫眉看過去,見到青松道長這一式過來,看起來飄飄忽忽如同棉花一般毫無威力,只是他心頭好生犯難,不知青松道長為何要對自己下手,他是晚輩,自然不敢冒犯前輩,便想依著方才那一下,避讓過去。
豈知青松道長這一式,掌到半空,卻是驀地加快,掌風呼嘯,如同閃電一般落了下來,楊宗志心頭暗叫不好,卻是又下意識的運轉“雲龍九轉”來躲避,這“雲龍九轉”乃是天下輕功之最,當年鐵劍卓天凡見過之後,也曾對它推崇無比,青松道長來的快,楊宗志避的也快,樓上眾人只覺得眼角一花,再看清楚時,這二人已經換了個位置。
索紫兒瞧清楚情形,眼見楊宗志彷彿危急的很,才是捏緊細小的拳頭,嬌聲叫道:“喂……喂,你為何要打我哥哥?”青松道長一掌比一掌更快,這煙波樓的三樓上彷彿颳起了一陣颶風,站的近些的忍不住都開始往後退,只是眼睛卻是一眨也不眨的緊盯這難得一見的比武場面。
這二人一人放手搶攻,一人只是躲避並不還手,本就見了高下,只是青松道長手指尖快速顫動,輕喝一句:“著!”手指便要落在楊宗志的臉頰上,楊宗志避讓不過,腦子恍惚的一閃,猛地想起那日徐軍師逃脫自己時的那一招來,他來不及細想,只是學著那徐軍師的模樣彷彿陀螺一般滴溜溜的旋轉,青松道長手指附力,卻是毫無著力之處。
青松道長略一思量,雙手合抱過來,彷彿少林招數中的和尚抱鍾一般,將楊宗志擠在手間,楊宗志只覺得一股氣勁衝來,卻是哈的一聲,停下了身子負手站立起來。
青松道長哈哈大笑,快手一伸,便將他臉頰上的面具取了下來,兩人一時立定,眾人看清楚才驚訝的啊的一聲,見到原來他面具取下,早已不是那個黑面漢子一般的模樣,而是個俊俏非凡的儒雅公子哥。
青松道長揚起手中的面具,哈哈大笑道:“風賢侄,你見了我們這幾個老傢伙,還戴著這麼個可惡的丑面具,莫不是嫌棄我們老道士,老和尚,老叫化入不了你的法眼么?”楊宗志這才明白青松道長與自己開了個玩笑,他慌忙拜下道:“小子不敢!小子只不過……只不過……”費幼梅站在人群之中,她見到楊宗志與青松道長不知為何打了起來,心頭便莫名其妙的開始著急,她兩隻小手下意識的捏在一起,只見楊宗志儘是躲避,而青松道長卻一味搶攻,兩人本就是一個前輩一個晚輩,這下子一個毫不還手,頓時便有些險象環生。
費幼梅忍不住輕輕呀的嬌吟一聲,卻又不敢開口說話,直到青松道長一把揭下了楊宗志的面具,她才是眼前倏地一亮,這幅面孔,這個嘴角的笑容,無一不是自己這些日子來……這些日子以來……費幼梅忽然臉燒紅霞,芳心沒來由的劇烈跳動,只不過她心底卻在暗自嘀咕:“他為何……為何要戴著這麼個丑面具,難道是……難道是因為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所以不想與我見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