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或雖心中難安,但看到風鈴兒那副六神無主的模樣,只好也只能暫時按下煩憂,安排後續的事情。
“治療繁瑣,明日午時來此。”
說完這句話,微長生疏離的請他們離開,幾人沿路返回住處,路上越茹靈按捺不住,她似是不知從何問起,煩躁的拽了兩下髮絲,重重的嘆口氣,躊躇的開口:“師妹,你…你,你早就知道自己的…特殊?”
風鈴兒一路上雖然沒說話,實則心裡一陣頭腦風暴,就琢磨著怎麼能糊弄過去,‘陰命’她還能說是從小早就知道,但是知道內幕還能以此為談判就顯得有些怪異了。
她總不能說她重活過一次吧。她都怕一說過口,他們立馬給她扛回去讓微長生看看她腦子是不是也有毛病。
越茹靈好騙一點,旁邊的兩個人精可不好瞞,思來想去,風鈴兒覺得唯有真假參半方為上計。
“我…”風鈴兒心虛的笑著:“之前在墓室里,看到過一本書,上面詳細記載了純陰體質。”
風鈴兒這麼一說,弈清就想起來了:“是你燒掉的那本?”
見弈清接話,風鈴兒連忙點了點頭。
採花賊有關於八陰之女詳情的書,不是不可能,更何況他還真的有。
“血有異香…”越茹靈喃喃道,突然恍然大悟:“所以那天,你被捉走也是因為…”
【師姐真上道!】
風鈴兒垂眉遮住眼裡的慶幸:“大概是因為血氣讓他發現,所以才把我一起帶走了吧。”語氣中的不確定性,更讓越茹靈對風鈴兒深信不疑。
越茹靈摟過少女的肩:“你怎麼不說呢,與我還忌諱上了?”
“又不是什麼值得告知的。”
“那倒也是,管它純陰純陽的,師妹不還是師妹。唔,就是不知唐家人能不能將那事的後續處理好,別日後有人聽見風聲來尋你麻煩。”
風鈴兒頓住腳步,驚恐的看向不斷往她身上插旗的師姐,趕忙捂住越茹靈的嘴,無奈道:“師姐,收了神通(烏鴉嘴)吧。”
“???”
————
院中石桌,四人圍坐在一塊,桌上放著兩本厚厚的古舊醫書。
風鈴兒白話文聽習慣了,文言文對她來說本就晦澀,醫書上所注又全是難懂的遣詞造句。在文字和用詞都不熟悉的情況下,她真的是兩眼一抹黑,到頭就想睡。
她和越茹靈擠在一塊,草草的看了兩眼,就頭疼的要死,另外幾個人倒是看得聚精會神的,她索性直接擺爛。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越茹靈耐著性子看了十幾頁,實在不耐煩了,直接捧起來從書頁處囫圇的看過去,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這些玩意兒根本聽都沒聽過啊!”許是察覺到那麼看光有速度沒有效率后,越茹靈又老老實實的翻回到原來那頁。
弈清揉了揉鼻樑,盡量語氣輕快的回到:“根基深厚的葯谷都未能見到的藥材,又豈是尋常之物。”
“非尋常之物?!”越茹靈冷笑出聲,啪啪啪的拍打快散架的醫書,嚇得周或趕緊從她手裡搶救過來平鋪在桌子上。
“它但凡能跟凡間沾個邊,我都不說啥。”越茹靈伸手要去搶那本書,見周或如避蛇蠍般躲著,心裡別著一股氣,放棄搶書,伸出一根手指狠狠點著桌面。
“別跟我說你們沒看見,那寫的都什麼啊!”越茹靈此時就像試卷上最後一道題給了答案,但是答案上卻寫了個略的暴躁補習生。
“鳴鳳的尾羽?鳴鳳是什麼?飛翎魚的魚籽,那又是個啥?還有那個…那個,什麼喑牛的角,蛟的血,還有什麼膽。知道的這是本醫書,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本食譜!”
周或護住懷裡的書,見越茹靈沒有過激舉動,方緩慢猶疑的開口,生怕炸了對面發火的爐子:“這兒不是還有植物一類嘛。”
越茹靈眼睛立馬橫了過去:“莫跟我提這茬,一提我更來氣。”
“五千年的人蔘,兩千年的雪蓮,真是墨一沾筆一揮,寫字是一點也不費勁啊,上千年的東西我上哪去找,就師傅人老人家,拿著塊三百年的玉佩都當個寶似的不讓我碰,現在讓我去找幾千年的老東西?!”
“哎!哎!”風鈴兒按住越茹靈暴躁的手,“師姐冷靜,冷靜。”
再不制止,越茹靈就要罵人了。
越茹靈反手揪住風鈴兒的耳朵:“小沒良心,我是為了誰才這麼著急啊!”
雖然看著氣極,手上卻沒用太多力,風鈴兒輕輕鬆鬆就把自己可憐的耳朵奪了回來,一邊揉著耳朵,一邊討好道:“為了我,是為了我。”
越茹靈也是心急則亂,事情發展的太快,她需要點時間整理,這麼一發泄,煩躁的情緒穩定不少。
周或看了眼天色:“午時了,先用飯吧,其他事就等飯後再談吧。”
周或與越茹靈相識多年,她心中所想,稍微細思就能想得透徹,他此舉也算是給越茹靈一個情緒緩和的時間。
弈清:“我觀此處有廚房,我去別處問問有沒有蔬菜魚肉一類的,咱們吃點熱乎的。”
周或:“我去收拾一下廚房吧,很久沒用了,也不知道都壞沒壞。”
(保重身體啊,大家!(つ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