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響風鈴 - 二十七

“找到長命鎖了。”
某一家典當鋪子的老闆託人過來告訴弈清。
她們聽聞消息,急匆匆的趕過去。
一進門就看見弈清在把玩那枚長命鎖,見到越茹靈,遞給她:“瞧瞧,是這個不?”
越茹靈接過仔細看了看花紋,與自己的無二致,翻到底部看見一個小小的“靈”字。
大喜:“沒錯,就是這個!除了這個還有別的東西嗎?”
弈清謝過老闆,交了押金,跟越茹靈說:“除了這個沒有其他物件,據王掌柜說,是一個南疆人來典當的,這下可以確定是那人所為了。”
風鈴兒咬緊下唇,不詳的感覺更甚。
越茹靈綁好長命鎖,回身抱住風鈴兒:“別擔心,我們去找他,把你的家書要回來!”
風鈴兒顫顫的抬手抓住越茹靈的肩部的衣物,指尖用力到發白,垂下眼眸,遮住滿眼的不安:“…嗯。”
越茹靈和風鈴兒相伴前去追回信件,周或弈清陪同。
來福客棧內,他們先是詢問老闆,得知竟是剛剛退房,他們不巧與那個南疆人擦肩而過。
他們聞言相視,急匆匆的跑出城門,兵分幾路,攔截疑犯。
風鈴兒拒絕周或的同行,跟著師姐去了城西的外郊。
越茹靈嫌棄風鈴兒跑的太慢,背起她在林子里跳躍急行。
越茹靈不愧為女主角,在急行了一刻鐘之後,她們看見了騎著馬的一男一女兩個南疆人。
南疆與中原人服飾不同,頗具有異域風情,他們頭上腰間銀飾堆迭纏繞,指尖腕上銀質鈴鐺動而不響,身穿深紫色繡花窄袖收腰的服飾,斜背著一小布包。
模樣瞅著倒是清俊秀麗,不像那偷人錢財的賊人。
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哦。
越茹靈攔在兩人馬前,放下風鈴兒,行禮:“兩位止步。”
南疆女子看著乖巧,說話是個潑辣的:“你這漢人,攔我們作甚!”
那兩人沒有下馬的意思,越茹靈也不強求,隨手拽出長命鎖:“不知兩位可認得這個?”
南疆女子眼光一閃,轉瞬即逝,雙手叉腰:“什麼破爛貨,我上哪認得去!”
越茹靈捕捉到女子的異樣神色,心下有了決斷,所以也不過多糾結長命鎖的事,只撩開衣袖,露出手臂上的紅痕:“那不知姑娘對這個可熟悉?”
南疆女子先是不甚在意的瞥了一眼,待看清后,滿眼的興味都快溢了出來:“哎?神奇。”
一旁的男子也看見了這痕迹,跳下馬湊近查看,越茹靈後退一步,男子才皺著眉頭回頭問:“阿依木,這是怎麼回事?”
阿衣木見男子滿臉不認同的看著她,才撇撇嘴,扭頭桀驁道:“‘它們’憋太久了,我就放出來讓他們玩玩嘍。”
“阿依木!”男子警告的喊了一句那女子,轉過頭來向越茹靈道歉:“家妹頑劣,望兩位見諒。”
說完看了看越茹靈的手臂。
“我瞧著姑娘胳膊上的應該是銀絲蛇的痕迹,一般來說,銀絲蛇過處無痕,這種情況,我們也少見,不過姑娘放心,銀絲蛇無毒。”
越茹靈放下手臂,冷冰冰的說:“如果令妹能將偷盜的物品盡數歸還,我可以既往不咎。”
“阿那!我沒有錯,我不要道歉!”阿依木作為最小的孩子,在家裡一直備受寵愛,從小就任性妄為慣了,對她來說這只是無聊之餘的一次惡作劇而已。
被寵溺著長大的孩子,永遠不會認識到自身的不對。
男子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不好意思,家妹被寵壞了。”話里雖然有抱歉之意,卻沒見他有實質性的舉動。
風鈴兒跳出來,指著阿依木大喊:“你把我的家書還給我!”
【好笑!誰還不是被寵壞的了!】
看著風鈴兒朝氣蓬勃的背影,越茹靈冷冰冰的神色被逗得都快綳不住了。
“被偷的銀票我們可以不要,但是家書對我師妹極為重要,還望歸還。”
阿依木扭頭哼了一聲:“什麼家書,我才沒見過那種寒酸的東西。”
風鈴兒氣極,一躍而起撲向阿依木,與她扭打在一起。
風鈴兒武功確實很差,但是阿依木也不擅長拳腳功夫,兩人一時難分難捨,什麼薅頭髮,扇巴掌都上了。
“你這潑婦!放開我!!”
“還我家書!還我家書!”
男子向上前拉開她倆被越茹靈阻止。越茹靈看著風鈴兒處在上風,驕傲的點點頭,道:“小孩子的事,總要小孩子自己去解決不是嗎。”
男子陰沉著一張臉,劈手攻向越茹靈,越茹靈抬劍格擋,反攻其下盤,男子后躍躲開,反身與越茹靈打的不相上下。
風鈴兒一爪子撓向阿依木的側臉,趁她擋臉之際,搶過她身上的布包,一股腦的將裡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啊啊啊啊!你幹什麼!”
阿依木緊張的摟過一個小小的瓷罐,仔仔細細的查看,生怕哪裡破損。
風鈴兒則是在一旁扒拉著布包里的其他物件。
糕點,火摺子,碎銀,針線,金瘡葯,真是什麼瑣碎的東西都有,連被偷的銀票都扒拉出來了,就是沒有那封信。
風鈴兒越翻越心酸,直到再也翻不出新鮮玩意,才停下翻動的雙手,雙眼酸澀,吧嗒吧嗒掉眼淚。
風鈴兒恨恨的看向阿依木,又要去搶她的罐子。
阿依木一驚,死死摟住罐子:“瘋婆子!放手!”
“你憑什麼扔掉我的信!你憑什麼!!!”
阿依木也氣極:“要是真這麼護著,你倒是看好不要讓我偷了去啊!”
“你該死!你該死!”風鈴兒邊哭邊搶,看著比年幼的阿依木還要嬌縱。
男子看見自己妹妹被人打罵,心下焦急,找到空隙,將藏在指縫的石子打向風鈴兒。
“唔!”風鈴兒腰間一疼,跌到地上,疼的動彈不得。
阿依木收好懷裡的瓷罐,抬腳就往風鈴兒身上踹,“讓你打我!瘋婆子!哭氣包!田舍奴!臭漢人!”
阿依木幾乎是把能說的罵人的漢話都說了一遍。腳下也是越來越狠。
“…唔!”男子那一擊應該是打到穴位上,風鈴兒疼的直冒冷汗,騰不出一絲力氣躲避,只能是任人宰割。
越茹靈留了個心神在風鈴兒那邊,一時不差讓男子得了空。
“卑鄙!”看著躺在地上的風鈴兒,越茹靈都要心疼死了,咬牙怒視男子,下手越發狠厲,急於脫離男子的糾纏。
“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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