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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籃球館空空蕩蕩，鞋底在地板上摩擦出的吱呀聲傳得很遠，還有單調有節奏的擊球聲——
砰、砰、砰……
哐當一下，棕色的球體落進籃筐。
女孩看到池疏高高躍起，又穩穩落下，球衣下一閃即逝的腹肌淌著汗水，即便如此，和永遠熱情外放的路以寧不同，哪怕滿身大汗，他也總透著疏離。
忽然，他轉過頭，似乎聽到了她的腳步聲。
籃球在地上彈了數下，骨碌碌停在角落裡，他一邊擦汗一邊迎上來：
“找我有事？”
“嗯……”
她不知道池疏有沒有看到網路上的八卦，連路以寧都知道了，他應該不會一無所知。
他走到自動販賣機前，買了一罐咖啡，一罐牛奶。
把牛奶遞給姚語兮，他拉開易拉罐的拉環：
“你還沒吃早飯吧，等我換了衣服一起過去。”
說著他便走進更衣室，姚語兮站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天。那些話幾次都要出口，卻又停在了唇邊。
問什麼呢？
她原本想問池疏是不是喜歡她，可如果他回答“是”，難道她能給他回應嗎？
但即便他答“否”，她也心知肚明這不過是個謊言。
她不可能再毫無顧忌地和他來往，也不想旁人繼續誤會他們的關係。甚至這個誤會，會不會……就是他所希望的？
念頭閃過，姚語兮不禁鄙棄起自己來。無論如何，她不應該這麼懷疑池疏。
忽然，嗡嗡的震顫響起，她看到池疏擱在桌子上的手機亮了起來：
“是馬克的電話。”
一面說，她走進去把手機遞給池疏。他正在脫球衣，更衣室昏暗的燈光愈發勾勒出他的猿臂蜂腰，女孩有些不自在，忙把眼睛移開，大概因為響了幾聲沒人接，馬克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抱歉，你幫我拿一下吧。”
池疏從柜子里取出襯衣長褲，他還要去沖澡，實在騰不出手。
女孩點點頭，正打算退出去，又聽到叮的一聲，一條信息進來了，發件人是馬克：
【Shu，恭喜你計劃成功了。我給你準備了慶祝派對，約完會別忘了回來。】
計劃……手掌不由自主收緊，姚語兮頓了頓，忽然問：
“池疏，網上都說我們在交往，你知道這事嗎？”
“知道。”
“我們是不是得澄清一下？”
池疏轉頭，看了她一眼，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淡然：
“怎麼澄清？”
“發帖闢謠？或者你去交個女友？”
她似乎在開玩笑，眸光黯了黯，池疏道：
“沒必要。”
“等過幾天熱度淡下來，自然不會有人再記得了。”
“是嗎？……但等過幾天，所有人都會以為我是你女友了吧。”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恰好一束光落下來，落在女孩臉上，只照出她的眼睛又黑又冷。
“那天在行政樓，你抱我是為什麼？”
你是故意讓人看見的嗎？甚至那些所謂的目擊者，所謂的緋聞，是不是都在你的“計劃”中？
她理解那天在ktv池疏為什麼要騙她，彼時如果他出口表白，他們也就只能疏遠了。但這不意味著她願意接受之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她拉進這個騎虎難下的局面里——
連路以寧都以為他們在戀愛，他是覺得如此一來，他就能生米煮成熟飯了嗎？
霎時間，他的神色也冷了下來：
“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
心口一刺，姚語兮又有些後悔，她緊緊抿著唇，還是說：
“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你想讓我解釋給路以寧聽吧？”
是，他承認，看到網路上的議論時，他確實有幾分竊喜。但他還沒有這麼卑劣，即便求而不得，他也不會讓自己這麼賤！
但此時姚語兮的火氣也上來了：
“你為什麼張口閉口都是學長，他惹你了嗎？！”
“不關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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