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玫玫都懵了。
陳大笑著碰碰她的胳膊,就大步地走向詫異的夫妻倆,“我陳粹,陳睿是我弟,昨兒在我這裡有個會,就聽說親家過來了,本來想昨兒過來拜見,又想著太晚了也不好打擾你們,就尋思著現在過來了。”
李姐聽到是女婿的大哥,就同張哥一道上前打招呼,兩方談得熱絡,到把張玫玫給撇在一邊了。
張玫玫就覺得這事兒叫她全身心地都緊繃著,生怕伯伯說錯半句話,見他們聊著閑話,她心裡也跟著微微放鬆,面上擠出笑意,就想把自個兒縮成一團不叫人看見才好。
李姐見她不自在,這笑意都跟擠出來似的難看,就悄悄兒地壓低聲音,“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親媽才曉她個性子,一看就曉得她不對勁兒。
她剛要張嘴,就對上伯伯掃過來的視線,自是咽了咽口水,“口渴呢,想喝水。”
話音才落,手上就叫李姐嗔怪地打了下,“長手沒的,都不知道給自己倒點水?給你大哥也倒點,半點待客的道理都不懂。”
張玫玫被說得面紅耳赤的,心說伯伯算什麼客人哪,就是不速之客,攪她的清靜來的,當著父母的面,她這話可不敢說出口,硬是憋著呢。
她拿了兩杯子,也不倒開水,就給倒兩杯涼白開,自個兒手上拿著一杯,另一手就把杯子遞過去,完全是敷衍的舉動。遞給他,還碰到他的手,她跟碰著蛇一樣的立即往回縮手,人也跟著往後退,趕緊回到李姐身邊坐好。
“謝謝玫玫,”陳大語氣悠然,“我也口渴呢。”
李姐笑了笑,也沒看出來她女兒把自個碰過陳大的手給藏在了身後,嘴上明著是說女兒不懂事,暗裡到是誇女兒的,“我們玫玫呀就是有些小嬌氣,你看她都不曉得用雙手捧給你,你可別介意呀。都是是我們夫妻給寵壞的,於人情世故上有些不通,我到沒想著這會兒功夫她就成了人家妻子,還沒空叫她懂懂人情世故呢,要是什麼不顧著面兒上的事,你就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就多教教她。”
陳大哪裡能聽不出來,往張玫玫處瞧了一眼,見她低著頭,跟悶棍子似的,嘴角的笑意也跟著加深,“親家說得重了,玫玫聰明著呢,也不用我多教的,事兒擺她跟前呢,她就能明白的。”
李姐同張哥聽得高興,真把陳大誇了又誇,兩親家的對話到是一個貶的一個捧的,真是你來我往的,把個張玫玫鬧得都想尋個地洞往裡躲,她無非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大學還沒畢業呢,就給高帽戴得起碼叄丈高了,她都覺得自個兒腦袋上重得很,都要支撐不起這個高帽子了。
偏偏還在誇,誇得她的腳趾頭都能摳出一棟別墅來。
最終,陳大站了起來,她像是看了曙光,立即也跟站起來。
李姐見她起得這麼快,還有些奇怪,“這麼急做什麼,性子咋這麼急?”
“心急才好呢,”陳大還誇她,將她都要誇出一朵花似的,“我二弟他就是性子慢,兩個人相互融合一下最好的。”
聽他滿口提起二叔,聽得張玫玫都想拿腳踢他,得虧他還能一本正經地說起二叔,他到底曉不曉得他給二叔戴了綠帽子?
她心裡頭憋得煩,就朝陳大翻了個白眼,還沒覷著陳大的表情,後腦勺就讓李姐給輕拍了一下,“什麼態度呢,這是你大哥,好好兒的,做什麼怪?”
陳大忍著笑意,對上她憋紅的小臉蛋,他笑意更深,“沒事,玫玫還小呢。”
李姐臉上燒得慌,自個女兒她說女兒小,是真覺得女兒小,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怎麼聽都有點兒嘲諷的意味,就同張哥使了個眼色,“嗯,玫玫大概覺得我們聊得太久了,把她一個人晾著,她捺不住了。”
張哥也跟著附和,“嗯,我們玫玫天性兒就活潑些。”
這是父母給她挽尊呢,張玫玫心裡頭再不樂意,就覺得他臉上的笑意就特別的礙眼,恨不得用手將他臉上的笑意都抹了個精光。
陳大終於走了,是夫妻倆送出門的,李姐回來還對著張玫玫說道,“我怎麼瞧著他的臉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張哥聽了這話就朝李姐臉上看了一眼,“你不記得了,就李娜她媽再婚那會兒,那新郎的伴郎嘛,你當時還說怎麼就這麼一溜兒的伴郎,長得個個都有精神。”
李姐撓撓頭,“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但夫妻倆都有默契的不提李家夫妻年輕時離婚各自再婚,如今上年紀了,這感情又來了,又各自離婚和好了,真叫人驚訝,果然是城裡人會玩。
張玫玫只聽著,不插話。
她的沉默叫李姐覺得有點兒奇怪,“今兒怎麼了,都不說話,是人家大哥對你看不上還是怎麼的?我看今兒他態度不錯呀。”
張玫玫心裡頭那點事可不敢同李姐說,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只得訕訕道,“我同人又不熟,人這上門來,還不把我嚇一跳嘛。”
李姐想想也是,“也是,把我也嚇了一跳,這人同你爸差不多歲數,瞧著……”
她後面的話沒說了,張哥當著女兒的面就問道,“瞧著比我年輕?”
“沒、沒有,”李姐特識時務,趕緊要把話挽回來,“沒有,你比誰都年輕,比女婿都年輕。”
張玫玫看著她爸張哥立馬笑逐顏開的模樣都沒眼看,反正她看到這個歲上,都看習慣了,“李姐,你別這樣,叫你女婿顯得特別老。”
李姐“哈哈”大笑起來,又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反正不是我老公,是你的。”
張玫玫無語,又看向張哥,“張哥,你看李姐啦……”
張哥拉著妻子的手,一臉兒的一本正經,“回頭找女婿去,我這裡就顧著你媽。”
張玫玫真無語,拉拉他們的手,“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咱們走吧。”
身為惟一的男性,行李箱自然是張哥推著,大包小包的也都他一個人扛。酒店有車子能專門送機場,他們一家叄口下去時,車子就已經停在電梯口,電梯門一開,從車上下來一人,竟是陳二。
他穿著件白襯衣,袖子挽至肘間,就幫忙過來接張哥推著的行李箱。
還當他忙呢,肯定不來的,到沒想到他真來,把張玫玫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還跟上他的腳步,手挽上他的胳膊,“二叔怎麼就來了,要是忙,可不來的。”
陳二將行李箱塞入後備箱里,牽上她的手,“哪裡能不過來送,只不好送進去裡頭。”
張玫玫一聽心裡頭就熱乎乎,剛要再喚上一聲“二叔”,就見著李姐同張哥已經跟上來了,到把“二叔”給咽回去。
李姐同張哥這對夫妻看女婿呢,著實是有些歡喜了,大忙人哪還真能抽時間來送他們,足見他對他們夫妻的尊重,且看他們女兒那副傻樣兒,到真是陷進去了。
還真是,先前還沒有什麼感覺,到現在還真是整個人眼裡都是他的人了。這是送到機場的,到了機場,陳二自然沒下車,就坐在車裡等著她回來,見她還紅著雙眼睛,到將人摟入懷裡,“怎麼還哭上了?”
她把腦袋往他懷裡埋,“二叔,我難受呢。”明明就曉得過不久就能見的,還是會哭的。
纖弱的雙肩微微抽動著,她縮在他懷裡,格外的似小奶貓一樣兒。
叫他愛憐萬分,輕撫著她的後背,一下一下的,撫得格外輕柔,“傻姑娘,過些日子就見著人了,怎麼還哭成這樣?”
聞言,她哭得就更大聲了,雙肩顫動得厲害,“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忍不住了。”
陳二輕笑一聲,“還是小姑娘呢,哭成個淚人兒。”
“我本來就小嘛,”她本來就嬌氣,被他一打趣,就掄起小拳頭往他胸膛上捶了兩下,又覺得不解氣,到疼了自個兒的手,“二叔可沒意思,不安慰我就罷了,還取笑我!”
她抬起了臉兒,嬌俏的臉蛋兒還掛著兩滴淚珠,美眸微微泛紅,梨風帶雨的模樣,真叫人心憐,他低頭湊上她的臉,伸出靈活的舌尖將她臉上的淚珠兒都舔了去——
她的臉頰立即就燒了起來,燒得燙燙的,一雙美眸里映入的都是他的臉,眼神兒叫濕漉漉的淚意給蒙住了,泛著一絲兒說不出來的風情來。
“二叔?”她的呼吸跟著急促起來,用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二叔不行的。”
她下意識地挪動著小屁股,想從他身上移開,腰側那處掛在他身上,到被個硬梆梆的物事給抵了個正著——那麼粗,那麼壯,即使隔著衣料,即使是這樣兒的姿勢,還是能叫她感覺得出來它的力道,力道狂猛想要穿透她的腰側,讓她的身子跟著哆嗦起來。
她是敏感的,還不知道自己敏感到什麼地步,可光被他抵著,身子就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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