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高幹) - 073談婚宴

她這副極有把握的模樣,到把李姐唬了一跳,見丈夫同女婿同時都投過視線來,她趕緊地往女兒胳膊上輕輕一捏,“好好說話,怎麼的就突然咋呼起來?”
張玫玫瞬間做了個“委屈”狀,朝李姐撒嬌道,“我要考司考的。”
“那難考呢,”李姐是盼著女兒有出息的,但她這個人想得開,自個兒也沒有拼出什麼成績來,又是在單位里內退的人,就不指著女兒成為什麼女強人的,“得好好念。”
張玫玫立即表態,“那肯定的,我最近都用功呢。”
“嗯,今兒在家裡頭一直看書呢,”陳二立即捧哏,“玫玫的志向高著呢。”
李姐見女婿立即替女兒撐話,自然是高興的,可她是經過世面的,似女婿這樣的成功人士,天然地對著未經過世面的小姑娘有著強烈的吸引力,若是那人破了壞心思,便是要叫人跌進去抽不開身的,“我也不盼著她有什麼成就的,有個安穩的工作,有個安穩的家庭就行的。”
陳二聞弦音而知雅意,立即就接著道,“我是由著玫玫的,玫玫想做什麼,便由著她做什麼的。”
聽得張玫玫面上兒紅,又悄悄地同李姐對了一個眼神,“我是想通過司考的。”
“一定要考過,”她還特別的表態,“而且考幾年也得考過。”
李姐詫異地看向她,還調侃她,“決心這麼強?”
就連張哥都著驚訝,“真要考?”
張玫玫鎮重地點點頭,“是的。”
張哥調侃道,“聽說司考證上都有司法部一把手的名字,萬一這一把手出了事,這證要換嗎?”
張玫玫笑了起來,趕緊就著這個話題,“前些日子,我還聽見學長學姐們在哀嚎呢,說他們的證上沾了污點。”
李姐跟著道,“都上熱搜了,我也見過的。”
張哥覺得女婿在這裡,這個話題到是不好說,便朝李姐使了個眼色,便同陳二商量起來,“我想著婚宴還是簡潔些的好,我們這邊沒有幾個人,也就夠湊上兩桌的,也不分開男女兩家子辦,就一起辦怎麼樣?”
張玫玫下意識地撓撓耳後,就看向二叔,她於這個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就看他的意思。
陳二朝她一笑,溫和而剋制,“嗯,就依爸的意思,日子我也挑好,是請了大師挑的,您兩位看看?”他說著從西裝外套的內袋裡取出一個紅封來,並雙手遞向對面的岳父母。
李姐眼尖地瞧見了紅封上頭的字眼,分明寫著是雍和宮呢,雍和宮原是雍正皇帝的潛邸,如今這處早就成了旅遊之地,她看著丈夫接過紅封,人也跟著湊過去看。
日子選的是六月初一,還有寫著的是批語,“天作之合”,到叫李姐還有些詫異,這雍和宮的老和尚也真會做辦事,也曉得要討好她這個女婿呢——李姐此人長在紅旗下,對這些佛呀道呀的事都是象徵性地信上一信的,就同大多數人一樣,有需要呢才會信,事兒沒成,也不會埋怨,“雍和宮的還干這個事?”
“嗯,”陳二回答,“我小時候做過大師的記名弟子。”
這話一出,不止岳父母驚訝了,就連張玫玫也驚訝了,她想著自己同李娜打扮成佛媛那會兒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后見著他挺信佛的,不像她這般有信沒信的,也沒覺得有什麼——打小兒她就知道一個道理,信什麼是人家的事,大家不相互干涉就好,“難怪呢。”
她這麼一句兒,李姐還想多聽聽的,索性就問道,“怎麼還做記名弟子,是從小身體不好嗎?我們那裡還有個認乾媽的風俗,小孩子身體不好,就讓他認個乾媽,我也說不清這個是什麼道理,可小孩子身體是真好的了。”
張哥聞言,在桌底下拍拍妻子的大腿,示意她別胡說。
李姐嗔怪地看他一眼,就等著陳二回答。
陳二唇角含著笑,桌子底下的手已經按上了張玫玫的大腿,“讓媽說對了,我小時候早產,確實是身子不好,我家老太太才尋了雍和宮給我弄了個記名弟子,也是奇怪,自那以後就好多了。”
張玫玫聽著這話兒,到有些奇異,到他的手按在大腿上給吸引了注意力,當著張哥李姐的面兒,她還不能動作太大了,悄悄地將往桌底下放,縴手試圖抓住他在她肌膚上輕輕彈弄的大手,不料,叫他的大手緊緊地握住了——
他甚至還過分地以手指輕摳她的手心,摳得她心肝兒顫顫的,面上還裝著呢,跟個沒事人似的。
李姐到是“哦”了一聲,“有些事就是這麼玄的。”
張哥心裡頭對女婿信佛這事兒有些意見的,但正如他教給女兒的不得因信仰而對別人有意見的道理,他自個也是這麼想的,“我看這個日子就還挺好,就這麼著吧。”
但還得談彩禮,彩禮這事上也是兩家子一下子就談妥的,99999就成了,本想88888的就覺得都不是商人都有點太俗了,就99999弄個長長久久自然是和和美美的。
“你們兩個人好,我們是高興的,”張哥還總結了一下,身為小科室的主任,他還是有點兒這方面的經歷的,“打從年初認來,都是說要搞婚喪禮俗的簡辦,我們也是支持的,也不止婚宴要簡辦,這彩禮嘛,也更要簡著來,我們家就玫玫這麼一個女兒,別的沒有什麼指望了,就指望她過得快活的。”
一片疼女之心,說得李姐還微紅了眼睛,也跟著說道,“真是個壞姑娘,一聲不磕的就同人扯了證,你曉得你爸心裡多難受?”
一說這個話,張玫玫就心虛,嗔怪地瞪了一眼二叔,又將手掙脫出來去拉李姐的手,“媽,我以後不這樣的。”
李姐本來還在悲傷情緒里,還有些對陳二的埋怨,想著他們夫妻跟著妥協,到有些難受勁兒,沒想到她這個女兒到白目得很,還能說得出這樣的話來——她朝女兒翻個白眼,“胡說什麼呢,你還想結幾次婚呀?”
張玫玫這會兒才曉得自個兒說錯了話,就悄悄兒地看向二叔,“二……”剛想了個“二”頭,她就收了嘴,不敢在張哥同李姐跟前叫他“二叔”,“我不、不是這個意思。”
反而是陳二笑著拉住她已經放在桌面的手,“我曉得的。”
看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副情濃的模樣,真叫李姐沒眼看。
就如同世上所有的父母一樣,他們夫妻倆雖是同意的,心裡頭可不放心,她家女兒才多小呀,哪裡曉得人心同社會的險惡,似陳二這般的人,不曉得有多少想要攀上去?面對的誘惑太多,他們也替女兒擔心呀,擔心女兒過得不幸福。
PS:昨晚我只想眯一下的,結果就睡著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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