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伺候她,陳二真當是伺候得極為到位,叫她喊啞了嗓子,還哀哀地求他,才總算是將她放過。既是伺候,為叫她睡得舒服,還親自替她擦擦身子,白嫩的身子染了他的味兒,彷彿連身子深處都沾了他的味兒,格外的叫他歡喜。
人呢,睡在他懷裡,睡姿也不太好,鬧得他差點睡不著,還想按著她在床里弄。
到底是憐惜她初嘗情事,還是放她一馬的。
睡過一夜,她全身兒都酸疼,秀眉擰得緊,今兒是星期六,她都不用去學校上課,就起得有些晚,也有些賴床的意味兒。她拿了手機刷朋友圈,又給李姐的朋友圈點贊,非常的殷勤,還配上評論,每回的評論都不一樣兒,足見她的仔細了。
“我同你爸晚上回來,在學校不?”李姐就問她。
張玫玫看見李姐的話就渾身腦袋疼,人也老實,同李姐也就不瞞著了,“我在建春公寓呢,同你女婿一塊兒。”她剛想打“二叔”兩個字,怕嚇著李姐,就直接說“你女婿”。
“我們能進去?還是進不得的?”李姐問得直白。
張玫玫也不知道這個事兒,到底是官邸,也不只她二叔一個人住在這地界上,她才進的這地界兒,自然不曉得這中間的界線,往浴室那裡喊了喊,“二叔,張哥同李姐能進得這裡來嗎?”
陳二正要刮鬍子,聽見她的話,就從浴室里探了半個身子出來,“什麼?”
她見他下巴處都抹了白沫兒,神情便歡快起來,不由得調侃道,“你岳父岳母能進得這裡來嗎?”
“還是去老宅吧?”他含笑地回答她。
她懂了,趕緊兒地就給李姐回消息,“他是本省人,在這裡也有房子的,可以去他家老宅。”
陳二見她得了話兒就背過身去玩手機,不由得搖搖頭,繼續將新冒起的鬍子給刮掉,颳得乾乾淨淨,“爸媽怎麼晚上就回來,應該多玩玩的。”
她同李姐邊聊天,還邊心不在焉地回答著他的問題,“李姐說也這樣兒,景點都一樣兒,沒有什麼特別的,還是談我們的婚宴要緊。”
“那行,”陳二結過一次婚,那會兒到是為著前程結的婚,好似很久遠的事了,“問問爸媽看看,要來多少客人?”
張玫玫到是聽著他喊“爸媽”都不止一回了,覺得他喊得比自個兒還親密,明明就差幾歲呢,他到是承受力極好,還能喊得那麼自然,便叫她都有點佩服他,“哦,我問問。”
“就你姨媽同舅舅家的人,還有我的幾個小姐妹,別的也就沒有了,大概湊和個五六桌的吧。你爸那邊可沒有人。”李姐立即就回答了,“這事兒我得同他談談。”
“那行吧,反正我也不懂,你們談吧。”
張玫玫把手機往床頭一放,人也跟著攤平在床里,看著披著浴袍出來的二叔,她也跟著起了來,從身後圈住他的腰,“二叔,我媽說要同你談談婚宴的事,你有空嗎?”
人生大事呢,自然是有空的,便是沒空也得抽出時間來,他到是乾脆,“這事兒哪裡能沒空,便是沒空也得抽出時間來,雖不能大辦,還得有個儀式的。”
她“咯咯”笑起來,“二叔,你有多少客人呀?”
也就嘴上一問,可沒打算兒安排婚宴的事兒,這事上她可不插手,煩惱的事兒可不能插手,打小兒她就這樣兒長大,自然是能甩手就甩手的。
“也就幾桌,”陳二不預備把客人都說與她聽,省得將人給嚇壞了,她膽兒小呢,“恐怕不能似上次你見過的熱鬧婚禮一樣,只可能是吃個飯,人情不收的,就是吃個便飯的。”
她皺皺鼻子,也不是沒聽說過最近在婚喪不良風氣的糾正,就他們法學院關院長兒子結婚,本來要辦的是五十桌,婚宴真辦了,人過來一看,頭一個是超過了最多辦叄十桌的規定,又收了大筆人情,就有了受賄的信兒,婚宴被叫停不說,置辦的菜肴都浪費了,且關院長還從院長的位上退了下來。
“哦,我曉得了。”她就是一問,也沒有什麼別的意見,雙臂自他腰間收回來,就去打開自個兒的行李箱,瞧著行李箱里都空蕩蕩的,叫她瞪大了眼睛,“二叔,我東西呢?”
陳二穿上白襯衫,細緻地扣上袖扣,“衣服嗎,都放在衣櫃里,別的東西都給你放房間里了。”
張玫玫這才看見房間里擺放著的東西,果然純男性的房間里添了些她的東西,比如小玩偶啦,還有她的書,都擺在房間里了,叫房間里硬是添了些柔軟。她就裹著床單,去尋自己的衣服,找出內衣褲來,還有連衣裙,黑色的連衣裙往她身上一穿,顯得她格外的精神,海軍風的領子大大地垂在她後邊兒,叫她更嬌美。
但往陳二身邊一站,就有些不對風格了。
他穿著白襯衫,袖子挽起到肘間,灰色的西褲顯得他夠高,面上溫和,看向她的目光也格外的覺得兩個人的年輕差——她是那麼的年輕,而他比她大二十幾歲,佔了她年輕的肉體,叫她睡在自己的懷裡,“玫玫?”
她“嗯”了一聲,快步到他身邊,仰著小腦袋看他,“二叔?”
“我是不是太老了?”他問她。
她美眸里染上一絲疑惑,張開雙臂圈住他的腰身,將臉貼在他胸前,“二叔哪裡老了呀?我先前看過新聞的,不是說二叔是最年輕的一把手嗎?”
他輕笑出聲,揉揉她的腦袋,“嗯,可還是老了呀。”
“那我也要老的呀,”她天真地說道,憑著一腔兒熱血的,“二叔,怕我不要你呀?”
小姑娘,天性里有些狡黠的,當她仰著小腦袋,嬌嫩的唇瓣吐出這樣的話來,頗有些妖精樣兒,勾著人的魂兒呢。
陳二失笑,低頭親啄她的唇瓣,又親親她的鼻尖,“嗯,二叔怕著呢。”
回應他的是她踮起腳,笨拙地去親他的唇角,“我才不會呢。”伯伯那不是年紀更大嗎?她都沒有這麼個感覺——伯伯兩個字掉入她的腦袋裡,就叫她皺了皺鼻子,也煩自個兒老是把這個人想起來。
小姑娘嬌嬌俏俏的語氣,真叫陳二滿足,“嗯,二叔信你的。”
“我要是有什麼錯處兒,二叔也不會、也不會……”她遲疑著,用天性里的小狡黠去勾他的話,“二叔不會吧?”
陳二低頭與她的臉抵在一起,嬌嫩的臉蛋兒,“有什麼錯兒,也是我的錯。”
她頓時就放心了,趕緊兒地就將伯伯拋到腦後去了,滿心滿眼裡想的都是二叔,誰叫二叔疼她呢,比起誘哄著她就範的伯伯,自然是還是二叔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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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誠坐在樓下,手上拿著遙控器,不耐煩地轉換著頻道,早七點都是新聞,特別是本省的新聞,開頭都是陳二的身影,將這位新上任一把的首秀做了個具體報告。
他聽到腳步聲,回頭就見著牽著小嬌妻的手下來的陳二,最顯眼的是小嬌妻依舊扮得跟個青澀的學生似的,半點兒都沒GET到她已經是本省一把手妻子的責任,瞧她歡快的樣兒,美眸兒就瞧著牽著她手的男人,誰也想象不出來她被陳大壓在床里弄的性感模樣來。
高誠對上小嬌妻的視線,見她往後稍微躲了一下,唇色便扯出一個笑意來,“我那裡的阿姨還沒回來,今兒到領導這裡擠上一餐可好?”
張玫玫給自個兒打了氣,站在陳二身邊,還不住地同自己說,但願他別多嘴兒,把她同伯伯的事都說與二叔聽——所以,她的眼神既是害怕的,又是戒備的,好似他一個舉動就能將她給嚇著了。
陳二還以為是上回的事,那會兒他見著高誠進了她睡的客房,差點就叫高誠沾了身子,估摸著她還有些陰影呢,“玫玫,留他吃個早飯?”
張玫玫想拒絕的,早飯還不能解決嘛,單位也有食堂的,可對上高誠看過來的眼神,她心肝兒跟著微顫,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壓著舌尖的“害怕”,吐出話來,“好呀。”
聞言,高誠的笑意更深了,就上前要拉她的手,一副親切的模樣,“小嫂子可真好。”
她沒來得及躲開,另一隻就讓他拉了個正著,他也就是一握手表示自己的感激,面兒上都寫著呢。
可他那樣兒卻叫張玫玫覺得似碰到了陰冷的毒蛇似的,他握她的時候,她彷彿就被蛇信子纏住了一樣,心裡頭藏著巨大的秘密,叫她難以啟齒,對上高誠的話,彷彿就在壓迫她呢,明晃晃的告訴她一個事實,他什麼事兒都曉得的,連她同伯伯的事都看在眼裡的——
她個心兒快蹦到嗓子眼,可在餐桌上他也沒說什麼,好似真為著吃早飯過來。
但餐桌叫張玫玫有些不好意思面對的,昨兒個二叔就在這裡、就在這裡……
她不敢想的,臉頰飛起兩朵紅暈,還朝二叔似嬌還媚地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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