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這邊里正有事兒,說有事兒也不是白說的,雖是從中央突然地調到地方上來,原副職應當是當地人,可到他這裡,這規矩便收了起來,許他了個正職,是來救急的,也是來滅火的。他身邊跟著各局一把手,直接在電視上回答也各種民生問題。
上一回電視,到立即上一回熱搜,無非是因著他的年輕勁兒,於年歲同張玫玫來比,是老男人,於他的仕途上來講,確實是當立之年,再年輕不過的時候。且他長得也好,於一眾局裡有些平頭正臉的不太同,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到叫許多人在熱搜下帶了語條打CALL,一時間到成了個網紅人物。
陳二到不看這些,於他來說實事上還是更要緊些,所處的省份是南方、甚至全國的經濟重點,干好了他的前路就看在眼前,幹得不好恐怕有些不好說。電視直播后,他後頭還有個碰頭會,大家兒往小會議室上一坐,他就讓各人發表意見,這會兒還戴了眼鏡的。
他素來有個習慣的,一干正事來不把手機給消了音的,等碰頭會結束都是一小時后的事,他起身先往外頭走,低頭就看手機來,叫他掛在心尖尖上的人兒到曉得給他發消息了,讓他面上立時就掛了笑意來。先前也不是沒笑意,在正經的會議上掛著笑意到不好,於是便稍收起來了的,這會兒見了她的話,面上笑意一時沒收住。
高誠走在後邊兒,他來得晚,剛從外省跑回來,先前上電視的是他的副手,這會兒碰頭會到是來了,快走了兩步,就見著陳二露出那種在他看來頗有些春情蕩漾的意味兒,眼睛兒一眯到立時就猜著了,大步地就跟著陳二去他辦公室,把個手肘往他胳膊上一撞,“喂,怎麼就笑成這樣子,得了什麼好信兒?”
高誠今兒可是穿著制服的,到見著一身兒板正的,也不知是制服將人撐起來,還是他的人將制服給撐起來,同陳二一個樣兒,他到不是本地人,同陳家也是老輩上的交情,都是來這個地兒當救火隊的,也當滅火隊使著。
陳二是一把手,他自然是以陳二馬首是瞻的,私底下也得看陳二的能力,這些話到不能放明面來說,見陳二稍收了笑意,他還不識趣,還是追問道,“哎,可是你那小情兒叫你高興了?”
誰知道,他一個“小情兒”出口,就得了陳二一記厲眼,他當下便更明白了,“不是吧,我這麼說你都不高興?”
陳二睨他一眼,往辦公桌後頭一坐,“那是我老婆,你渾說個什麼。”
高誠自是曉得那晚的事,想著那麼個嬌人兒,就纏著陳二行那事,到把陳二弄得跟吃了什麼丸子一樣的精神,果然是嫩生生的小姑娘兒才是大補,先前瞧陳二是什麼個德性,跟著個沒了世俗慾望似的一樣還成天兒地信佛。
信佛這檔子事上,雖是有信教的自由,也不干涉個個信仰,要從仕途上來說,讓人得知這信兒也不太好,有些事擺在底下都行,真往明面上說就不太好,也是別人攻擊的借口——到是高誠曉得陳二的性子,也就瞧著容易相處。
“那是小嫂子叫你高興了?”高誠立即就換話,往他跟前一坐,翹著二郎腿,也不管這樣子是否影響他的形象,“你曠著這麼多年,小嫂子大概受不住吧?”
陳二面色一沉,“回你的單位去。”
高誠見他不容得自己說他那小妻子一句,到覺得有門兒,連忙擺手,“別、別介,我還得在你這裡再待會兒,要不怎麼顯出我們的親近來。”
陳二還是得警告他,不由叫他翹著尾巴的,“事情你得把握好了,別到頭來忙上一陣是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還不能同上頭交待。”
高誠不似陳二一樣是本地人,沒有人來拜他的山頭,他真真是空降過來,就為著配合陳二工作,自然要顯得同陳二關係不一般,也叫別人敬著他,供著他,把他真供起來了,他才好在外頭再行事。“我心裡有數兒,必不叫你一番心血白費。”
陳二低頭看手頭的資料,他是本地人,對本地的經濟民生很是有點底,可幾年沒在此地,人事上就有些脫離,自然更要熟上一回,“話不要說得太滿,做出成績來才是。”
高誠自覺被陳二削了面子,不就是提一口他那個小妻子嘛,不就是小情兒嘛,扯了證又是什麼了不得的事?無非是一個老夫一個嬌妻,還瞞著呢,要是這個事兒傳出去,到有他陳二面上的好看呢,剛到任,工作上還未乾出成績來,到哄了個還未畢業的大學生當老婆,這事要是傳到上頭那位耳朵里,也不知道會怎麼想呢——
但他也覺得陳二可能同那位有共同語言才是,別人不知道,他家裡頭就在那四九城裡,皇城下的根兒粗得很,老衛家的那點事兒別人不知道,他家是曉得的——第一夫人進了精神病院里,陪著那位出現的人到是他兒媳,是兒媳還是夜裡往他床里睡的小情兒,知道了歸知道,誰也不會沒長眼把事兒戳明白了。
高誠到有些“惡意”的一想,咧開嘴來,人就從大樓里出來,他車子也是學著陳二的范兒,弄了個不打眼的車子,也是帕薩特那款兒,自個開起來總不得勁兒,也有公務車,還是叫公務車更得勁兒。他回了單位,就開了個閉門的研究會,研究下一步的計劃。
他來了這邊兒,可不是給陳二鑲金邊來的,而是自個兒也想鑲金邊。
男人嘛,升官發財死老婆。
發財這事兒,也不好說;陞官,這回他到了這裡頭實是升了點,因著這省的重要性,對比其它確實是是升;死老婆這事兒還真能往他身上套,他老婆還真是死了,家族聯姻,都是圈子裡頭慣有的事,到老婆一死,老婆娘家還想再嫁個過來,他沒同意。
一個老婆他給伺候走了,再來第二個叫他再伺候著,他也是不幹的。再者,如今老婆的娘家都下野了,他也脫出身來了,不至於再叫人來個制肘的。
他先前老婆是個同性戀,是個百無禁忌的,在外頭染了病回來——也得虧是同性戀,由不得他碰,不然也可能沾了那病兒,那可是要命的病兒,一說出來都為之變色的,人沒了的時候,那樣子連他都不敢看,還得裝模作樣的做個“賢夫”樣兒,叫他們家總算覺得他沒浪費他們家的提拔之好意。
高誠是“怕”了這些人的,就把他當個上門女婿,無非是仗著那些年上頭的那位是他們一家子兄弟的,到如今那位退下來了,去了南方養身去了,到把這一大家子放在火上烤了。他呢,行事上就不給面兒的,得個六親不認的高青天之名頭,反而是成全了他,到有機會來這省的地界上。
於女色上,他是生生地忍了幾年的,得那家子的親睞,也不是說得就能得的,是他裝腔作勢了一回,老婆娶進門是個拉拉,他也忍著的,女色送上門也不接——老婆死了后,還守著呢,得了個深情的名頭。再後來老婆娘家那位下野了,他就不忍了。
這憋得久了,就容易出事兒,他於女色上也有點說不過來的小心思,手指頭彷彿還殘留著那夜的記憶,柔軟嬌嫩的觸感還在他指尖,濕漉漉的還能滴著蜜液兒,叫他都跟著硬了。
也不是非到手不可,面上還不能把陳二給得罪了去,睡他老婆好像也過分了點——他還是等陳二栽個大跟頭,再睡他老婆也不遲,就這麼個打算。但他在這省里沒陳二的人脈厚,自然還得精著點心,別叫陳二給他下黑手,畢竟如今面對的事,也有他老婆娘家的人在摻合。
他到是做個公正無私的把事情一了結,可也不好往身上沾了泥,還得給在南邊兒的那位一點臉面的。事兒能處理,要處理得圓滿才好。
張玫玫不曉得男人們之間的勾心鬥角,給她一說也是雲里霧裡的,哪裡搞得清這個官面下的文章跟道道兒,到得了陳二的回話,“我叫大秘安排好時間,去之前先挑了東西過去。”
她笑眯眯的就得了迴音,心裡頭很是高興的,一天都雀躍起來,就同李娜說起這個事來,李娜到比她還人間清醒,就回了她句,“還是給你爸媽先打個預防針,萬一有什麼的可不好了。”
這讓張玫玫有些惴惴的,趕緊兒給她媽發了個消息,“媽,媽,你在哪玩呢。”
她媽一直沒回她的話,到晚間才回的話,“一日游呢,才到家。”
一看這話,張玫玫就曉得她媽同她那些姐妹們出去玩視頻了,往朋友圈一瞧,果見著她媽發了好多視頻,各樣兒的都有,反正親戚里她有好友的都點了贊。她這會兒還是坐在陳二身邊,餐桌上可不見陳大的身影,就連陳景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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