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會兒子有點心虛了，畢竟事兒擺在那裡呢，也挪動了下屁股，把坐姿給糾正了下，坐得端端正正，好像他能透過屏幕看到她一樣，忍不住地就撐起來了。
“待會叫人來接你，晚上一起吃飯？”
她看見這些字眼，還是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見同學們都自顧自地看書，誰也沒空注意到她這邊，她這樣縮頭巴腦的到顯出她的不合群來——她索性低了頭，也不看別人了，手指猶豫了一下，還是回了話，“晚了不好回宿舍。”
“晚了，就留在我這裡，明早送你回學校。”
她的心砰砰跳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的。”
她總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他回得仔細，頓時就溫暖了她的心，也不知道在哪裡看過的話，好像女人的陰道通往心臟，陰道通了，這心也跟著通了——也就是個模糊的印象，她並不能將那句話背出來，指尖稍有些顫抖地往屏幕上輕輕按了按，又覺得不對，趕緊刪掉。
她著實有點兒糾結，“我晚上想看會兒書。”
“成呀，你就看書。”
她以為自己是把人拒絕了，就跟著鬆口氣，誰知道又見著屏幕顯示“對方正在輸入”的字樣，才松的那口氣又跟著掛起來，“我真要看書。”
“嗯，我也看書。”
她一時有些晃眼，“你看什麼書。”
“經書。”
她還想著昨夜裡她被他一句一句地教著念佛經，他嘴上教著她一句一句的，精壯的身子到是重重地壓著她，叫她沉淪在慾望里——偏就這麼會兒他還提經書的，叫真讓她羞紅了一張臉，再沒有他這樣不要臉的，反覆的叫她跟著念，還嘬她的乳尖兒，嘬得兩處兒都發疼。
她不敢再接話了，手機也跟著火似的讓她放在桌子邊角上。
李娜過來找她，見她埋頭在書里，還把手機放在邊角上，可惜那手機摔壞了，就趕緊地想將她手機往裡面推一點——手指才碰上手機呢，就叫張玫玫跟碰了什麼她心愛東西的架式給拿在手裡了。
圖書館，靜得跟半夜裡一樣，只聽得翻書跟敲鍵盤的聲音，誰也不會不識趣到這個份上在圖書館里大聲喧嘩。
李娜湊近她，眼尖地瞧出張玫玫這身上的裙子不便宜，沒見著LOGO，她也猜不出來是什麼牌子，手指尖就跟著摩挲起來了，料子也好，決不是自個發小平時穿的百多塊的衣料子，“昨晚怎麼沒回來？”
她壓低了聲兒，即使壓低了聲兒，圖書館裡面太靜了，還是顯得她的聲音有點重。
張玫玫拿著的手機稍有些動靜，往屏幕上瞥了一眼是微信消息，當著李娜的面也沒好意思看，索性收拾了東西，對著李娜朝門口抬了抬下巴。
李娜點頭就跟她一起出了圖書館，才出大門，她就拽著張玫玫的胳膊不放，“喂，我早上才曉得你沒回來，昨兒去哪裡去了？”
“你昨晚呢？”張玫玫沒直接回答，主要是不好意思回答，索性就反問她。
李娜拉著她到邊上，悄聲說，“哎就昨晚那個導演，猴急的跟什麼似的，說是給我個角色，到是不松嘴的，非得嘗點好處。我又不傻，叫他真嘗了好處，到時有沒有角色還不好說呢，我把他灌醉了，自個兒跑了。”
李娜的酒量很好，這個張玫玫是曉得的，但她想不到還有這操作，到覺得自個兒的遭遇都不好同人說，“我、我昨晚跟人扯證了。”
到底是發小，這事上她沒想瞞著人。
“啊——什麼？唔唔——”
李娜聲線高提，然後被張玫玫捂了嘴，她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麼震天裂地的新聞。
張玫玫以眼神示意她別激動才放開手，頗有些喪氣的靠著牆，“你說我要是帶回家去，我爸媽不得嚇死？”
李娜想想也是，她本人在外頭有自個的一套，但這一套從不往家裡頭擺，有些話、有些事在外頭能說能做，可回家是不能說也不能做的，得叫爸媽覺得自個兒還是好孩子——就比如張玫玫這樣的從小乖習慣了，自然就跟是壓力了，“誰呀，到底是誰呀？”
“陳二。”
張玫玫兩手摸摸自己的臉，覺得自個臉上忽然就貼了金，叫她都有點難為情。
李娜不讓她捂嘴了，她是自個兒捂著臉，就跟看外星人似的，“哎，你可真行。”
張玫玫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反正這事兒呢，她想瞞著一天是一天的，“你可別說出去。”
“行，不說就是了，”李娜頗有些艷羨，還是忍不住八卦一下，“昨晚是不是同人家睡了？怎麼樣呀？你同我說說，要是不行的話，我再教你兩招。”
簡直虎狼之詞，得了張玫玫嗔怪的一記白眼，她也不生氣，反而還湊上臉，“這人到是實在，還跟你扯證，你呀，將來也不愁的，到是我愁呢。”
張玫玫不曉得怎麼說，反正她自個的事兒也說不清，“還是去吃個飯吧，我餓了。”
可她手機不消停，到來了個電話，還是陌生的電話，她一向不太接陌生電話，就給掐了。
沒成想，才掐了又響起來，還是那個號碼，不得不接了，是個陌生的男音。
“陳先生讓我過來接您過去。”
這句話很簡單，就兩個重點，一個是“陳先生”，另一個是“您”。
陳先生她想都沒想的就認定是陳二，“您”的尊稱，讓她小心肝兒還是顫了顫的，這一下子就升格了，自然不是因著她自個兒，還是仗著陳二的，一時之間還有些猶豫的，到是李娜比她興奮多了，朝她使勁地點點頭，那意思就是讓她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