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高幹) - 178(補9.7更新)

李姐的想法很直白,男人的承諾是個屁,當然除了她丈夫張哥除外,又瞪了低著頭的女兒一眼,手指指她,是自個女兒,難聽的話她哪裡說得出口,到添了煩惱——
就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都叫什麼事兒,“你怎麼說?”
得了,還得問女兒。
張玫玫還想裝鵪鶉,被親媽這麼一點,到也縮著臉,哪裡回答得出來。
“給我說明白了,到底是同女婿……還是同他好?”李姐真問得說不出口,神情又惱又尷尬的,又覺得女兒也不曉得要搞什麼事,都這麼大的人了,事情都鬧不清楚,扯證了,按理說不應當同別人有首尾,這是世情,偏她家個閨女哦——但慈母心就是這樣的,但凡有錯都是別人的,當然,她小時也不是這麼教女兒的,可這男女之事上,她到有個清醒的認知,她女兒還小,都是男人惹的,”那你呢,就這麼著,叫玫玫染這種破名聲?”
兩個人都問了。
問得張玫玫都不敢看高誠了。
高誠曉得她,也不能直白的把心裡的話說出來,那說出來是無恥,是沒底線,人家是親生母親,能受得了這樣的事?——
他就低頭了,也不叫她為難,叫她小嘴兒說出那樣絕情的話來,他也捨不得叫她說,這一說了,女孩兒麵皮還薄,保不齊以後真不敢往來了——他是有成算的,就他自個兒認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哄的人,您別怪玫玫,是我跟個毛頭小子似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叫李姐打斷了,反正沒好臉色,“得了,說什麼呢,再說下去叫別人聽見我們玫玫怎麼個做人,還不走?”
高誠還從來沒有被人下面子過,就這麼著,大晚上地想尋惦記著的人說會話,結果就叫人親媽給逮著了,心裡氣呀,還沒地方出氣,還得低頭彎腰認孫子的——還得站在原地送人家母女倆進了小區,他拿出煙來,給自己點了根,大概打火機也沾了他的心火似的,打好幾次沒著火,氣了,就將這打火機扔掉。
把打火機一扔,就躺在地上,打火機質量還靠譜,還沒散架,就硌眼地躺在地上——高誠把人也煙也扔了,這回沒往地上扔,是扔的垃圾筒,還把打火機撿起來都扔入垃圾筒。
真是氣壞了,這叫什麼事兒,面上無光的且不提,還難得的感受到了年輕時感受過的委屈,偏陳二先把人搶到地盤裡了,到叫他成了見不得光的——
聽聽這叫什麼話,還得怪起陳二來,也不說他自個兒,早曉得人家扯證了,還非得要纏著人,不往自個身上找原因,還得埋怨別人——他就給陳大打電話,“你見過丈母娘了?”
陳大這會兒還在開會,一接電話就聽到高誠這麼問,就示意人接著講,他剛從會議室出來,壓低了聲音,“發什麼神經呢,這個點了你還打什麼電話?”
“我今兒叫丈母娘給罵了,”高誠嘆氣,伸手去下意識地摸褲袋,一摸空的才想起來剛才叫他自個把煙跟打火機全扔了,“那眼神呀,就跟著叫要再出現在她跟前,非得跟我拚命不可。”
陳大聽得樂了,“就你半夜巴巴地要把婚紗送過去,該!”
高誠被嘲諷,心情就更糟了,“那小沒良心的,半句話不給我說,我跟個孫子似的。”
“她能擔什麼事?”陳大還冷靜,冷靜多了,畢竟不是親自經歷,站在邊上就勸人的話就來,“你別指著她擔事兒,她人擔不了事兒,你別把事兒都想叫她擔著,指望不上的。”
真是冷靜又清醒,到顯得高誠既衝動又糊塗,他長長地嘆口氣,“也是報應吧。”
“怎麼跟老二一樣講這個,也信佛了?”陳大毫不留情地取笑他——不過他心裡難免有兔死狐悲的想法,“受不了就算了,有什麼的,再找個鮮嫩的大把的有。”
這還勸起人來了,叫高誠恨不得往陳大臉上啐一口,可惜隔著一個省呢,“別急著勸我,你也勸勸你自個兒,兒子都同人一樣的歲,你還好意思?”
“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陳大半點不讓人,還說得振振有詞,“不管怎麼樣都是我們陳家門裡的事,我還有事呢,不說了。”
人家電話掛得乾脆,倒把他一人甩在一邊,好像關起門來,就真的是他們陳家門裡的事一樣——高誠冷笑,也不看看陳二是個什麼性子,還敢在他跟前誇口什麼陳家門裡的事!
這邊他氣鼓鼓的,車子還沒發動喲,到來了個電話,他就出了個聲,就聽見對面的聲音,大咧咧地就同他說開了。
“高廳,怎麼來我們這裡也不事先同我們打個招呼,您貴腿落在我們這地兒上,也好歹叫我們見見您的人呀,也好叫新人瞧瞧您的風範是不?”
要是平時,高誠還有同人扯開來了,但今兒可真沒有興緻,“邊去,沒空理你。”
那人可不樂意了,“哎,高廳,怎麼呢,哥幾個還想請您吃個夜宵呢。”
“沒空,”高誠一踩油門,氣哼哼地離開,“吃龍肉也沒味道,還吃勞什子夜宵!”
那人一聽就樂了,調侃起他來,“高廳,龍肉有呀,就您說是什麼味兒,保管給您弄到嘴邊吃。”
“滾!”高誠啐他一口,沒好氣道,“滾你媽的,同老子在這裡侃個什麼勁?離老子遠著些!”
把人都給唬了一跳,“哎,高廳,也不帶您這樣的,半點面子都不給,我可生氣了?”
高誠把電話就給掛了,啐了一聲,“嘛玩意!”
到把那人給真的嚇一跳,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明生,他講電話的時候,笑鬧聲都戛然而止的,就讓他一個人在那裡打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也叫邊上的人稍稍聽了那麼一耳朵,見通話結束了,就有人湊趣道,“哎,秦哥,都誰呀,這麼大面的,還敢同秦哥……哎,秦哥!”
他話還沒說完,屁股上就給踢了一腳,不由得就哎哎叫起來,剛才還幾乎就貼在他身上的女人就想扶他起來,被沒好氣地推開,又諂媚地湊到秦明生跟前,“哎,秦哥,怎麼呢,生什麼氣?”
秦明生掃他一眼,“沒大沒小的,什麼話你都敢摻合?”
那人連忙作揖,“秦哥,秦哥,我這不是替你聽不過去嘛,什麼人嘛,還敢在你跟前擺架子。”
秦明生冷笑,伸手拍拍他的臉,“小子,管好你的舌頭。”
那人被拍了臉,還高興得很,一點都不覺得被掃了面子,還將跟著過來在他身邊的女人推到秦明生跟前,“秦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這是小蝶,晚上秦哥可給我一個面子?”
被稱“小蝶”的女人身著黑色的連衣裙,瞧著前面到是規規矩矩的,跟個鄰家姑娘似的,偏這連衣裙最緊處便裸背的,露出一大片潔白的後背——她瞧著秦明生,美眸波光流轉。
秦明生只掃她一眼,“當我什麼人呢?”
那人“嘿嘿”一笑,“我聽說秦哥慣會捧人的,你瞧瞧她,給個機會?”
秦明生嘴角一扯,人往後一靠,就立即就有人也遞上煙來,還點頭哈腰地替他點上煙了。他夾在指間,吸了一口煙,慢慢地吐出煙霧來,臉上的神情都好似隱藏在煙霧裡,“張玫玫你認識?”
那人稍一怔,還未回答,小蝶到是反應得比他更快,“秦哥,我曉得的,是我同學,我高中同學。”
秦哥輕“呵”一聲,往邊上的位子輕拍了一下,本來交迭著雙腿而坐的女伴就站了起來,小蝶並未有半點猶豫地就擠坐在他身邊,纖細的手就試圖挽上他的胳膊——
到被他撇開,還頗有些大驚小怪地啐道,“坐著好好說話,貼得這麼近做什麼?”
小蝶有張美麗的面容,自十五歲時便靠著這張臉無往不利,今兒已經被推了兩次,這讓她自尊心有些受損,又不甘心,“秦哥,真是我同學,我高中同學。哎,你說呀,是不是我們同學。”
她這是問剛才那人,帶著幾分嬌嗔的,上半身稍稍往前傾,被黑色布料包裹住的胸脯就格外的顯了出來,見那人有點兒遲疑,就撅起抹了西梅色顏色的唇瓣,“你說呀,是不是我們同學?”
那人還有點猶豫,“好像是有這麼個事。”
“同學是好事呀,”秦明生眸光森沉,“小居呀,你同學可是隔壁省陳睿的妻子,明晚就要辦婚宴了。”
不光那被稱為“小居”的人震驚了,小蝶也震驚的,她震驚得更誇張,“不會吧,秦哥您說笑呢,就她喲,你要說李娜有可能,她張玫玫怎麼有可能?”
秦明生冷眼瞧她,瞧得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了。
小居更知道事兒,趕緊地將包間的人都清了出去,“秦哥,有什麼事兒得要我辦的?”
秦明生輕笑出聲,“伶俐勁兒,還真不錯。你曉得吧,明兒高廳也來,你投奔他去,什麼辦法都成。”
小居沒問為什麼,他就想著跟著秦哥才有面兒,如今秦哥給他點了條路子,他自然就更要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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