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心虛,就有種被捉姦的感覺,明明這事兒應該是二叔說的才對,可伯伯就在前邊兒開著車,她聽在耳里就跟被捉姦了沒啥兩樣,一時間,話給噎住,怎麼也說不上來。
“厚你高伯伯而薄我呢?”
人家還問她,問得她臉上燒得慌,就好似臉上團了火似的。
“我、我沒有。”半天,她才弱弱地擠出話來。
聽上去沒有什麼效果而已,陳大往後瞥了一眼,見她個坐立難安的模樣,嘴角帶出一絲笑意來,還非得要逼問她,“晚上到伯伯家裡頭?”
她頓時就瞪大了眼睛,怎麼又把話題給繞回來了,“不成的,二叔在家裡頭,我不能回去太晚的。”
“你二叔忙得很呢,你以為他能朝九晚五的?”他毫不費力地把話題給送回她身上,直截了當地同她說,“你不想去伯伯那裡?”
她立即低了頭,“嗯。”
聲音極輕,還是把自己的不情願意表達了出來。
陳大立時就冷了臉,“玫玫,你這樣子可不行。”
她縮著身子,想將自己藏起來。
“晚上伯伯來接你。”
他沉著聲說話,就將車停好了。
她跟個受驚的兔子一樣下了車,也不敢回他的話,待進了西南的側門,她的心肝兒還狂跳著,是撒開腿跑進來的,這一跑就不對了,頓時就血崩了,趕緊兒的就尋了個公廁把衛生棉給換了。
她本來是沒有什麼煩惱的,這會兒就平添了煩惱,而且是說不出口的煩惱,也沒法同李娜說,這事兒呀,她說不出口去,真說了就好似剝了自己一身皮,這難受的勁兒呀,憋在心裡頭——她是學法的,自然曉得這都是什麼事兒,能跟什麼法條對得上號。
可她敢嘛?
也不敢的,心裡頭揣了這樣兒的秘密,簡直叫她吃飯都不香。
李娜瞅著她,“哎,你怎麼吃這麼點?”
對比起來,李娜吃得可香了,都快吃完了,就眼見著發小才動了這麼點,到有些好奇。
“我吃不下,”張玫玫嘆氣,“學生會那裡叫我呢,你覺得我應該去嗎?”
李娜有點吃驚,張著嘴,看上去有點傻,“不是吧,人家叫你去你還不去?”
張玫玫秀眉微皺,“我也不是那種人才呀,你看我會不會來事?”
“也不是人天生就會來事,”李娜勸道,“你看我會來事嘛,這不是他們沒看上我嘛,去吧,到時候履歷上還能寫上一筆,多牛呀。”
張玫玫撇嘴,“誰會往履歷上寫學生會的事呀?這多不好意思呀?”
李娜立時就吐槽,“你都生活在哪個落後時代的?我們學校呀,又不是別的叄流學校,我們學校耶,能進學生會一來有保研的機會,二來還能給自己的履歷添磚加瓦。我想去還沒機會呢,你有機會還不去?”
張玫玫真驚訝,“現在都這麼浮誇了嗎?”
李娜一副她少見多怪的嫌棄樣兒,還拿手指往她額頭一戳,“就你不會來事,怎麼說也得學學你二叔呀,學上一點都好。”
一提“二叔”就讓張玫玫不自在起來,生怕被人聽見,下意識地就往周邊瞧了瞧,見沒人注意到自己這邊才鬆口氣,“你可別提二叔了,叫別人聽見了,我、我多難為情呀。”
李娜“噗嗤”一笑,但還是壓低了聲兒,“那叫老陳嗎?”
就立時得了張玫玫的一記白眼,李娜還偷笑。
張玫玫有些無奈,再扒拉了半碗飯,才慢吞吞地說道,“那我去看看?”
“去吧,”李娜就往前推她一把,“不管怎麼著,還得去看看,別人削尖了腦袋往裡面鑽都鑽不進去,你有機會還不去看看?”
張玫玫“喔”了一聲,就尋個機會去學生會報到了,接待她的到是上回一道兒參加活動的人,那人叫董玲,是中文系的,見著是她過來,立即讓她填了個表格,還指著社會關係這一欄上讓她填。
張玫玫在往表格上在家庭情況這一欄上寫了父母名字跟單位,見著社會關係這一欄,她就有點為難了,“我爸媽都是都沒有什麼親戚,實在是沒有什麼社會關係。”
董玲到也沒說什麼,把表格給收了,拿出手機來,把二維碼亮出來,“我們加個好友,我再把你拉入群里有,有什麼事有什麼活動的都會在群里通知。”
張玫玫當然要加她的,趕緊掃碼加上好友,發現董玲的朋友圈是叄天可見,沒一會兒就被拉了學生會群。學生會群里挺熱鬧,都有人在說話,見來了個新人,還有人跟她打招呼。
沒待張玫玫回答,就被群主給艾特了,“新來的改昵稱,標註一下哪個系的哪個專業的,也好叫大家認識一下。”
張玫玫立時就改了昵稱,把自己的昵稱給改了,也給好友上的董玲給備註了名字,也省得以後認不出來,改好后,她立時在群里發了個笑臉的圖片。
立時,就好幾個人就跟她打招呼,她也跟人打招呼,到底是把李娜的話聽進耳里了,曉得要會來事。
“上次我們跟著省婦聯一起辦的活動很好,希望我們一直能為同學們做表率,不管新人也好,舊人也好,大家都是學生會的一份子,都要為學生會的發展貢獻力量,為我們的學校往現代化教育上添磚加瓦。”
這是學生會主席的發言,張玫玫就見著好多人跟著回復了“紅花”一朵,她也有模有樣兒地跟著發了“紅花”一朵,到覺得還有點兒意思。
學生會主席在群里一連好幾次發言,每一次都得到群友們的“紅花”,她也從善如流地跟著發,到沒想沒一會兒董玲給她發了個私聊,“她每次都這樣,習慣了就好。”
張玫玫作為新人,只曉得董玲跟自己同是大叄,還是學生會的叄個副主席之一,就不知道私聊是什麼意思,說不定是想搞小團體呢。“啊?”
她就發了個純新人不諳事的天真表情給人家,得了董玲的一句話,“咱們汪主席的行事作風,你慢慢會習慣的。”
張玫玫一愣,她以為最多叫學姐什麼的,沒想到叫得這麼“官方”,還汪主席?聽得她都無語,可後來看群里,大家都是稱什麼主席,什麼副主席的,反正都帶著在學生會的職務,看得她都有點起雞皮疙瘩,還忍不住跟李娜吐槽。
還被李娜給嫌棄了。
李娜就直接回她,“你這是沒見過世面,這是大學里的學生會,你就當在外頭單位一個樣兒,習慣了就好,別太少見多怪了。”
張玫玫無奈嘆氣,還真是覺得自己是不是跟上不時代了,學生會現在都這麼廳里廳氣的了嗎?叫她好不習慣。她不是為著這事煩惱,也就是聽上一聽,有活動就參與,到是為著時間的飛逝而傷腦筋,怎麼就非得過點嘛,怎麼就非得放學呢——
頭一次,她覺得還是別放學的好。
真的,手機適時地就響了,就是伯伯發來的消息,不光給她發了定位,還給她了張圖片,就她學校西南門的那個地兒,他拍照拍得還挺好,照片拍得很是清楚。
她的心肝兒都打個哆嗦,儘管她曉得今兒大姨媽來了,也不會發生什麼事,可她怕呢,是真的叫他們給弄怕了。就尋思了個念頭來,趕緊地給陳景打電話,她當初把陳景拉了黑名單,後來還是把人從黑名單里放出來,這會兒就覺得陳景是她的救命稻草了。
陳景的電話沒人接,響了叄十秒都沒人接。
惱得她都想罵人,就在她想把掛的時候,就聽見陳景稍有些遲疑的聲音。
“喂?”
真的是陳景,她聽得出陳景的聲音,當下差點興奮地笑出聲,“哎,陳景呀,你爸好些天沒見著你了,今兒在咱們學校西南門等著你呢,怕來接你讓覺得你不好意思,就讓我叫你呢。”
陳景還一愣呢,他身邊還有幾個同學,最近他難得有學校里,沒想到被張玫玫的電話給驚著了,到是有點奇怪,真聽了她的話,有點不習慣呢,“我爸?”
“對呀,難不成是我爸?”張玫玫回得挺快,“還不快過來呀,你爸等著呢。”
陳景就覺得這事兒有點稀奇,也曉得最近自己跟馬麗莎女士的照片都上過熱搜,雖然很快地就被撤了熱搜,他也沒想過要去澄清,還不高興那位馬麗莎女士的自作主張,心裡頭也在想是不是叫他爸覺得他這個兒子可能要被馬麗莎女士的所謂“母愛”哄走?
可張玫玫的電話,讓他皺起了眉頭,自打她跟二叔扯證后,他在家裡頭碰著人都覺得不自在,得虧她跟著二叔去建春公寓了,才叫他自在些。
等見著了張玫玫,見他一臉的焦急,就讓他覺得心裡頭的猜測可能成真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爸跟我最近關係不好呀?”
張玫玫一愣,下意識地撓撓腦袋,“有嗎?”
豈料,這話落在陳景耳朵里就跟她心虛似的,更加坐實了他心裡的猜測,“我跟我爸關係好得很,你不用擔心的。”
張玫玫還是一臉的茫然,“啊?”
陳景卻當她是裝傻,索性就跟她說,“你跟著我二叔在建春公寓里好好兒地待著就行,別摻合我跟我爸的事,再怎麼著我們是親父子,還不要你來擔心的,你管好自個兒就行了。”
“我沒想管你們呀,”張玫玫喃喃否認道,明顯給他帶偏了,“沒想過呀。”
陳景見她這副模樣,還當她被自己戳穿了心虛著呢,就更直截了當地說,“你跟我二叔都扯證了,還是別來聯繫我了。”
“啊?”張玫玫被他說得她心頭一跳,突然間,她像是回味過來了,將陳景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兒,見陳景不耐煩的表情,就跟著瞪大了眼睛,指指自己,又指指他,“你不會說我想接近你吧?”
陳景還一副你自己承認的樣子,考慮到現實情況,連忙要將自己跟她撇開,“我可不想摻合你們的事,我二叔那個人我可惹不起,你別拉我下水。”
PS:投奔我姐兩天,都沒更新上文 哈哈,明早六點的車回家上班,早睡去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