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誠拉著她進電梯,“怎麼還叫人拍了照片?”
她哪裡知道人幾時拍的,氣惱得不得了,立時就想象到什麼艷照門了,“我怎麼曉得他還要拍,他這麼過分,還往手機上傳叫別人看見我可怎麼辦?”
高誠將手機還給她,見機還安慰她,“沒事兒,他也不會亂傳。”
她心裡頭被強烈的危機感給壓著,只覺得胸口發悶得不行,手還揉著胸口,“你還替他說話?”氣兒沒地方撒,這火氣就沖著他過去。
她還不肯罷休的,沖著手機就嚷嚷,“陳粹,你腦子壞掉了?你拍什麼照片,你要拍就拍你自己的,你拍我的做什麼!你是不是不想叫我做人了?”
嚷嚷完,她氣得還想砸手機,驚得高誠連忙做出了接手機的架式,偏她好像是回過味來了,恨恨地一跺腳,將圖片給刪了,偏她這裡刪掉,人手機里還存著呢——這會上,她連電梯里半秒都不想待了,得虧電梯下行快得很,就一副兒怒氣沖沖的,就要跟人算賬的。
可不就是算賬嘛,氣死她的,還得尋人算賬,小電驢還在藝術館那面兒停著,過去還得叫車——她綳著臉兒,一時半會消不了氣兒,“能送我過去嗎?”
高誠是坐地起價的,雙臂環在胸前,“叫什麼呢?”
她一滯,粉艷的唇瓣稍稍一動,終於擠出話來,“伯伯能送我過去找陳粹算賬嗎?”
高誠眉尾上挑,“生硬得很,聽上去就跟命令我一樣。”
她轉頭就要往外跑,見她這架式,高誠拽住了她,“對你二叔軟和得很,怎麼就不能待我軟和些?”
她急得不行,哪裡還有心思同他在這裡糾纏——可一個大男人的力道,她明顯是掙不開的,掙扎了幾下只叫自個兒氣喘吁吁的臉頰上泛著紅,急促的呼吸也叫她的胸脯跟著起伏,她惱得不行,可還得認清現實,不得已就接受了,深呼吸一下,好歹算是平穩了一下,“伯伯……”
聲音嬌軟,還有些可憐巴巴的意味兒,到惹得高誠輕笑,低頭就想親她。
一見他低下頭,她下意識地就躲開。
他可不由得她,大手放開她的胳膊,卻將她往自己懷裡一帶,硬往她粉艷的唇瓣上碾壓著親吻過去,精壯的身體貼著她嬌軟的身體——
她被迫地抬起了頭,唇瓣叫他嘬弄起來,且他的身體還抵著她,碩大的勃起貼著她的身體,上下折磨著她,鬧得她面紅耳赤,甚至他嘬弄著她的唇瓣,下腹輕輕地貼著她的小腹摩挲,摩挲得她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別、別……”
下一秒,她已經被抱起來。
她驚呼了一聲,雙手不由自主地摟住他的脖子,下一秒又覺得羞愧難當地放開手,嬌軟的身子由著他迅速地抱上車,還讓她坐在後座里才關上車門。車門一關上,她就捂上自己的臉,身體的反應她自己最清楚,這讓她羞愧,羞得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他上了駕駛座,啟動了車子還同後面捂著臉的人說道,“後頭安全,就坐後邊兒,你要坐在前頭,我恐怕都忍不住……”
“呸!”她聽著這樣不要臉的話,終於控制不住地爆發了,朝他啐了一口。
他也不生氣,只抽了張紙巾往臉上一抹,慢理斯條地還想同她講個道理,“玫玫你這樣是不對的,有話可以直接說,這樣好沒有禮貌的,可不好的。”
他將車子開出地下車庫,好似聽不見她的冷哼聲,繼續同她講道理,“我都說了,也不過是多個人疼你,有什麼的呢,都是你的好處,沒有你的壞處,怎麼就不同意呢?”
她會同意才有鬼,已經多了個不要臉的陳粹夠叫她提心弔膽的,哪裡還敢再惹上另外一個?“你說鬼話呢,鬼話誰聽呀。”
“哎,怎麼就鬼話呢?”高誠覺得自個兒態度夠真誠,也不曉得陳二是同她怎麼說的,就叫她一心一意兒了,他可看得出來陳大在她心裡頭可沒那個地步,“我說的是真心話,再真心不過的話。你不說,我不說,也就天知地知的,怎麼就不行呢?”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張玫玫叫他的歪理給氣得不行。
“怎麼就不要臉了?”高誠還覺得這話有點兒稀罕,“我也要臉的,所以才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要叫別人曉得我不要名分地同你在一起,豈不是要說我沒臉的?”
張玫玫氣結,半天,才無奈地擠出話來,“我哪裡有值當你喜歡的,我改了還不成嗎?”
“那不成,”高誠搖搖頭,為著她的話大笑起來,“要說嘛也沒哪裡點兒特別喜歡的……”
她一聽就覺得這話兒不是什麼好話,但人嘛都是有著莫名的自尊心的,被人這麼說,還是有點兒難受——其實她應該高興,可心裡頭又酸著呢,話自個兒貶低自個兒是行的,可叫別貶低,那是萬萬聽不得的,所以她才會惱怒,就瞪著他。
他從後視鏡里瞧見她惱怒的小臉蛋兒,到也覺得有趣兒,“要論哪個點,也是論不出來的。”
她更氣了,這都說的什麼鬼話,簡直沒把她氣壞。
高誠覺得更樂了,還逗她,“我也不知道非得你不可的,就跟魔怔了一樣,你也別盼著我沒碰過女人,上回還有個小姑娘盼著我還是處男,玫玫你可沒有這種想法吧?”
張玫玫無語。
就他這個年紀的男人,就先別論他的權位了,能沒有碰過女人嘛,還真的這麼個年紀還能是處男,簡直不可能的事,除非是不舉——
她睨他一眼,“你是我的誰的?我管這個幹嘛!”
語氣沒好氣的,高誠聽得高興,“真就跟魔怔了一樣,先前就曉得陳二看上了個小姑娘,我還想取笑人一番的,笑人還老牛吃嫩草的,還要將人娶回家——那時就跟在心裡頭長了什麼魔一樣兒,也沒見你有什麼的,就叫我一直記著呢。”
這算是肺腑之言的,聽上去沒有什麼誠意的,聽上去也挺扯,聽得張玫玫那股怒意兒到是消了泰半,不由得翻白眼,“你糊弄誰呢……”
聽這個語氣呀,已經是軟和了,還有些嬌嗔的意味兒了,連她自個兒都未察覺的,好似就這樣兒的自然。要是真剖析她的內心呀,無非是小姑娘家的虛榮心,叫人看上了,還巴巴地求著跟同她發展一段兒見不得人的地下情。
她不免有些小得意,但這些小得意也不敢露在臉上,就當自個兒的秘密——但高誠是誰呀,眼神老辣得很,還能看不穿她這樣兒沒經過社會毒打的小姑娘嘛?就一個眼神兒就能看穿她內心的想法,有時候淺薄得很,偏這樣兒的淺薄才叫人放心,他瞬間就懂了陳二的意思,似白紙兒一樣的天真,才能畫出叫人滿意的畫來,由著人雕琢,經年後雕琢出令人滿意的作品來。
對的,就是作品,他懂了。
心愛的作品,花費心血的作品,這是一個多麼叫人心動的理由呀。他也跟著熱血沸騰,車子開得四平八穩,繼續同她講道理,“我糊弄你什麼呢?玫玫,我哪裡糊弄過你?”
張玫玫是會反思的,還真的想了想,當然,她不知道她同二叔的頭一回就是給吃了他的葯才鬧的,就那個葯兒把她弄得非得叫二叔碰她——她不知道這事兒,自然也算不上高誠有糊弄過她的事,所以是這麼算的,不知道的就等於沒有。
她咬著唇瓣,面上有些糾結,但也不得不承認,“沒有。”
高誠失笑,還提醒她,“看看手機吧。”
一路上,這手機一直響個不停的,也不是電話,是微信的聲音。
她時不時地瞧上一眼,又不敢瞧個仔細,在高誠的面前,表現出與別人的親密,都叫她分外尷尬——但這會兒,她實在是不得不回,是二叔給她發的消息,“忙完了嗎?”
她抿了抿嘴唇,不由得看向高誠的後背,一時不知道怎麼回。
“是不是你二叔問你忙完了嘛,”高誠一下子就猜中陳二的來意,“回答他,就還沒忙完,得晚些。”
她鬼使神差的,就真的這麼回了——可話回出去了,她立即就刪掉。
臉上燒得慌。
只覺得雙手無處安放。
偏消息早讓二叔見著了,他回得快,“嗯,我等你一起睡。”
這樣的話,讓她一滯,恨不得長了翅膀就回到二叔的身邊,可前頭開車的是高誠——她這會兒也不想去質問陳粹了,有什麼可質問的,他消息已經發過來好些條消息,還都是語音的。
她手指有些顫抖地往上一按就聽見陳粹的聲音,“高誠你關什麼機,還搶人手機,你這把年紀還好意思欺負人家小姑娘家家的?還看人手機,你都不怕眼睛長針眼!”
“玫玫,你把手機給他,叫他給我打電話,我非得揍他不可!”
“玫玫,你不怕呀,有伯伯在,不會叫你二叔曉得的。你聽話,把手機給他,我有話要同他說。”
“玫玫,你別怕,跟伯伯說人在哪裡,伯伯過去找你?”
“玫玫,你別理他,他是見不得我們好,就想尋事兒。你悄悄地同伯伯說人在哪裡,伯伯過來接你。”
“……”
全是語音,都是哄著張玫玫的。
聽得高誠就跟上發條了一樣的笑,發條上一下,他就笑一下。
聽得張玫玫心肝兒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