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狼(147章全) - 第140節

直到江雕開來A市上學,我沒有感覺到一點點危險,仍舊活在自己想象中的幸福里,卻並不知道新月已經慢慢離我越來越遠。
我愛上她是因為她的獨一無二,她那麼熨貼、溫柔,卻又有著她的小固執、小堅守,她從來不世故,在這個複雜的社會裡她卻保留著她的真性情。
可是正因為如此,我們在工作上卻不斷地發生著矛盾,她身上所有我愛的閃光點卻也成為矛盾的起因,我為此而痛苦,想讓她辭職,可心裡知道她並不是那種依靠男人的小女人,我也正是愛著她的獨立和堅強。
隨著時間的推移,工作上的分歧慢慢成為我們關係的防礙點,但並沒有引起我的重視,因為我覺得只要我深愛她就沒有問題。
我沒想到新月會用這個當作隱形的借口提出分手,而分手的當天我看到了讓我無法接受的一幕……我從來都沒把阿開當做過對手,因為他是她的弟弟,他們相差土幾歲,有著無可爭議的血緣關係。
我做夢都沒想到在新月身上會發生這麼讓我震驚而又難以接受的事,那天在公司的衛生間里,我竟看到了她和自己的弟弟在做愛……看她的樣子,那絕對不是他們的第一次了。
直到現在都難以接愛那樣的場景,新月怎麼可以做那樣的事,她怎麼可以接受和自己的弟弟如此親密……那是違反倫理的,那是要遭人白眼、世所不容的……從那一刻起,我知道我們再也沒法在一起了,她不可能再接受我,而我也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她。
可是心裡卻仍舊那樣深深地愛著她,我只能埋首工作,一任思念和痛苦磨蝕著內心。
直到冬冬告訴我他愛上了一個女人,她要娶這個女人,而他說出的卻是新月的名字。
他告訴我,他為了接近她是怎樣耍盡心機。
我承認對冬冬有愧疚,我沒有給他完整的家庭,被母親拋棄一直是冬冬心裡的一道隱密的疤,可他不惜把這道疤撕開,就是為了搏得新月的憐憫,讓她對他產生一種近乎母性的感情。
甚至他PS了新月的照片,卻告訴她那是年輕時他的母親,由此新月對他更信任也更心疼……那天我打了冬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對一個女人這樣用心機,可是我卻更加痛苦,冬冬有什麼錯呢?他不過是愛上了一個女人而已,而僅僅因為這個女人是新月,我就有權利反對嗎?他心機用盡又有什麼不錯?不過是想得到自己深愛的女人,而他沒有承襲我的懦弱,他應該早就知道阿開和新月的關係了吧,他卻沒有因此退縮。
或許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瘋狂的,而我只能龜縮在自己的悲劇中痛楚。
我感覺到了一種命定的無奈,也體會到了新月面對自己這種命定般的命運時的痛苦和掙扎,她註定不是普通女孩兒,也註定不屬於我這樣的男人。
後來我知道了她身上的種種,阿開的身分、祭的強迫、和奕輕城的前世今生,她已經離我越來越遠了,她在過著另一種完全不同於常人的人生,她註定是和別人不一樣的,那是我無法接受的生活,但我理解她也依舊深深愛著她。
我想我已經很幸運,曾得到過她的愛她的一切,曾經和她走過兩年的美好歲月,那些有她的點點滴滴將會成為我一生中最珍貴的記憶。
第146章守身兩年江雕開攔了輛計程車就往家趕,上了車他才想起來撥江新月的手機,第一遍沒人接聽,第二遍接電話的是個男人,江雕開的心往下一沈,第一句話就問:我姐呢?姜成告訴他江新月在醫院。
姜成交待了江雕開幾句才匆匆離開,局裡還有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病房是單間,但裝飾很簡單,除了白色還是白色,白色的床單把江新月的臉映得更沒血色,她纖細的腕子上正輸著點滴,江雕開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眼角有些發紅。
他坐下來,將她的手包在手裡貼在自己嘴唇上,她的手滾燙,燒還沒有退去。
他就這樣靜靜地陪著她,他覺得還沒有哪個時刻他們的心像現在這樣相通過。
病房的門被人撞開了,江雕開扭過頭,看到了南宮祭焦急的 臉。
江新月斷斷續續病了一個星期,燒了退,退了燒,不斷反覆,而且還囈語,她不時叫出奕輕城的名字,江雕開和南宮祭一直陪護她,寸步不離。
一個星期後,病情好轉,身體還是孱弱,但是可以回家養病了。
兩個少年表現出了少有的成熟,南宮祭變著花樣給江新月做好吃的,江雕開對奕輕城的事隻字不提,江新月有時吃著飯就會流淚,沒法控制情緒,這個時候江雕開會把她抱在懷裡,而南宮祭則輕聲安撫她。
關於奕輕城的種種成了一個禁忌話題,他們都不再碰網路、也不看報紙,但有一次江新月說無聊,他們讓她看了一會兒電視,卻沒想到財經新聞上竟有奕輕城的消息,江新月的情緒立刻失控。
她不斷的哭泣、自責。
“是我害得他,是我害他這樣……” 江雕開緊緊抱住她,他相信此刻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心情,那個男人他連面都沒碰過,可當聽到他被抓的消息,他的心就一直往下沈,他不斷告訴自己那是個和他毫無關係的人,可是沒有半點用。
這次以後他們連電視都很少開了。
他們會講笑話逗她開心,會開車帶她出去兜風,他們盡自己全力保護著她、照顧著她,江新月雖然情緒低落,但他們的好她點點滴滴都感受到了。
一個月後的一天早晨,江雕開和南宮祭醒來卻發現床上沒有江新月,兩個人連鞋都顧不得穿就跑出了卧室,當看到餐桌上滿滿的一桌菜和廚房裡忙碌的江新月時,兩個人都驚喜交加。
南宮祭走過去抓住她的肩膀,溫柔地說:“你快去坐著,我來做吧。
” 江雕開也不滿地說:“誰讓你這麼早就起來了?快去再睡會兒。
” 江新月一臉沈靜,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你們還把我當病人?我都好了,這一個多月你們這麼辛苦,我做一桌菜犒勞你們是應該的,明天你們就去上學,再讓你們耽誤功課我就成罪人了。
” “別這麼說,照顧你是我們樂意的,也應該的。
”南宮祭溫柔地注視著江新月的眼睛說。
“做這麼多菜,你以為我和祭是豬啊。
”江雕開一句話把江新月逗笑了,再看到他們光著的腳時,她唇角的笑沒了,眼睛卻有點濕了,她扭開頭叫他們快去穿鞋。
餐桌上,氣氛非常溫馨,三個人都沒說什麼話,可是就是覺得這種場景比任何時候都要和諧。
飯吃到一半,江新月輕聲說:“謝謝你們這段時間這麼照顧我,我覺得……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她的聲音哽咽了,卻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其實我早接受了這樣的關係,特別是在這件事以後。
可是……他是因為我才入獄的,他那麼愛我,我卻……雖然並不後悔,可是我覺得應該為他做點什麼。
雖然沒有形式上的證明,但在我心裡我已經是他的妻子……他的骨灰我會去領取,也會一直保管……如果沒有我,他不會是這種下場,我沒法做到把他送進監獄甚至他被判決后,還像從前那樣……所以我想為他守身兩年,這兩年就算是我對他的贖罪吧……兩年以後我再接受你們……好嗎?”她眼中含著淚看向江雕開和南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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