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在宮裡頭長大,皇太後面上亦給了她無上的寵愛,但能貼身伺候她的便只有這兩個大丫鬟,就連另外那兩個大丫鬟亦只是替她打理對外的瑣事。
能知曉她平日里愛什麼書的,只有這兩個貼身伺候的大丫鬟。
綠蓮立馬就否認了,丁香也跟著說,“奴婢亦從未在人前提過此書。
” 顧莞莞揮了揮手讓她們退出去。
她摸著那書,思索齊鈺錦送給她這書是何意。
和她一起重生?顧莞莞想都不會這樣想,這等靈異之事,莫說自己遇到了這麼一次是多難得,怎麼可能還會有另外一個人也有這樣的奇遇呢。
她想的是,會不會齊鈺錦私下去查了她。
以她的本事,好像要查出來也沒有那麼意外。
但是前世明明就沒有這樣的事,可是前世自己也沒有貿貿然就找上門去啊。
作者有話要說:王爺佔有慾天下第一,誰都別想跟她搶顧莞莞。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飄渺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章直到出了長都城的城門,離城門越來越遠,天色暗下來,一行人前前後後的進了驛站,顧莞莞也沒安下這個心來。
這就好像自己偷摸做了什麼,一個隱藏在自己心底的秘密被人家給窺探了,怎麼想都覺得彆扭得很。
其實以自己的父親為原型,用筆將父親記下來這件事,也不是不能告訴齊鈺錦。
可她主動交代是一回事,給人背後查出來又是另外一說了。
她可還記得,自己在世間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個出色的乖巧貴女。
她並不打算這輩子將自己的秘密依舊死死瞞著齊鈺錦,可一切都得等她將萬巴商戶建立起來,有了萬全之策后,才會將這所有都告訴她。
可偏偏這齊鈺錦就像是故意跟她較著勁一樣,就是沒給她機會讓她親口問問。
入住驛站,就連晚膳也有專人送進她的房間,壓根沒給她見的機會。
看著一桌自己愛吃的食物,顧莞莞卻是沒了胃口。
“綠蓮,去問問有沒有芹菜,鯽魚,羊肉這三道菜。
”她輕輕吩咐著。
綠蓮那驚愕的表情沒來得及收回,趕忙低下腦袋應聲出去了。
天知道主子現在不僅對那三個丫鬟突然冷漠,還開始吃從不沾一丁點的食物,變化何其大,可她不蠢,現在主子隱隱有提拔她的意思,她好好聽話才是正理兒。
等去了齊王府,丁香等人失寵,她成了獨一份,不就與太後身邊的許嬤嬤一樣,半個主子了。
顧莞莞都沒想到,綠蓮都不用如何訓教,便這副乖巧的模樣了。
如此甚好,省了她不少精力。
她未說出口的,是她此時渾身的發冷。
這個驛站,多熟悉啊,熟悉的她抑制不住的顫抖。
這是她吃下毒藥,倒在齊鈺錦棺木的那個驛站。
一進來她就發覺了,只是心裡頭裝著事,被她刻意放在一邊了。
誰知房間門一關上,她的身體便開始感覺到冷意。
六月天,她卻開始發抖。
人都是懂得趨利避害的,當初她失了皇家的寵,在這驛站住的是最偏角小院子的小房間,簡陋的讓她想要舒服的洗個澡都不行。
如今她還是顧莞莞,是皇太后寵愛的侄女,住的是這驛站裡頭最好的院子。
不一會兒,綠蓮就將那小三樣端了進來,速度之快,讓顧莞莞忍著發冷的身子嗤笑了一聲。
曾經連一杯熱茶都喝不到,如今不過隨口就來的吩咐,卻是準備的這般快,就好似那廚房就等著她的吩咐似的。
“你去門外守著吧。
” 顧莞莞打發走了綠蓮,房間裡頭只剩下她一人的時候,總算是可以不用再克制,忍不住捂著自己的胸口,雙眼噙起了淚花。
聞著那三樣菜的味兒,她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日。
寒風猛烈,房間裡頭亦是濕冷的讓她的骨頭不舒服,她吃下了那三樣從不沾的食物,帶著昏昏沉沉的腦子與棺木裡頭的齊鈺錦說著話。
即便躺在裡頭的是一具屍體,她卻未曾覺得有多害怕,總覺得齊鈺錦即便真成了鬼,也不會傷害自己。
渾身的冷意不自覺的滲入了骨頭裡,顧莞莞費勁的拿起筷子,夾了一根芹菜入口,咽下后雙眼中的淚花卻是糊了臉。
她用手帕抹了一把,看著帕子上的濕痕,有些怔愣。
為什麼要哭?我不想哭的,眼淚為何會有。
不知是幻覺還是這菜真有什麼問題,顧莞莞竟然有了如死前那般的腹痛感。
踉蹌起身,撐著椅背站定,而後東倒西歪的走到了床邊,她摸著軟被躺了上去,意識越來越模糊……白日里還好好的新娘子,到了夜裡卻莫名其妙的發起了高熱,這還是太後娘娘最寵愛的侄女,驛站的人一下就慌亂了手腳。
直到一臉煞氣的齊鈺錦出現,身後跟著一個小隊,整齊有序,步伐一致。
“孟有憶,你將所有人都清離這個院子,讓人好好把守著,要有一個人進來擾了王妃,軍規處置。
” “是,屬下遵命。
” 齊玉祺依舊那張臉,“方大夫,請。
”對著邊上一身灰袍的大夫卻是有禮的。
院子里的人被清了個王凈,獨齊鈺錦與那中年大夫進了房內。
房內床邊是四個丫鬟守著,床榻上躺著的姑娘一張白凈的臉上冒著汗。
“都出去。
”雖是顧莞莞身邊的丫鬟,齊鈺錦卻是沒什麼好臉色的。
四人一驚,都沉默的對視了一眼,一律跪下,不知該怎麼辦。
向來是丁香膽子最大的,“奴婢見過王爺,只是郡主還未與王爺完婚,這般於禮不合,要是太後娘娘知曉了,怕是會怪罪奴婢等。
還請王爺開恩,讓奴婢們在這兒守著郡主。
” 齊鈺錦總算是將視線放在那小小的丫鬟身上,“你這奴才倒是膽子大,你倒是告訴本王,何為禮?本王的王妃病了,便為她請來大夫,太后又為何不滿?” 那視線壓的常年在宮裡頭的丁香心都打顫,果真不愧是沙場上活下來的人,那眼神都跟要割她的肉一樣。
可她不能怕,她唯有聽太后的話,要好好盯著福音郡主,時刻關注福音郡主的情緒變化,這樣回了長都城她才有好日子過。
她跪在地上,死死將腦袋埋在胳膊里,聲音卻是讓這房間裡頭的人都能聽見,“請王爺恕罪,只是奴婢斗膽,請求王爺為郡主著想,未完婚便進了新娘子的房間,傳出去恐於清譽有損。
” 齊鈺錦早已將視線放在了床榻上的人臉上,這樣悶熱的天,她卻面色發白,死死裹著被子,像是怕自己凍著一樣。
她再沒這個耐性費時間,“你是不是忘了,本王亦是女子,不說她是本王的新娘子,即便只是陌生姑娘的房間,本王也進得。
”她掃了一眼四個丫鬟,呵斥了一聲,“滾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