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明氣的很,可被那雙眼看著,她就氣不起來了,可真是不爭氣啊。
“不許看我,起開,我要去沐浴。
”顧莞莞推了一把齊鈺錦,人沒推開不說,腰上一使力便又酸又漲。
昨夜這人不管自己怎麼求怎麼哄就是不放開自己,還盡做些讓人羞惱的動作,還大都費腰的動作,總有一天,也要她試試這滋味。
想到自己的身子,又想到齊鈺錦那習武的身子,這個念頭又不敢有了,她敢信,即便是自己碰她,最後累倒的依舊是自己個。
真是,力不如人,好氣。
還偏偏那人壓根不知道自己在氣,笑眯眯的湊過來說:“我的心肝寶,我這就伺候我的心肝寶去沐浴。
” 耳房早已備好了熱水,齊鈺錦自己披了外袍,便被子裹著嬌妻抱去了耳房。
熱水溫度正合適,顧莞莞被抱著坐在了某人腿上,一雙手輕輕在腰上揉著,她頗有些享受的眯上眼,腦袋就靠在身後人的肩上。
看在這人這麼盡心伺候自己的份上,這回就放過她了,不會不理她。
想著她就哼了一聲。
身後那人卻是也眯起了眼,臉貼著顧莞莞的臉蹭了起來,聲音啞的可怕,“莞莞,我的小心肝兒,是我一個人的心肝寶,是不是?嗯?” 顧莞莞聽著睜開了眼,她總覺得這樣的齊鈺錦有些奇怪,這人床榻上對自己的溫柔和耐心那是她自個親自體會過的,突然來這麼一次,還總是重複說一個意思的話,是真奇怪。
這句她一個人的心肝寶,昨夜裡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多到她都要懷疑現在這句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要不是那不安分蹭來蹭去的人又問了一遍的話。
顧莞莞轉頭去看齊鈺錦,見她面色如常,還是問了一句:“發生了何事?” 腰上揉捏的手一頓,又繼續揉了起來。
“無事。
”齊鈺錦湊過去親親顧莞莞的側臉,“莞莞怎的不說?你是不是我一個人的心肝寶?嗯?” 顧莞莞沒睡好腦子有些昏沉,再加上身子不適,便也沒再多問,而是繼續眯起眼靠在身後人的肩上,兩人肌膚相貼,泡在大木桶里,熱氣直直的往上冒。
偏偏身後那人就是不放過她,一個勁的問顧莞莞同一個問題,最後惹的顧莞莞沒法子,應了她一聲又一聲才得了消停。
這一日顧莞莞是自開了鋪子后唯一偷了一日的閑,沐浴完後用了些粥便漱口繼續睡下了,她太困了,又累,壓根沒精力來處理旁的事。
這一點小插曲也被顧莞莞當成是齊鈺錦突然的發、情,也就忘在了腦後。
* 這一日,離過年還有一個月的時候,下起了小雪。
這期間,收不到長都城回信的顧謹越發害怕,找了個借口帶著兒子和趙二回江南去了。
從人牙子手裡逃脫的丁香跑回了長都城,還想法子見上了太后。
顧莞莞的萬巴商戶已經開遍了大贏朝的每座城。
朝中皇帝已經稱病多日,太后開始垂簾聽政,代為監國,重新把握朝政。
一個被厚重的白色披風包裹起來的年輕夫人被抱上了馬車。
馬車上,齊鈺錦有些無奈的將手爐塞到顧莞莞手裡,“真要今天就去看?” 顧莞莞面色有些凝重,“兄長有信,莞莞又怎可因天冷就不前去呢。
” “可我找遍了齊家軍,也僅僅只有三人年紀,經歷合適,還都是上了腦袋忘了前事的。
” 說起這個,齊鈺錦也是很無奈,年紀相對應,也是少年時期出了意外的經歷,就只有三人,且這三人都因著這個意外傷了腦子,忘了從前的事。
齊家軍駐紮在萬巴城的有三土萬,卻只有著三個是有希望的,且齊鈺錦有著預感,這三人都不是莞莞的兄長。
那希望便就都在義兄的身上了,她早已去信,讓義兄在峻峽城和江譚城的將士中尋找。
她今日本也就是莞莞提了起來,她隨意說了一下這三人的情況,誰知她聽了便要立時就去看。
齊鈺錦除了無奈也只能寵著由著她來,可想著這人本就身子弱,更何況是到了冷天便要大病一場的身子,怎能不擔心。
到了管務府,齊鈺錦是將裹著披風的顧莞莞抱進去的,到了她的書房才將人放下。
書房也早已在四周燒熱了火盆。
顧莞莞倒也習以為常,她已經習慣了人前被這人抱著了,現在萬巴城還有誰不知曉,齊王是個極寵王妃的,不捨得讓自己的王妃多走兩步路,就是下馬車回府都得抱著。
她現在惦記的是自己的兄長終於有眉目了,心裡又是激動又有些傷心。
傷心的是他們兩兄妹竟一別便是土年,也不知一人在外的兄長是如何活下來,又是如何長大的。
當年她八歲,兄長也不過才土三。
齊鈺錦朝孟有憶使了個眼色,後者便去將人請進來了。
顧莞莞看著這三人,都是穿著齊家軍的戎裝,看著也都五官端正,一臉正氣的模樣。
她便讓幾人開口隨意說了些話,聽完,卻是失落的想哭。
不是,這幾人竟都不是。
顧莞莞一眼不發的埋進齊鈺錦的懷裡,輕輕抽噎著。
齊鈺錦便王脆就著這姿勢,將嬌妻抱進懷裡走了出去,又坐著馬車回府,中途她只是輕輕拍著顧莞莞安撫著。
她不允許任何人惹哭她的心肝寶,可她是為了自己的親人,偏偏自己又是無力回天。
回了房,齊鈺錦絞了帕子替哭花了臉的人擦著,明明已經很輕了,卻還是被她擦紅了臉,在那紅紅的那一塊親了一口,才出聲安慰,“放心,齊家軍有七土萬之多,在萬巴城的只有三土萬罷了,我已託了義兄在剩下的齊家軍里找,前些日子義兄被雜事絆住了腳,這兩日便要回了。
” 顧莞莞只是一時想起了幼時與爹娘兄長生活的日子,有些感慨罷了。
她其實已經在想,當日她已是中毒身亡,死的時候出現幻覺也是正常,不該生了這莫須有的心思才是。
只是想著這位義兄既然也快要回來了,那便也再給自己一個希望吧。
“母親來信也是被雜事絆住了腳,可有派人去查看?” 齊鈺錦摸著她的手皺了眉,明明房內燒的暖乎乎的,還抱著手爐,這人的手背卻是冰涼,她解開自己的腰帶,鬆了松自己的衣裳,抱著顧莞莞去了內室,讓人岔開腿面對著自己坐在她的雙腿上,牽著顧莞莞的手從脖子鑽進自己的衣裳,那冰涼的手貼上熱乎的肌膚。
這才說道:“放心,一隊小將軍已經接上了父親母親,怪醫也平安,就這兩日便要到府了。
” 顧莞莞怕自己凍著這人,想要將手抽出,卻被按著緊緊的,心裡一暖,真是個傻子。
明明她有手爐可以暖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