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爸爸的注視下,顏茜安靜地紅了臉。
她原本想搖頭說沒事,可又壓不住暗搓搓的心思,她想得到爸爸更多的關愛和在乎,要爸爸眼底只有她一個,於是猶豫幾秒后,羞赧地說:“那裡……有點破皮。”
顏棲遲靜靜地望著她,女孩嬌羞的臉蛋透著粉色,像一顆成熟的水蜜桃,讓他很想湊過去咬一口。
喉嚨有些發癢,他輕咳一聲,說:“我去買支藥膏。”
顏茜垂下視線,乖巧地點點頭。
兩人相對靜默幾秒,都有些心猿意馬。
過一會,顏棲遲才放輕聲音說:“你去進屋吧,剩下我來澆。”
太陽太曬了,他有些心疼。
顏茜本想說不用,她都快澆好了,但爸爸的動作比她快一步,伸手過來拿她手上的水管。
他一靠近,顏茜不自覺地僵住身體,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與薄荷香,一下鑽進她的鼻腔,像的香味,讓她瞬間失神。
然後,她就眼睜睜看著他修長好看的手,輕輕搭上她的手腕,又溫柔地撫摸過她的手背、然後是手指,最後才拿走她手裡的管子。
爸爸的神情很平靜,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他只是很自然地拿過她手裡的管子而已,可顏茜的心臟卻跳得像要蹦出來。
這個若有似無的曖昧碰觸,讓她從手掌到全身,都是酥麻的。
感覺兩條腿也邁不動,軟掉了。
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房間的,昏呼呼的像在夢遊。
她本以為爸爸很快就會給她送藥膏,但整個早上她左等右等,也沒見他拿來。
中午一家人難得坐到一起吃午餐,顏茜始終保持安靜,端著飯碗默默吃著,顏昊顯然是被爸爸嚇到了,見到爸爸在場,大氣也不敢喘,爸爸一個眼神看過去,他就渾身顫抖。
趙恬看起來心情很差,即使化了妝,也掩蓋不了她難看的臉色。
餐桌上的氣氛無比壓抑。
“啪嗒。”
在顏昊第二次掉筷子的時候,趙恬終於憋不住,將筷子往桌上一拍,憤憤地看向顏棲遲,說:“顏棲遲,你看你早上把他嚇成什麼樣,到現在見到你還在哆嗦。”
顏棲遲抬眼冷冷朝她看過去,說:“男孩子膽子這麼小,你不覺得很有問題?”
趙恬氣急敗壞道:“現在是說他膽子大小的問題嗎?我是說你幹嘛無緣無故嚇唬他!”
眼看兩人又吵起來,顏茜心裡有些著急,張了張嘴想解釋,卻被爸爸瞥過來的眼神制止了,就聽他說:“他去欺負他姐姐了。”
顏棲遲這句話,徹底把趙恬激怒了,她怒道:“昊昊一個小孩子,能怎麼欺負她,男孩子調皮搗蛋一點不是很正常嗎?他能有什麼壞心思,做姐姐的就不能讓著弟弟一點嗎?!”
顏茜默默聽著,放下腿上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
顏棲遲情緒不像趙恬那般激動,他性子冷,越生氣,表面看起來就越冷,彷彿能將旁人凍成冰塊。
他的聲音清冷沉緩,道:“調皮搗蛋也該有個度,不會尊重人,就是大人沒教好,趙恬,你要是真的沒辦法把他教好,就讓我來教。”
趙恬瞪大雙眼,一臉難以置信,“我沒教好?顏棲遲,這話你說得不虧心嗎?但凡你多點心思放在家裡,他會變成這樣,會這麼怕你嗎?”
顏棲遲實在厭煩趙恬這副翻舊賬的模樣,他也不想在女兒面前表現出太多的負面情緒,但趙恬這些指控的話,他根本不認,於是壓了壓心裡的怒氣,說:“當時顏昊上幼兒園,把別人小孩的頭打破了,回來我要教訓他,你是怎麼說的?”
他問完,冷冷地看著趙恬,見她臉色刷白,不吭聲,他便接下去說:“你說你生的孩子,你自己心疼,不准我教訓他,他的教育以後都歸你管,不用我插手,現在,你來指控我對他不關心,趙恬,你腦子有問題嗎?”
趙恬像被抽走全部的精氣神一般,瞬間就蔫了,獃獃坐在那裡,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一餐飯,沒吃幾口就結束了,顏茜心情複雜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坐到床上發獃。
過了一會,有人來敲門,她楞了楞,忙起身去開門。
是爸爸。
他手裡正拿著一管藥膏,目光如水,緊緊地望著她。
想起剛才在餐桌上的爭吵,顏茜有些擔心他的情緒,但又不敢隨便開口問,最後只是伸出手,說:“藥膏給我吧。”
顏棲遲捏緊手裡的藥膏,看了她片刻,忽然越過她走進她房間,說:“我幫你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