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多跑一步。
但他很聰明,他結交了還鄉團的團總黃敬齋,每次都讓黃敬齋帶著人在前面沖。
別看黃敬齋已經五十多歲,而苟三省只有三十歲不到,黃敬齋卻總是稱他作老弟。
苟三省明白,這都是因為自己是國軍團長,黃敬齋想打回自己的老家,得靠著自己的一團國軍撐腰,還有就是他需要自己給他搞槍。
不過,這姓黃的手下那些人都是當地豪門的子弟,因為家裡的地被人家分了,財寶被人家搶了而對共黨恨之入骨,所以,他們在同共黨交鋒的時候真有一股子亡命徒的味道。
這不是,終於把共黨的軍隊給趕出了江西,黃敬齋如願以償地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下午,國軍一開進縣城,惦記著自己老窩兒的黃敬齋只同自己的老弟打了個招呼,便迫不及待地帶上他的幾百號團丁回黃家坪去了。
縣城離黃家坪不遠,估摸著黃敬齋該到家的時候,聽到那邊傳來一陣爆豆一樣熱鬧的槍聲和爆炸聲。
畢竟是結拜過的兄弟,苟三省怕黃敬齋遭了埋伏,正點起了一營的兵打算去增援,結果黃敬齋派了家丁來報告,說小股赤衛隊在黃家坪前阻截還鄉團,結果被消滅,黃團總安然無恙,已經收復了被共黨盤踞多年的黃家坪。
來人還說,黃團總要請苟團長去家裡喝酒。
苟三省這才放心,一邊打發來人回去,一邊盤算著什麼時候去黃家萍。
除了因為黃敬齋是自己拜把子的哥哥之外,還因為黃敬齋有個同父異母的幺妹,今年十九歲,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兒,黃敬齋曾經說過要把這個妹妹許給自己為妻。
苟三省娶過老婆,人也長得不錯,可惜死了,後來一直在外面打仗,沒時間去想這種事兒,這次有這麼個機會,正好去看看那姑娘生得到底如何。
第二天,在縣城裡應酬了一整天。
第三天一早,苟三省便推了其它應酬,帶上二十幾個馬弁騎上馬往黃家坪而來。
離著黃家坪還有二、三里遠,便已經看見山路兩邊的樹上東一個西一個地掛著一顆顆的人頭,樹下躺著一具具無頭的屍體,都帶著槍傷,身上插著白紙糊的小旗,歪歪扭扭地著:“共黨的下場”,估計是前天同黃敬齋交手的赤衛隊。
越往前走,人頭就越多。
轉過一個急彎,來到了黃家坪的鎮東門。
路邊站著十幾個端槍的還鄉團在放哨,看見苟三省,帶兵的小頭目急忙過來打招呼: “哎喲,團座!您來啦。
” “嗯!你們家黃團總呢?” “正在鎮南門那兒殺人呢!” “殺人?殺什麼人?” “前天抓了幾個赤衛隊的俘虜,進鎮以後,又抓了幾個領著頭兒打土豪的暴民。
本來想等您來的時候同您一塊兒去砍那些赤匪的頭,可是又不知道您到底來不來,所以,今兒個一早,團總就拉了幾個赤匪去鎮門外行刑去了。
” “哦。
那快領我去見你們團總。
” “是嘍!您跟我來。
” 小頭目安排手下人照顧苟三省的隨行馬弁,自己領著苟三省和他的兩個貼身隨從往鎮里而來。
路上,看到兩邊許多房子都給燒垮了架子,只剩下焦糊的木炭,有的還冒著煙。
小頭目說那些都是紅軍眷屬或是赤衛隊員的家,是黃團總下令燒掉的,因為事先沒有採取措施,所以有些相鄰的房子也給引著了,燒掉了半條街。
苟三省點點頭。
來到鎮中央,見到一座高門大院,門前掛著大紅燈籠,上面大書“黃府”,知道是黃敬齋的家。
小頭目把苟三省往裡面讓。
苟三省說道:“先不忙進家,先去南門外看你家黃團總行刑。
” 於是,便跟著小頭目往南門而來。
才出鎮南門,便看見了黃敬齋在一群團丁的簇擁下從鎮門外往裡走,老遠看見,急忙迎了上來:“哎呀呀!老弟,你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就來了?我這當主人的也沒去鎮口接你,豈不是太失禮啦?” “哎,自家弟兄,說什麼失禮不失禮的!怎麼?剛剛去行刑了?” “啊!幾個共匪,還有赤化的刁民,當初領著窮鬼們分我家的田,分我家的房,被我抓住了,不思悔過,還破口大罵,我就把他們一塊兒都給砍了。
你看,你也不說,要不然我等你來了一塊去砍他們多好。
” “一共幾個?” “七個,你看,那不是。
剛殺完,你就只來晚了一步。
” 黃敬齋回頭一指。
苟三省向那邊一看,果然見那邊三十幾步遠處有一塊空地,一群團丁在空地邊圈站著一大片老百姓,而空地的中央則倒卧著幾具無頭的屍體,正有七、八個團丁,每人拎著一顆人頭往這邊走。
儘管有一段距離,眼尖的苟三省還是看見那幾個赤膊的屍體中間還有一個連下身都光著的全裸屍體,而且他馬上就想到了那一定是個女子。
(二) “不晚不晚,一樣有熱鬧看嘛。
”苟三省的兩條腿不由自主地便向那空地邁過去。
七具屍體都用繩子反綁著雙手,腳腕也用繩子絆著,中間只留著一尺多的活動餘地。
“這個是農協幹事,這個是赤衛隊的,這個領頭揪著我家老太爺遊街……”黃敬齋一個一個地指著那些屍體介紹著。
苟三省心不在焉地聽著,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的那具女屍,腳底下不由自主地便向那邊移去。
“這個女的,是赤衛隊的,我們衝進鎮子的時候她跑得慢了,讓弟兄們給逮住了。
”黃敬齋趕緊跟過來。
那女的半俯半側地倒在地上,背朝著苟三省。
從身量上看屬於中等個兒,體形比較瘦。
雖然因為失血而蒼白,但仍然無法掩蓋她肌膚的細緻與光滑。
同其他屍體一樣,她也沒了腦袋,肩膀下的泥土上流了一大片鮮紅的血,脖子上是齊刷刷的切茬,還有少量血在向外滴流。
不過,她的身上卻很乾凈,基本上沒有血,只有兩隻纖柔的腳板底沾滿泥土,那是因為她是被赤腳押到刑場來的。
苟三省注意到她那被反綁在背心處的纖細的小手還在微微抖動,看來死了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苟三省的眼睛很快就集中在了女屍的下身兒。
她上半身基本上是趴著,從腰部開始,下半截兒則扭轉過來半側著,兩腿略彎,上面的腳搭在了下面腿的膝彎處。
她的腰很細,但骨盆卻很寬,由於下身側著,在腰臀部之間形成一個很大的“S”形曲線。
她的身子彎著,大腿同身體形成一個不太大的角度,使她的臀部顯得更加渾圓光滑。
“看上去歲數不大嘛。
”苟三省說。
“也不算小,她也是這鎮上人,虛歲二十七了,聽說她男人是紅軍的什麼政委。
”黃敬齋說道。
“人長得怎麼樣?” “比一般女人也就算看得過去。
” 苟三省瞥了一眼團丁手裡那個剪短髮的婦人頭,雖然臉上沾著血,但還是感覺不只是看得過去而已。
他轉到她那邊,可能是因為下身兒的牽扯,肩膀並沒有完全挨著地,這邊要高一些,所以那隻乳房並沒有被完全擠壓在土地上,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