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間,延東城的人流量、車流量增加了一倍不止,城內最好的清月樓、聚寶客棧、千雲樓等酒樓客棧里的客房都被延東王府包了下來,用於招待前來賀壽的人。
只有部份尊貴或與延東王爺交往較密之人,才能住到王府的客房中。
就連京城的皇上都親自提筆寫了幅字差人送到王府來給老王爺賀壽,其他的王公貴胄也是來了不少。
此時的延東王府可謂是戒備森嚴,全國各地眾多的總督、巡撫、布政使、按察使、知府、將軍、王爺齊聚一堂,幾可算得上是一場地方上的朝會。
當晚壽筵上,七十歲高齡的延東王爺甄明遠紅光滿面,與眾賓客把酒言歡,豪氣絲毫不減當年威武軍中時。
將壽筵氣氛推向高潮的還是由上官青青吟唱、芊芊撫琴、艷兒伴舞的一曲《將軍行》。
這曲《將軍行》從詞到曲,皆是由四人相商完成的。
芊芊和青青撫琴譜曲,李郃聽后再根據自己前世現代音樂的一些了解,為其稍加改動,使其更易打動聽眾。
而詞,則是李郃根據琴曲,搜腸刮肚耗盡腦汁寫出來的。
雖然沒什麼文采,但配起曲來唱,倒也是有幾分豪氣。
“將軍少年披戎裝,仗劍縱馬北地狂。
斬敵頭顱萬千顆,生死兄弟情意長。
一朝胡馬犯邊關,熱血男兒齊北上。
戰鼓轟鳴馬蹄響,旌旗招展軍中揚。
錚錚鐵骨鑄英雄,一腔涌盡壯士血。
揮軍百萬定江山,豪情霸氣傳四方。
一世剛骨傷無懼,兩袖清風笑中藏。
人生不過百年間,留得青史後人傳。
”此一曲唱罷,滿堂賓哭不擊掌叫好。
延東老王爺也是撫須長笑:“好一曲將軍行,好一個豪情霸氣傳四方!好好好!”賓客中不少飽學多才之士,聽得此曲,皆呼美妙,但聞這詞,卻是嗤之以鼻。
不過堂上更多的,卻是軍中武將。
不論是否飽讀詩書,對此曲詞都是讚譽有加,至少寫出了將軍的鐵骨豪情,一股悲壯之意盡在歌聲中飄蕩,讓他們情緒激昂,彷彿回到了那鼓角爭鳴的戰場上一般,不禁讚歎非常。
待得知這詞曲乃是王爺小外孫、年僅十一的李二公子李郃所作后,更是大嘆,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豪情,將來必又是一條英雄好漢。
李郃一臉微笑的在眾人面前對外公延東王爺行大禮后,道:“孫兒還有兩曲獻給外公,祝外公豪情永在,威武不倒!”老王爺撫掌大笑:“好!好孫兒,好!好個豪情永在,威武不倒!今後外公的豪情,外公的威武,還要靠你來繼承啊!”李郃恭聲道:“孫兒定不叫外公失望!”旁邊眾人見李郃年紀雖小,但舉止動作、語言神態,皆是成熟穩重,一派大將風範,均是點頭稱讚。
接下來這兩首歌的詞可就不是李郃原創了,不過在芊芊、青青及眾人眼中,卻是變成詞曲皆是他一人所作:“暗淡了刀光劍影,遠去了鼓角爭鳴。
眼前飛揚著一個個,鮮活的面容。
湮沒了荒城古道,荒蕪了烽火邊城。
歲月啊,你帶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
興亡誰人定啊…盛衰豈無憑啊…一夜風雲散哪……變幻了時空。
聚散皆是緣啊…離合總關情啊…擔當生前事啊……何計身後評。
長江有意化作淚,長江有情起歌聲。
歷史的天空閃爍幾顆星,人間一股英雄氣在馳騁縱橫。
”這一首《歷史的天空》,凄涼悲壯之意更勝前首,在場的老將軍一個個無不是眼中含霧,鐵拳緊握,似又站到了萬軍之前,策馬揮刀指敵陣,衝突來往笑生死。
琴樂聲落後不久,還未待眾人反應過來,曲聲又起,這次唱歌的竟是李郃自己,他的面前還擺上了一隻正宗的戰鼓。
隆隆鼓聲響盪在耳際,更是讓剛剛營造的氣氛再一次被推向頂峰,延東老王爺,不,應該是甄大將軍,手握酒杯,站起了身,虎目中熱淚滾滾,目光炯炯地望著李郃,嘴唇緊緊地抿著。
李郃略微低沉的歌聲響起:“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楮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這曲唱罷,堂上鴨雀無聲,直到延東王爺仰首將杯中之酒飲盡,長笑道:“好!都付笑談中,都付笑談中啊!”,眾人才回過神來,擊掌叫好,讚歎連連。
這回就算是那些書生們,也不得不搖頭晃腦地嘆道:“豪氣,豪氣!”延東王爺現在對這個外孫是更加喜歡得不得了了,他實在是太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一生戎馬的老將軍,若去聽那些什麼風花雪月,如何能有感覺。
還是這慷慨激揚、熱血澎湃的戰鼓,凄涼悲壯又豪氣衝天的歌曲,最能讓他感動,讓他欣賞。
之後壽筵繼續,李郃同幾位長輩親戚喝了幾杯,被他們好一番誇獎讚歎后,才帶著青青等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些酒席上的權貴公子們見了艷兒和上官青青的風采后,都開始打聽起那兩人的身份來頭,蠢蠢欲動。
結果一打聽出來,那舞蹈的女子是二公子的侍女,那唱歌的白裙女子是個有名的歌伎,但現在好像也成了二公子的專用。
這二公子何許人也?二公子乃是延東王爺的親外孫、當朝太師親孫、清臨總督之子!行了,這就不用妄想了。
延東王爺就已經是威震八方勢力無邊了,這李家那更是大夏國一等一的權貴世家,比延東王甄氏一族更盛,這李二公子的人,哪是他們可以搭惹的了的?再說李郃,今晚見外公聽了三首歌曲后雖然老淚縱橫,但卻可以明顯看出來,他很開心,如此這般的話,自己所費的心思也都值得了。
想來回家后,娘親問起,自己也有得交代了,此行為外公祝壽的任務算是基本完成。
回到院中自己的屋堂內,麥東寬一身的夜行衣,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旁邊是李西伺候著。
李郃見到麥東寬后臉上微笑,道:“事辦好了?”麥東寬道:“自然辦好了,你師傅我辦事,何時沒成過?”李郃對一旁的上官青青道:“青青今晚就不用回愛晚閣了,就在這過夜吧。
艷兒,你帶青青去洗浴休息。
”上官青青不是第一次來王府了,但卻是第一次在這過夜,聽了李郃的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偷看了他一眼,俏臉微紅,福了一福,輕聲告退,與艷兒下去了。
可惜這時李郃正想著事情,沒注意到上官青青的表情,否則心裡又要沾沾自喜然後催罵時間過得太慢身子長得太緩了。
李郃坐到了麥東寬旁邊,把芊芊抱到了懷裡,芊芊卻是面色如常,繼續為主子倒茶。
麥東寬看著芊芊,又是嘆道:“月女啊月女……”李郃撇了撇嘴:“行了師傅,別每次見到芊芊都一副饑渴的樣子,要不要我送兩頭母豬給你解渴啊?”麥東寬一皺眉:“你這小子,看幾眼又不會掉肉,那麼小氣,虧我還是你師傅呢,虧我還教了你那麼多御女相女只術,若沒我,你能找到芊芊這月女么!”“好好好~師傅的大恩大德,弟子沒齒難忘。
話說回來,聽說那何俅的小妾貌美如花,可惜師傅你不能……唉,可惜嘍。
”李郃說著看向麥東寬的跨下,一臉惋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