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柳三道:“屬下認為,二公子應當親去。
”“哦?”李郃笑道:“這醫神還很大牌嘛?”不過想想也是,醫神這種稱號可不是等閑人能得到的,大牌點也有道理。
若是在平時李郃可不管他醫神、醫鬼,強抓也得抓來,不過現在靈兒、婧姬的病始終不得治癒,醫神可是面前的希望。
若能讓其心甘情願出手醫治,不要說讓他親去相請,就算是將他背回來也無所謂。
風柳三解釋道:這醫神霍輕郎若論一對一正面交鋒的武功,那是差得很的,幾乎可以忽略。
不過他有門絕活,似乎是道術,可隨時遁地而逃,便是輕功再好的人都追他不到。
而且他的脾氣很奇怪,一般來說,只要病者需醫。
不論富貴貧窮,他都會給予醫治。
富者多收錢,貧者少收或不收。
但若遇到他不願醫的時候,那便是金山銀山放於面前、鋼刀架脖都沒法逼他醫治。
““呵呵,風先生,你說了這麼多的意思不就是怕我怠慢了他嗎。
放心吧。
只要他能治好靈兒和婧姬的病。
什麼都好說——”李郃笑著道:“保證將他當上賓供著。
”風柳三道:“二公子要馬上去找他嗎?”“當然。
”天下第一酒賽,或者也叫天下第一酒會,齊聚天下酒界豪傑,有釀酒名師也有豪飲名士。
更有許多慕名而來,或為品酒、或為看熱鬧的各路人等。
扈陽城在今日,人氣衝天。
在東門的一個廣場上,成千上萬人分披聚集,附近的大街小巷、酒樓茶坊也全是爆滿。
人雖如此之多,其內亦是魚龍混雜,但卻顯得井井有序,幾乎沒有發生什麼亂。
要知道,那裡面可有近三成都是攜刀帶劍的江湖客。
不過在這扈陽,這些原本一言不合便可罷刀相向,稍有衝突就能鬧出人命的江湖客,卻不敢輕舉妄動。
個個夾著尾巴看酒賽。
站在四周臨時搭起的高台那三具巨大的身體,無疑是這些江湖客所畏懼的原因之一。
三牛的手段,現在幾乎已是江湖皆知了。
不過真正威懾群雄,讓所有人都跟私塾的學生一樣乖順的,卻是站在四周全副武裝殺氣凜凜虎軍士乒,以及那正中高台旁邊趴著彷彿在睡覺的神獸火麒麟。
此時,在離廣場最近的一個樓台上,醫神霍輕郎正憑目遠眺著。
“站得這麼遠,你看的清他們喝的酒是好是壞嗎?”旁邊的小女孩一邊吃著冰糖葫蘆一邊翹著小腳說道。
“這麼遠,當然分不清。
”醫神淡淡地道,眼晴卻還是望著那邊的高台。
“那為什麼不近點看?”小女孩問。
醫神撇撇嘴:“你以為我想離那麼遠啊,關鍵是這麼多人,怎麼擠得進去?”“你不是有那招偷天遁地術嗎?直接遁過去不就得嘍?”醫神看向烈日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搖頭道:“這麼多人,遁進去做什麼?光聞臭汗味九飽了。
”“那倒也是,我也不想去那群臭男人堆里。
”“據說王連汪那老匹夫都帶著親釀的九馨酒來參賽了。
老匹夫做人差,釀的酒卻是一等一的極品。
”醫神喃喃自語道。
“你何不去參加酒王大賽?既能免費喝酒,又不用和別人擠,得到‘酒王’稱號后,還能作為‘天下第一’,的評委品嘗各路美酒。
”醫神搖了搖頭:“就那些傢伙的酒量,老夫還不屑與其相比。
“你也有裝清高的時候啊?”小女孩忽然笑了起來。
“這不是清高,關乎酒的事情,是原則。
”醫神徐徐道。
“呵呵,看來老前輩也是好之人啊。
”旁邊忽然響起一男子的聲音,嚇了小女孩一跳。
小女孩看向來人,只見面前一位高大俊朗、氣勢威嚴、身著一襲藍彩長袍年輕公子,正一臉微笑地看著老頭兒。
他的眼神像鷹般,讓小女孩只看一下,便忙移開目光,雖然他看的不是她,但她的眼晴卻仍有被微微刺痛的感覺。
這個人一定不是普通人,該不會是找老頭兒麻煩的吧!女孩如是想著,不禁有些緊張起來,抬眼看向一旁的醫種,卻見他仍是看著遠處的高台和人群。
“只是個老酒鬼罷了。
”醫神淡淡笑道。
“我看前輩可是老當益壯。
”那年輕公子將手放在護欄上,也看向遠處的高台,笑道:“即日天下美酒齊聚扈陽,正是我輩酒林人中人的幸事,若不能藉此機會一嘗天下美酒,豈非憾事?”小女孩眼睛怔怔地看著那公子的右手食指,上面一個黑色的指環在日光下彷彿一條纏繞在樹枝上的毒蛇,向她吐著血紅的芯子,讓她心裡陣陣發寒。
“公子要請老夫喝酒嗎?”醫神回過了頭,仍是一臉淡淡的微笑。
李郃微笑:“前輩賞臉嗎?”醫神的手輕輕遮住了小女的眼睛,笑著回道:“有好酒而不喝,老酒鬼豈非名不副實?”李郃大笑:“前輩請。
”“請。
”醫神和小女孩被那年輕公子請到了一輛豪華馬車上,公子身旁跟著的帶甲衛士和馬車旁邊的黑甲騎士,無一不在預示著他的尊貴身份。
“霍兄,別來無恙啊。
”剛上馬車,一聲熟悉的問候便在醫神的耳邊響起。
醫神抬頭一看,寬敞舒適的車廂內,坐著一位輕搖金扇、渾身散發著儒雅氣質的中年文士。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美酒紅顏“風兄?”醫神有些不敢確定說道,目光在車內的中年文士臉上掃來掃去,最後停到了他手上的金扇上。
“醫神前輩不會連老朋友都忘了吧?”那藍袍公子也從他們後面上了馬車。
醫神回頭看了那公子一眼,又看向中年文士,笑道:“真是風兄?想不到啊想不到。
”馬車內的正是風柳三,聽得此言,不禁一愣道:“想不到什麼?”“想不到一向不近女色的鐵扇先生,如今卻……醫神看著風柳三手中的金扇,一臉的嚴肅,但說不出話卻讓人汗顏:”做工真地是不錯,栩栩如生啊!嘖嘖。
風兄是越來越懂風情了嘛。
““咳、咳……”風柳三聞言一臉尷尬,趕緊把金扇轉了一面,圖面向了自己,想想似乎又有些不妥,乾脆啪的一聲河了起來,乾咳兩下,道:“霍兄許久不見,還是那麼風趣啊。
”那年輕工資說道:“呵呵,莫非醫神前輩也好此道?嗯,自古酒色不分離,在下想來也是。
前輩若喜歡,改日在下給前輩打造一個全金藥箱,再讓工匠鏤刻上最香艷的圖……”“呃。
”醫神嚇了一跳,忙道:“不必不必,這是年輕人的東西,老夫不好此道,不好此道。
他可是知道以這公子的身份,還真是有可能說到做到的。
開玩笑,背著個純金打造的藥箱,重都重死了,再加上鏤刻著圖。
還不被人笑死?小女孩坐在醫神身邊,撅著小嘴,顯然對這幾個談論圖的傢伙極為不滿,但卻不敢再看那年輕公子。
馬車緩緩開動。
在黑甲騎士的護衛下。
繞出了人群聚集的城東廣場。
“呵呵,我早就說過,納蘭世家非風兄大展拳腳的地方。
果然,如今一見,鐵扇換金扇。
風兄已今非昔比啊!”醫神笑吟吟地道,有意無意地瞥了坐在旁邊的年輕公子一眼。
風柳三笑笑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扈陽總督的二公子武威侯,風某如今就在二公子府中做事。
”醫神笑道:“呵呵,果然是虎威將軍。
老夫就知道,在扈陽能有如此氣勢的年輕公子,除了平胡蠻的李將軍。
再找不出第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