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天秀從屋內追了出來,風姨也詫異的跟隨而出。
李郃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你應該叫我什麼?”過了一會,沒有聽到回答,他輕皺眉頭轉過了身,卻見天秀也是緊蹙秀眉,貝齒咬著下唇,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他。
天秀毫不退縮的與李郃對視著,忽然道:“你想知道達娜為什麼會這樣嗎?”李郃的眼睛微眯:“這裡沒有達娜,只有婧姬。
”天秀並不理會他語氣中含有警告的意味,重複道:“你想知道達娜為什麼會這樣嗎?”李郃踏前一步,忽然兩手張開將天秀抱進了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抱著。
眼中射冷峻的目光,盯著她:“阿秀,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也要搞清楚我的身份。
”“公主!”風姨輕呼一聲,想要上前,卻被香香一抬手擋住。
風姨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在李郃面前想提起自己真氣的時候,都會感到李郃這個漂亮侍女。
用一種難言的真氣將自己制住,絲毫反抗之力都無法生出。
她知道,眼前這個美得幾乎不屬於人間的女子,實力遠在自已之上。
天秀被李郃大力地抱在懷中,豐滿嬌挺的胸脯和他堅實的胸肌緊緊貼在一起。
可以清楚的感到他呼出的氣息噴在自己臉上,也可以清楚地聞到他身上的男子味道,呼吸不由得微微急促起來。
俏臉也不自覺的變紅,但雙眼卻仍倔強的並不閃躲。
與他對視著。
“你想知道達娜為什麼會這樣嗎?”同樣的話再次由天秀口中說出。
李郃的手微微用力,嘴幾乎要碰貼到天秀的櫻唇上。
低沉地說道:“阿秀,你想激怒我嗎?你要知道。
那樣做的後果。
你最好不要忘記在草原時我跟你們說過的話。
不要做我不想你們做的事,不要說我不想你們說的話,否則,我會不高興。
我若不高興,你的那些族人就要遭殃!”天秀被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聽到他的這些話,卻是用儘力氣喊了出來:“你若想達娜馬上死去,你就去殺吧,把我和她的族人都殺完,再把我們也殺了!”李郃被她喊得一怔,手不覺鬆開來。
他的眼睛又眯了起來:“你在威脅我?”“我只是告訴你,如果你那麼做,將會發生的事情。
天秀仍是看著他的眼睛:‘你想知道達娜為什麼會這樣嗎?”“你想告訴我什麼?”李郃不耐煩地問。
天秀輕輕掙開他的懷抱,走到走廊邊,看著院子里的花草,輕聲道:她已經離開草原很久了。
““不要跟我說廢話。
”天秀回首看著他道:“達娜是屬於草原的女兒,她身上的血都有草原的氣息。
當她離開了草原,就像魚兒離開了水,鳥兒離開了天空,樹葉離開了樹枝,沒有了根源,沒有了靈魂。
她的生命己經沒有了意義,就如行屍走肉一樣,會慢慢死去。
”李郃撇了撇嘴道:“你在說什麼?在跟我念詩歌嗎?你不會幹脆直接告訴我,鯖姬之所以會生病,是因為被我帶離了草原,只要放她回草原,她就會生龍活虎?”“事實就是這樣。
你找不到辦法治好她,她只想回到草原,她想她的家,想那綠色的草地,清澈的河水。
”天秀緩緩的說道。
她要草地,我可有給她建一大片,保證不見首尾,和你們的大草原一樣。
她要清澈的河水,我可以給她挖條渠,保證連水裡有幾粒沙子都數得清。
我告訴你,誰都別想把她從我身邊帶走!“天秀搖搖頭:“”不一樣的,我們的大草原,只有一個。
那是我們的家鄉,是我們靈魂的歸宿。
達娜只能回到草原才活得下去,如果你願意看著她慢慢死去,你就繼續把她留在這裡,讓那些所謂的神醫來做無用之功吧。
““呵。
”李郃冷笑一聲,“靈魂的歸宿?阿秀,我再說一遍,不要說我不喜歡聽的話。
我的家裡只有一個婧姬,沒有什麼達娜。
我不管她因何而病倒的,那並不重要,反正我一定有辦法治好她。
她是屬於我的,任何人都無法將她從我身邊搶走,任何人!包括她自己!你最好記清楚了,下次如果再讓我聽到你說那些話,我會給你一些深刻的教訓。
現在,回去照顧好婧姬。
”說罷轉身向院門走去,香香和芊芊緊隨其後。
“死神呢?”天秀看著李郃的背影說道。
“死神?”李郃腳步微頓。
“你能搶得過死神嗎?”“哼哼。
”李郃沒有回頭,輕笑道:“你學了那麼多夏族文化,不知道中原是沒有什麼死神的嗎?那是你們草原上的傢伙,管不到這來。
在中原,管生死的。
是閻王。
”頓了頓又道:“就算是閻王,也別想跟我搶人。
他敢來,我就碾碎了他餵豬!”“轟!”忽然一聲悶雷響起,剛剛還是陽光燦爛的天空,馬上就布滿了烏雲,一道閃電在黑色的雲層中躥過。
李郃歪頭向天:“你娘的,有種沖我他媽的劈下來!”話剛說完,嘩嘩大雨傾盆而下。
李郃一邊罵著一邊帶著香香和芊芊快步走出了院子。
“為什麼你要觸怒他?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殺那些胡人?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殺你?”風姨走上一步。
輕輕撫著天秀的肩,一臉擔憂且略帶責任地說道。
天秀回首微笑:“因為我知道他在乎達娜的生死。
而且,他雖然可以殺人如麻,但卻不會殺我,風姨。
他同樣也不會殺你。
”鳳姨一愣:“為什麼?”天秀看著廊沿噴濺下來的雨水,似自語般喃喃說道:“任何人的心都是有縫可鑽的。
”風姨沒才聽清她在說什麼,輕嘆了口氣道:“反正以後不要再拂逆他的意思了。
你不是不知道。
他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是個連火麒麟都能征服的人。
不要自以為能看透他的心。
”天秀回頭看了眼風姨,若有所思。
卻沒有再說什麼。
XXXXXXXXXXXXXXXXX在李郃的院中,風柳三正坐在小廳中。
桌上茶水已被艷兒換了三次。
看到外面忽然嚇起大雨,風柳三不禁站起來走到了門邊。
旁邊的艷兒微笑道:“風先生不必著急,算時間,我們家主子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她的話音剛落,便聽到李郃的聲音響起:“讓風先生久等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接著便看到李郃在香香和芊芊的簇擁下向這邊走來。
“不久,不久。
”風柳三也笑著行禮道。
既決定要投奔李家,這禮數和身份,他自然是明白的。
聰明人,總是懂得什麼時候該自覺。
不過讓風柳三有些驚訝的是、從雨中走上迴廊的李郃和兩個侍女,身上卻沒沾上一點雨水,連鞋子都未有一點污漬。
看來,這二公子和他的兩個侍女、都是高手中的絕世高手啊。
他不知道的是、芊芊並不會武功,而李郃刀槍不入且有神功,但沒有真氣的他卻並沒法隔離開雨水和腳下污泥。
他們這一路過來,其實全是香香一人用那出神入化的法術護於身體四周,不僅隔開了雨水,也便地上的污泥沾不到鞋上。
“主子,你回來了。
”艷兒笑靨如花。
“嗯。
”李郃也微微一笑,經過她時輕輕捏了捏她纖嫩的小手。
現在艷兒是越來越乖巧,也越來越能幹,都快趕上芊芊了。
分別落座后,芊芊和艷兒又為李郃和風柳三換上了新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