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夏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交際圈廣,隔幾個人都有聯繫。吳霦他們共同的朋友和宋燃也是朋友,今天組局聚餐都一道過來了。
這桌上的女性較少,但宋雅麗卻在,一雙鷹眼盯在吳霦臉上打探,生怕錯過一絲精彩的畫面。
聊天間,宋雅麗忽然歪頭問桌上的宋燃:“你最近有見梁桔嗎?”
“前兩天我們剛吃過飯。”
宋雅麗哦了一聲,不經意往吳霦那瞧去,他在和於峰談話,壓根沒注意這。
“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什麼,都幾天沒跟我聯繫了。”宋雅麗話裡有話。
宋燃笑了一聲跟她說:“學校馬上就要期末考試,她這段時間每晚都在加班。”
宋雅麗嘀咕:“這事我要不問你還真不知道。”
他兩圍著梁桔又聊了一會,吳霦聽在耳中,漸漸沒了其他聲音。
於峰碰碰他:“我跟你聊正事,你又開小差?”
吳霦回神,撣眼瞧他:“我再考慮考慮。”
於峰就知道他沒聽進心裡去,點著桌子強調:“那項目真好,沒強調要和大公司合作,只要有能力就能拿下。”
於峰前幾日參加局子,一道組局的人中有個老闆,在隔壁江城建了一所藝術展覽館,最近在打算找室內設計的公司。人在酒桌上提了句,當即被於峰拿下,就差這邊跟吳霦確認好引薦。
於峰不知道他有什麼可猶豫的,湊近勸他:“你這公司才開多久?擱你以前在北京跟人合夥創的那家相比,你現在這家能算什麼?”
吳霦灌了一杯酒,又聽他問:“你是不是覺得離開瓏夏一個多月,梁桔會讓別人給搶了?”
於峰所說並不是猜測,完全正中他下懷。這個節骨眼他如果離開瓏夏,那所有的機會都將屬於另一個人。
於峰要點醒他:“她要是心裡還有你,你兩早成了。她回來到現在,你糾纏她也大半年不止了。人始終無法接受你的原因,你難道心裡不清楚嗎?”
吳霦這頓飯吃的特別沉重,從頭到尾菜沒吃幾口,酒是一杯杯往喉嚨里灌。梁桔始終不肯接受他的原因,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越是清楚之前她對自己所做的付出,對比她得到的結果,吳霦越是沒有底氣。
吳霦始終沒有回答於峰是否接下這個項目,聚餐后,他沒著急離開烏園,靠在正廳的牆邊上望著黑夜抽煙,直到羅旭叫他。
羅旭提了一個店裡的保溫桶遞給他,心知肚明地八卦:“大晚上給誰送愛心夜宵?”
吳霦掐了煙捻在櫃檯上的煙灰缸,接過沉甸甸的保溫桶,拍了拍羅旭的肩:“謝了。”
吳霦剛出門,湊巧碰見還沒走的宋燃,擱在車邊同人打電話。四周很近,話筒里的迴音,他一聽便知是誰。
梁桔的家離烏園很近,宋燃想順路去看看她:“我在烏園剛結束。你還在加班嗎?肚子餓不餓?”
梁桔在改試卷,最近天氣變熱,她食慾也跟著下降,晚上只簡單吃了一碗面。
她瞧了眼時間都快10點鐘,沒再麻煩宋燃:“我不餓。”
宋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叮囑她:“那我不耽擱你了,你趕緊批完試卷早點休息。”
梁桔心裡暖暖的:“好,你回去路上小心。”
宋燃提著唇掛斷了電話,雖然沒有見到梁桔的面,但這通及時的通話卻給這個夜晚帶來了不一樣的效應。
宋燃臉上甜蜜的笑,那是吳霦再遇到梁桔之後,臉上從未出現過的笑容。說不在意,根本不可能。
宋燃沒有去梁桔家,但吳霦去了。代駕將車開到西灣小區門口,吳霦拎著保溫桶下了車,一路摸黑走到黯淡無光的樓道下,習慣性抬頭仰望屋內那盞微弱的燈光。
吳霦在樓下撥通了梁桔的電話,她這時剛洗完澡,聽見鈴聲立馬裹了條浴巾往卧室走,拿起手機才發現撥來的人是吳霦。他已經有段時日沒來打擾,上次聯繫她還是半個多月前,給她的賬戶匯了一筆轉賬。
梁桔不接吳霦的電話是平常之舉,他又嘗試再撥去幾次,直到梁桔接通。
“你這麼晚有什麼事?”
“睡了嗎?”
梁桔沒心情和他聊天,乾巴道:“睡了。”
她正要掛電話,又聽吳霦道:“明天我送秦銘回學校上課。”
梁桔忽地停住動作,聽筒又挨近耳朵:“他恢復得這麼快?”
吳霦嗯了聲:“能正常走動了。”
距離期末考試只剩下一周的時間,秦銘大可不必回校上課,梁桔提議道:“下周就要期末考試,他落了不少課程,可以下學期開學再過來。”
“一直沒告訴你,這段時間他都在家裡補課。”
能參加期末考試,準確測驗自己這學期以來的學業水平是再好不過的。既然吳霦這樣說,梁桔沒有再建議。
“好。”她隨後就掛了電話。
吳霦緩緩收了只剩下嘟嘟聲的手機,抬腳走進樓道。梁桔家門前,吳霦將保溫桶擱在門口的地墊上,又敲了幾下門。
梁桔剛好吹完頭髮,那陣敲門聲戛然而止,她只聽到一聲,疑惑地走到玄關時,外面卻一片安靜。她不知道是誰敲的門,但開門看見地上擱的那個熟悉的保溫桶時,想起了先前宋燃說的話。
保溫桶里是花膠雞湯,雞肉特意剔走骨頭,肉質滑嫩,色澤金黃的湯汁上還點綴了紅棗和枸杞,正適合她最近熬夜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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