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節奏的叩叩聲響起,池護辨認出這是紀南泠與他約定好的敲門方式,滿心激動地迅速跑過去,一打開門果然看到許久不見的她就出現在眼前。
“阿鏡!”
只不過在看清她身後還站著兩個人的時候,池護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也對,她又沒有說是一個人過來……
不過這讓池護難免有點沮喪。
尤其是這個金毛小子還一直牽著她的手,臉上一副明晃晃的宣誓主權的得意樣子。看得池護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沈之釋一看池護的眼神就知道自己還真不是憑空吃醋,頭上的金色捲髮都好像要炸起來一樣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紀南泠安撫地搖了搖沈之釋的手,他便立刻像是被順毛了一樣,乖乖地收回了與池護對瞪的目光。
宮小魚在旁邊目睹了全程,覺得這兩個男人真幼稚。
池護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心有不甘地抿了抿唇,開始解釋起來龍去脈。
發售下一張專輯前,公司會先與他們一起開研討會,而今天早上的會議池護與其他人在主打歌曲風格的定位上產生了衝突。
以貝斯手為首的一群人希望轉變S@rdus一貫以來的風格,更向大眾喜好靠攏,也就是說更商業化;而池護則持堅定的反對意見。
搖滾是他的驕傲,他只想創作自己理想中的音樂,這一點是絕對不能退讓的。
最終兩方誰都沒能說服誰,自然是不歡而散了。
池護冷靜下來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與隊友吵到差點動起手來,他從唱片公司的大樓走出來,忽然就想起了紀南泠。
如果是她的話,肯定可以理解自己的吧……
這段日子他一直克制著自己不去找她,畢竟也感覺到了對方的疏離,但是今天不知怎地頭腦一熱就跑去了紀南泠的學校。
而情緒一上頭他也忘記自己可是被記者緊盯的人物,直到在校門前下了的士,他才察覺到身後跟上了甩不掉的尾巴……
“就是這樣。”池護解釋完,目光灼灼地望著紀南泠。
“……能把手機給我嗎?”她有點頭痛地問道。
“可以,不過你要做什麼?”池護自然地將手機解了鎖遞給她。
“打電話給你的經紀人。”她涼涼地回道。
“阿鏡!”池護鬱悶了,明明他就是不想見到那些人才來找她的,她倒好,直接把他打包丟回去了。
電話接通了,經紀人也十分擔心的樣子,聽她講述完情況后就乾脆地說現在過來接池護。
“喂,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然後換上這套。”沈之釋冷冷地走到池護面前,把手裡拿著的袋子遞給他。
“為什麼?”池護狐疑地道。
“為了讓你擺脫那些記者。”沈之釋不耐煩地道。“我穿你身上這套,然後先出去把他們引開。動作快點。”
“……你行嗎?”池護一臉不信任的樣子。
“來之前已經發現他們在哪裡蹲守了,放心交給我們吧。”紀南泠掛了電話,過來回答道。
“那好,阿鏡在就肯定沒問題。”
聽得此言,沈之釋額頭上又冒出了一個憤怒的井字。
兩人體型相仿,將發色遮擋住后的沈之釋遠遠看來的確和剛才的池護沒什麼兩樣。
“我和之釋先出去,還有十五分鐘就下課了,到時候小魚你和池護趁著人多趕緊離開,接應的人在西門。”紀南泠檢查過沒有紕漏后,就交代道。
“如果發現有人跟著你們的話不要害怕,走到人少的地方之後小魚你可以上去把他的相機砸掉。”
“……你說她?”池護不可思議地看了旁邊的宮小魚一眼,怎麼看她都只是一個舉止畢竟粗魯的普通女孩子而已。
“別看小魚這樣,她的力氣很大的,撂倒三個你都不成問題。”紀南泠笑道。
宮小魚舉起拳頭,一副如果他不相信就現場證明的架勢。
“那我和之釋先出去了。”紀南泠正要離開,卻忽然被池護拉住了衣角。
“等等。”池護有些茫然地開口道。“阿鏡,你也覺得我錯了嗎?”
“這種事情我不太了解,也不好說什麼。”紀南泠淡淡地道。“……不過堅持自我並不是什麼壞事。”
青年的眼神先是黯淡了一瞬,又倏地亮了起來。
果然還是喜歡她啊……池護默默地想。
紀南泠肩上挎著一個包,包的側袋是透明的,此刻放進了被豎立的錢包自然地遮擋住的手機,只露出開啟著的攝像頭。那台機器與她手上的另外一台手機處在視頻通話的狀態,所以她無需回頭也能從屏幕上看到身後的大致狀況。
她與沈之釋從樓里出來后,裝作謹慎不已小心翼翼,但一個不慎露出了馬腳讓記者們發現的樣子,果不其然魚兒乖乖地上了鉤。
作為在校生兩人自然是對校園的道路十分熟悉,別有用心地引著他們往路況複雜的地方走,但又在快甩開他們時,又故意放慢腳步讓狗仔們能夠追上來。
宮小魚那邊還沒有發來成功的信號,她還不能掉以輕心。
但是走到一處人蹤罕至的地方時,兩人忽然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除了記者之外,還有另一撥人跟在身後。
而且似乎來者不善的樣子呢……會是誰呢?
紀南泠有些不安,加快了腳步,但他們也開始不再隱藏自己的蹤跡,現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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