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別人面前表現得溫文爾雅、和風細雨,可是一到我面前,就腹黑得不行,總是喜歡在沒人的時候欺負我,啊,有人在的時候也欺負。
他說他以後會是我的未婚夫,所以可以對我動手動腳,捏我肚子上的軟肉,還霸道地禁止我跟其他小朋友玩。
年幼時有一次被他撞見,我和其他幾個小朋友一起做遊戲,我當媽媽,另一個男生做爸爸,他發現后當場黑了臉,一看他的那個眼神,我就知道自己稍後又要倒霉了。
宮凌言不允許我跟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男生親近,哪怕是這種角色扮演的遊戲,做我的丈夫也只能是他。
他當時沒說什麼,只是走過來笑臉盈盈,很有禮貌地問那個當爸爸的小男生,“我可以要這個角色嗎?”
就宛若天使下凡,身上都在散發著純潔無害的光芒,那個小男生瞬間就被他折服了,立馬起身讓出了位置。
宮凌言全程微笑著跟我們玩了下來,氣氛和諧恰到好處,其他的小朋友也都喜歡圍聚在他的身邊,卻沒有看到,他瞥向我時鋒利如刀割的目光。
我坐在那裡身體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好不容易等到遊戲結束,其他孩子全都回去了,宮凌言立即沉下臉來,拽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的屋裡帶。
他把我摁在床上,惡狠狠地咬住了我的嘴唇,命令道:以後都不許再和他們玩這種遊戲了!
“你憑什麼管我這麼多!”
我被宮凌言咬得疼了,生氣地一把推開他大聲怒吼道,然後翻身下床往屋外跑,可沒跑幾步就又被他拖拽回來。
他緊緊抱住我,下巴抵住我的腦袋,讓我陪他一起睡覺,不然他就去找我的爸爸媽媽告知。
我被嚇得趴在他的懷裡直哭,眼淚鼻涕都抹到了他的衣服上,大罵他是個混蛋,他一邊嫌棄地說我臟,卻又怎麼都不肯撒開手放我走。
“好好好,我是混蛋,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的嗎?”
宮凌言惡劣的呲笑聲從我的頭頂上傳來。
講道理,不是我當時的膽子小,我的爸爸媽媽也是很疼愛我的,但架不住這孫子他太能裝。
明明是他做錯的事情,他卻總能推卸到我的身上,然後在大人面前擺出一副好哥哥的姿態來安慰我。
我越生氣他就越是一副寵溺無奈的樣子,幾次之後,就連我的父母都開始懷疑:依依是不是有些太過頑皮了?
他們有些頭疼地蹲下來摸摸我的腦袋,讓我乖一些:你看小凌言哥哥多懂事呀,小依要好好地跟凌言哥哥多學學哦!
跟他學?我呸。
我狠狠地瞪向宮凌言,他卻背著大人們偷偷對我做出一個極其挑釁的笑容,氣得我當場直跺腳,又哭著跑回了房間里。
每次把我惹哭了之後,宮凌言他又都會偷偷地過來哄我。
他說,他不喜歡看到我與其他的小朋友玩,更不允許我跟其他男生說話,因為我以後會是他的未婚妻。
他抱著我讓我再乖一些,我乖乖地聽他的話,他就不會再欺負我了。
他說,我是他的人,這輩子都只能是他的——
我厭惡極了他對我生活的強行掌控!
只是偶爾,宮凌言也會有好的一面。
小時候有過幾個淘氣的男生要欺負我,宮凌言把他們都給打跑了。
那時我躲在他的身後,雙手拽緊他的衣角,看著他的背影,心裡莫名地感覺到踏實。
只是隨著長大,他對我的管控越來越令我難以接受,我們爭執大吵過很多次,可每次最後他都會堵上我的嘴,把我吻得昏昏沉沉的。
他的手伸進我的裙子底下,隔著內褲一遍一遍地摸著我的私處,啃咬我的脖頸,吃我剛剛才開始發育的胸口。
然後緊緊地抱住我,用少年略帶撒嬌的口吻不止一次地說道:“啊啊——好想要把小依給鎖起來,關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島上,這樣小依就只能一輩子的依靠我了!”
我害怕極了。
他說,“騙你的。”
可他盯向我的眼神卻讓我清楚,他不只是在說笑,他是真的有在動這個念頭,而且,他也有這個能力。
宮凌言家的產業要比我家複雜得多,他每天都要跟著不同老師學習各種理論和實踐知識,他很忙、很累。
可儘管如此,他卻依舊將我的社交給把控得死死的。
我每天會上哪些課程,幾點下課,這節課的內容是什麼,見過哪些人,他全部都知道,全部都了如指掌。
他常常會滿身疲倦地抱緊我,什麼都不做,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抱著我,把臉埋在我的脖頸間。
一隻手順著我的髮絲撫下,摸到我的背脊處,獨屬於少年的低沉嗓音傳入我的耳朵,
“小依,我不管別人,我只要你一個人——”
“只有你是絕對不可以背叛我的,否則,我就——殺了你。”
我趴在他的懷裡,全身汗毛聳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有一天,我在學校的衛生間里聽到外面有幾個女生提起我的名字,
“啊啊——,她呀,那位太子爺的禁臠小公主——”
“嘻嘻嘻——”
.......
躲在衛生間的隔間里的我,默默咬緊下唇。
這樣的日子終於在我14歲那年迎來新的轉機,宮凌言被他的家族押送回英國,準備接受家族繼承人的實訓考核。
嗚呼!我高興地歡呼起來。
儘管宮凌言臨走前強制要求我,每個月必須跟他通一次電話,如果不,他就把電話直接打到我媽媽手上,請她老人家來讓我接。
但這不妨礙我內心的歡喜雀躍!
當天晚上,我就跑到郊區的別墅,連放整整三天的煙花以示慶祝。
在仰望夜空中美麗的煙花絢爛時,我不由得開始期盼起之後的美好生活。
我錯了。
我以為宮凌言走後,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我錯了,我的生活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因為過去近十年的人生里,都被宮凌言完美的掌控,我依舊不擅長與人交流。
幾天後,一個跟我發生過一些衝突的女同學,隔天被別人打傷了,她哭著害怕地跪在我面前給我道歉,並抱著我的腿,祈求我放過她全家。
我那時一臉茫然,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崩潰地大喊,“不是你讓那位去找我家麻煩的嗎?給你出氣,就因為我得罪了你!在這個圈子,誰還不知道你是他的禁臠小公主,是他的專屬私人物品!”
我當時被吼得愣在原地,那個令我不願直視的稱號再次出現在耳邊,一瞬間,我感覺世界都寂靜了幾秒,渾身冰冷,
“不是,我沒有——”
我真的發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這一點兒小糾紛的事情,去告訴宮凌言,更沒有想過去通過他解決問題。
但那一瞬間,我也已經明白了:
他走了,可我依舊活在他的監視之下——他在我的身邊留下了眼線。
第二天,那個哭鬧的女生再沒有出現到學校過,之後,學校里其他的同學也都不太敢與我交流,更不會再與我起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