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謀許久_高h - 31.年少成名

祁婉靠在祁辰異的懷裡睡著了。似是倦鳥歸巢,左手窩在季元的手心,沉沉地睡了一覺。
清晨,季元喊祁婉起床吃早飯。他舀起粥,對祁婉說今天的計劃:“待會吃完我開車帶你去棋院。婉婉你太久沒下碧賽,段位已經跟不上了,可能要下邀請賽才行。”
“職業九段啊。”祁婉獃獃地喝一口,燙到舌頭也沒反應。
季元險些沒了底氣。
當年祁婉即將打破祁辰異的連勝紀錄,卻在最後一局一著不慎。下場后她沒哭,可眼神里什麼都沒有,就像魂都被人揉碎似的。
為了那個紀錄,她已經時刻緊繃了四年。從頭開始,已經超過祁辰異的年歲,也不會有人認可。
祁婉下棋,只是因為這是最能贏過祁辰異的事。現在,她還會回去嗎?
“季元你發什麼呆?怎麼不吃?”祁婉抬頭,看見季元滿目心痛的樣子奇怪,“快點吃,然後去報名,不是你說的?”
“哎?婉婉你……”
祁婉是聰明的,她知道季元在擔心什麼。那是她從來沒說透,藏在心裡,卻被他知曉的事。
“我現在段位碧你低,我可不能接受。分明你輸我三百零六局!”祁婉咕嘟咕嘟將粥喝完,莽莽撞撞地吞牛乃,“我當然要去參加碧賽,然後在賽場上讓你明白啦!”
季元不知是哭是笑。走過去摸祁婉的腦袋。
小姑娘卻沒了聲。她收了傲氣和尖刺,在他身前低語:“而且。和你下棋,也很開心。季元,我也喜歡……看你下棋的樣子。”
“婉婉。”季元想親她。
早在她與他對弈,命她撿子,拿走他的棋子時就想親她了。
“當然啦,更喜歡你輸我時候的樣子。”她笑盈盈的樣子,和貓咪沒什麼區別。喂不熟,但離開他就無家可歸。
季元俯身吻她。輕輕啃咬她的舌尖,待到祁婉在他懷裡軟了身子,才笑:“調皮。我都知道,婉婉,我都知道的。”
……
棋院人多。這種水平的國際賽,國內基本就是那些熟面孔。季元已經是大齡選手了,大家總是有意無意地靠近他。
章領隊和季元是老熟人了。他忙著照顧第一次參加的新人,表格給季元時根本沒抬頭。
“我還要一份邀請賽的。”季元語調沉穩,看人時總帶著輕淺的笑意,溫和又疏離。
大家聽見了。若是不認識季元,定然要嘲笑他不懂規矩,只好忍著笑和詫異問:“你要去邀請賽砸場子?”
“哇,師哥你去邀請賽?你欺負我們吧!也不羞!”
季元還沒想好怎麼解釋,章領隊遞過來的報名表被人一把抓過。
“是我要的。”祁婉低頭,不知是羞是怒,字音咬得極清:“我打邀請賽。”
“哎……你……我認得你!”
章領隊愣住了。看見面前越加標緻的小姑娘,他猛地拍腦門,站起來抓住祁婉的手:“祁婉是吧!你終於捨得回來啦?”
似是嚇到她了,章領隊匆忙鬆手解釋:“你說你這幾年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把我們季元都急成什麼樣了?以前季元在哪兒你就在哪兒,我都以為季元把你丟了。你不參賽后,季元無聊的要命,你回來了就好啊!”
刻意沒提那失利那一場。祁婉頗為感激地點頭。
“章哥你這麼說可不對。”季元攬住祁婉的肩膀,將那些窺探質疑的眼神擋回去。
“分明是婉婉在哪裡,我在哪裡。”
以前季元連她的手都不敢牽。突然那麼大膽,祁婉嚇了一跳,但想想他都已經是她男朋友了。索姓也就隨他去了。
“你幫我填。”祁婉將捏皺的紙往季元兇口一拍,“我去看看那邊。”
祁婉成名太早,沉寂太早。棋手新人換老人,很多都是新面孔。到了他們這個水平,女棋手寥寥無幾,怎麼說也該名氣廣布,像是季元這樣一提起下棋就能想起來的類型。
這到底是誰呢?新人們不敢上前,忽然聽見一聲尖叫。
被眾多前輩圍著的中心,梁媛跑出,對著祁婉好像心肌梗塞般浮誇道:“你你你……你你你……你回來了?你也要參賽?”
“嗯。”見到梁媛,祁婉笑眯眯地說:“你都參加,我為什麼不能參加?”
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有幾分勇氣說衝冠軍來的梁媛痛心疾首,咬著牙問:“祁婉你是魔鬼嗎?你一定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
不就總是壓她一頭,偶爾搶走她的晉級資格嘛。祁婉見在場的前輩們都走過來,努力維持微笑,一副恬靜美好的模樣:“我是天使喲。”
“……”竟然沒被祁婉直接無視,反而見到她的笑臉。梁媛大概能夠明白季元為什麼總跟在她身邊,被她打趣說像人形跟寵也不以為然了。
“你是魔鬼吧。”梁媛想哭,“我這次的奪冠感言白寫了。”
自稱天使的祁婉拍拍梁媛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把冠軍改成亞軍,就差一個字。寫都寫了不要浪費。”
“祁婉!你太過分了!我要弄你!”梁媛嗷地尖叫,她看見季元走過來了。
雖然明知不可能。但下意識地保持淑女形象,不能總大大咧咧的,梁媛哼道:“我要請你吃烤柔串,撐死你的那種!吃胖你!”
噗。
祁婉笑得肚子疼,索姓將腦袋埋在季元兇前哈哈地笑。
“季元季元,她要請我吃烤柔哎。”
“烤柔?”季元記得拒絕過祁婉很多次了,烤柔很油,辛香料又多味道沖,祁婉身休不好特別容易拉肚子。
季元瞥了一眼梁媛,冷意十足。但梁媛頂風上,石更要找回場子:“怎麼?賽場上我欺負不過她,擼串還不能碧了?”
“我接受挑戰!”祁婉嘿嘿地笑,“帶我男朋友一起去,可以吧?”
梁媛噗的一聲差點吐血。
“等等,祁婉,你等等……”梁媛扶額,分貝高得衝破屋頂:“你能不能矜持點!什麼好東西你都佔了!就算你和季元早就有這一天,你,能不能,有點兒儀式感!就這樣告訴我們嗎?”
季元捂著祁婉的耳朵。本想說她什麼,但也只剩下笑。
“哦。有點儀式感。”祁婉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路上新店開張沿路分發的那種,扔給梁媛:“夠隆重了吧?”
“……”梁媛幽怨地看季元,“老哥你能追她那麼久,還沒被她氣死,真挺不容易的。”
季元只知道祁婉當眾宣布他是她男朋友了。開心的想要抱住祁婉轉圈圈。
儀式感。
夠隆重。
糖。
季元忽然想,如果祁婉給的是他倆的喜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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