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海之遙 - 第九章 所謂的自己玩/幸運日什麼的見鬼去吧

「……自然不是。」哪來什麼日、什麼日那麼煩人。凱拉臉色一變,大概也猜出他不悅的由頭,只好沒好氣地又道:「放心,有得讓你舒服。」
青年也不知什麼毛病,那處不肯給人碰,像在為誰守身似地。
……總覺得不能深想下去。
重新振作起來的男人開始脫掉顯厚的袍裙,下身毛褲也提早套到身上,此時仍是脫的十分乾脆。
「算你好運,我可從未自己玩呢。」後頭那句明顯壓低,難得還認識羞恥心,本打算將人迷得動情難耐,此時又有些心不焉,對壁爐前那處地毯已經完全失去興緻,裸身彎腰爬到榻間,耳聞後頭的陣陣抽息,明明應該暗自得意,又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只是替身而已。
青年從未變心,深深愛著那位王者,打從一開始就是如此。太過寂寞致使看見相似的表現就徹底陷落,在他的眼中倒映的並非真實情況,又忍受不住痛苦捏造出自欺幻境,也許尚留一絲清醒神智,嚴密的心房毫無讓人突破的空隙。
凱拉非常明白,也足夠清醒地理解這點。
「上來啊,愣著幹嘛?」偏頭笑出猙獰,男人還能自以為從容自如,神情漸漸變得暴戾而毫無自覺。
無所謂,反正他逃不開名為凱拉的魔咒,只要維持自己的形象就足夠讓他拔不開腳步。
徹底將彌雅.望看作凱拉。
青年沉默地自地毯上起身,眼也不眨地注視著神態危險的男人,彷彿又一次久違地重逢。
熟悉而壓抑的、那陣令人微微發抖的顫慄感受。
是的,仍是他。
「我不介意痛,凱拉。」如果是他所賜予,自己將會含著感激擁抱甜蜜痛楚,曾經閃躲的舉動讓謹慎的王者警醒而收手,並使自己於日後淪為悔悟思念。
如果能承受的話,想必就捨不得丟棄,將是呵護在掌中的寶貝,哪怕傷痕纍纍。
「我知道你不介意痛。」男人淡淡的回笑,語氣中更加漠然。對自己的妒火遮蔽雙耳,再也聽不見真實的語言。
他不想聽見青年反覆的陳述為了凱拉可以如何卑微,不想於此時此刻聽見對方針對凱拉的存在表述激動與熱烈。
他只是妒嫉。
「不過今天由我作主,我不會讓你痛,絲毫不會。」
既然他渴望由「凱拉」施捨疼痛,那麼便得不到半點。
躺靠與床榻與壁面間,赤裸的、瘦弱無比的男人顯露侷傲而睥睨,他的手掌輕慢地落於胸前,粗暴地撫觸兩邊蕊點,略涼的指節很快使軟綿的紅點硬出茁壯,發狠的扭轉拉扯下,又更加腫脹一圈。
站於床榻間的青年握著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忍耐浮現。
「我這裡硬得像顆石頭。」嘖嘖地感嘆,指甲鬆開時,滲出血絲的顯然並不快活。
「還有這裡,下面這根果然喜歡強硬些,尼莫看著,它硬的要命。」手捧住硬起的物事,男人舉動荒誕地輕微甩動,尖端的溼濡飛甩數滴,把整潔的床面弄出點點污跡。
「凱拉,我想舔你……」青年幾近哀求的語氣,不住滾動的喉節痛苦地低吟。
「說過了,不準。」嚴厲的口吻幾近咆哮,些許平復后,又才微笑地補充,「我得給你準備好,尼莫,你不想看我的手指伸進去嗎?」
想,但是他更想……
「我會好好的擴展,兩根三根……它會又溼又熱又軟,還會貪婪地張開小嘴,一口一口的吃掉美味的小尼莫,前方更會快樂的掉淚,你不想看嗎?」
「我想……」但苦於只能看著,青年慣於掉淚的眼眶紅出溼熱,身側的手臂展開動作,掀開袍裙粗暴的、握起灼硬的己身,他一邊掉淚一邊呻吟,仍是盯著人分毫不敢遺漏。
「很好,我會讓你如願,尼莫。」男人冰冷又炙熱的眼底充斥獰色,含笑的嘴唇輕微抽搐,沾溼了一手的蜜液仍然不夠,只得輕倨地抬手,並說:「我允許你舔溼這隻手,得溼得足夠讓我插進去自己的洞里。」
青年強忍住嗚咽,躬身屈膝半跪床沿,拉抬頸項將那隻微開的手掌一一含入口中,先是將食指與中指兩節一併舔吸,舌頭留戀地用力深入,即便被勾出難忍的嘔意也不願放開。
兩手又緊緊地抽動那處,勃發的、顫抖的男性在前所未有的短促中射了一床。
男人冷淡地注視,絲毫不在乎腳邊不遠處那灘寂寞潮氣。
「好孩子。」輕微的嘉許,便見青年眼中希冀地含淚祈求,但又一次被殘忍的無視。
「現在我要插進去了,尼莫,看清楚。」大開的雙腿幾乎扳出痛楚的角度,一手將下方硬起的部位扶起,又露出囊袋之後的隱密深地。
食指與中間毫不憐惜地衝入半截,也許乍然開擴還是難免疼痛,略略停頓的姿態,很快又若無其事地拉開一條細縫。
「快看……」
「凱拉!不要再懲罰我……」青年哽咽的哭腔再也隱忍不住,痛苦地倒坐於地面上,如同孩子般地大聲哭泣。
「我不喜歡幸運日,根本是懲罰……」
男人被他哭的有些心煩,抽開底下的兩指后,只得偏頭調侃。
「不喜歡卻又硬得那麼快,真看不出來哪裡不喜。」
青年為此有些難為情,只得停下抽噎,小聲的說:「凱拉的一切我都喜歡。」
「……」男人只得忍住嘲弄,自顧自地苦笑起來。
也是,他喜歡「凱拉」的一切,哪怕是將這副別人的軀殼看作是「他」。
「是我的錯,尼莫,明明今天是幸運日。」男人重新笑出暖意,彷彿剛剛的顛狂只是假象。
「上來,讓我親親你。」溫柔的、勾人的語氣,就像受到驚嚇的冷血爬蟲飛速竄進自己安全隱密的黑暗之中。
再次警醒而收斂起來。
「我想要全部的凱拉,但是別讓你自己受傷,凱拉……」青年急著要抓緊它的尾巴,更加不懂本已現出的陰影為何突然逃脫,甘美的暴力同樣是種美學,如果那是凱拉真實的模樣,他希望對方能脫離黑暗底下徹底呈現出來。
只對自己、隨心所欲的男人,讓他迷戀而卑微地臣服在王者的腳下。
「傻孩子,你所看見的就是全部的我。」男人冷靜地說謊,憐憫的微笑就像個吝嗇的神祉傲慢地仰高下巴。
再一次錯失機會,青年絕望頹敗的神情又逗笑了對方。
「親愛的尼莫,別只顧著發獃,我會給你永生難忘的一晚,別忘了今天是你的幸運日。」
而青年竟開始痛恨起那三個字。
沉默又壓抑的空氣中,床榻正在嘶啞地哀嚎,被動而激烈地衝撞牆壁,像被疼得不住嗚咽呻吟。
床榻之上,青年回到先前男人躺靠的位置,無力地伸張半坐,腹間灼熱的像要磨出火來,半跪於自己身上、手扶著自己肩膀的男人哼出慵懶而微微痛楚的嘶鳴聲。
「喜歡嗎?尼莫,我把它吃進去了。」男人捧握著下方的硬塊,摸索緊密結合的交界處,深深坐入時擠出一手溼滑泡沫,又在溫吞抽開后重新抹開。
「喜歡……」青年入魔般地注視男人苦悶的神情,他無法動彈,即便四肢自由也抬不起來。
「我也喜歡,尼莫。」明明是言不由衷的情話,仍道出深情款款。
精於作戲的前王者啊,才真是個傻子。
「凱拉……」
「嗯?」
「我一直愛著凱拉,從來不曾變心。」痛苦的告白,傾訴自十幾年前孳生的心意。
少年時期開始的迷戀,毫無理智可言,而未尋得離開的台階,只能繼續沉淪苦戀。
「是啊真好,尼莫愛著凱拉。」男人淡笑之中,並未回以同樣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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