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經理很快出現,躬身禮貌問道:“二少爺有什麼吩咐?”
“以後陳清來,別攔。”時遙說完頓了頓,“另外,我最近每天晚上八點都會過來喝酒,把時間告訴他。”
酒店經理沒有多問,點頭應下。
倒是章子奇撇了撇嘴,將身邊一直往他懷裡湊的美女打發走,“怎麼?跟那個掰了之後就開始自暴自棄了,陳清這種貨色你都看得上?”
他說完嘀咕一聲:“還不如我給你找的那個,最近我又讓人教了他點東西,你——”
話還沒說完,時遙就打斷了他,“誰說我跟蕭野掰了?”
他們只是需要解決矛盾而已。
章子奇瞪大眼:“你什麼意思?”
他忽然想起剛剛時遙的話,“草,我就說你怎麼忽然找陳清那個垃圾!”
感情是找人傳遞消息?
加上蕭野一向小心眼,知道時遙在酒吧喝酒,身邊還有陳清……
章子奇忍不住朝時遙看去,對方正在喝酒,明明是略顯輕浮的動作,配上時遙那張單純的臉,下意識讓人以為他在喝雪碧……
時遙見章子奇盯著他看,坦然回望,“有什麼問題?”
章子奇悻悻閉嘴,“沒事。”
他沒事,蕭野那小子卻不一定。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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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陳清最近臉色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之前還瑟瑟縮縮,上完課立馬就走,生怕有人找他麻煩, 連籃球隊的日常訓練都告假推辭, 能少露面就少露面。
可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 整個人紅光滿面,籃球隊也來得很勤,跟人說話的時候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陳清, 之前經常來看你比賽的一個女生前天還問我你怎麼了,好像還挺關心你的。”
陳清聞言哦了一聲:“我知道, 我已經跟她說清楚我有喜歡的人了。”
旁邊的人自然問道:“誰啊?”
陳清看著體育館門口走進來的人, 眼神閃了閃, “你們都認識, 是時遙。”
音調上揚,確保某人能聽到。
姜宏光立馬拉著蕭野往反方向走, “之前小劉還想問你關於元旦那個籃球賽的事, 他想跟你一隊,問能不能跟你多打打配合。”
元旦前a大會舉辦一場大一新生的籃球賽, 為了增加比賽的觀賞性, 想從他們籃球隊抽幾個人過去, 讓比賽正規一些。
可他拉了半天,蕭野紋絲不動。
“我不參加那個籃球賽。”
蕭野雖說回答了姜宏光的話, 可卻一直看著陳清等人所在的方向,目光很沉。
姜宏光在心裡嘆了口氣, 沒再說什麼。
他們已經快兩周沒有見過時遙了, 蕭野嘴上不說, 可是聽到關於時遙的事就走不動道。
好的他就多聽一會, 壞的直接上前讓人閉嘴,臉色黑成鍋底,把人嚇得連連道歉開溜。
最近,蕭野在外的凶名都傳開了。
陳清當然察覺到了蕭野的目光,心裡愈發得意。
拽什麼?還不是被時遙甩了。
除了陳清,其他人都是背對蕭野的,聽到陳清提起時遙,不太樂意,“你胡說什麼?時遙是蕭哥的人。”
儘管時遙跟蕭野沒有挑明,可他們都覺得這兩人才是一對。
陳清挑了挑眉:“蕭野?你們最近見時遙來看過蕭野嗎?”
那些人反駁:“這能證明什麼?或許是時遙忙,有事。”
“那你們總看到蕭野最近鬱鬱寡歡了吧?就是因為兩人分了,不然你們覺得蕭野能低迷這麼多天?”陳清越說越起勁,“這兩人壓根不合適,時遙是對蕭野有過興趣,可蕭野直男一個,滿足不了時遙。”
陳清咧嘴一笑:“而時遙也沒你們想象的那麼純,私底下浪得要死,最近在酒吧,我——”
話還沒說完,他的脖子忽然被人狠狠勒住,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他瞬間啞聲,只能漲紅著臉去扯頸間的手。
可是身後的人力氣太大,他完全掰不動,只能被動地被人拖著往後走。
體育館內,能這麼大膽且沖他下死手的人,只有蕭野。
陳清不斷掙扎,嘶啞道:“蕭野,放開……”
原來跟陳清說話的人下意識就想救人,可蕭野只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幾人伸出的手就僵在了空中。
其實蕭野最近的表情都很可怕,但從來不是沖著隊內的人,這次,幾人直面蕭野的怒意,那雙黑沉的眼睛一抬,就壓的他們不敢再動。
眉眼間滿是戾氣,手背上青筋綳起,凌厲迫人的氣勢直直蔓過來,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讓人頭皮發麻。
其中有個剛進隊的新人還一直疑惑為什麼籃球社的人一直這麼畏懼蕭野,蕭野不光球打得好,人也和善,有什麼好怕的。
直到現在,他感受著自己不受控制緊張狂跳的心臟,終於明白。
蕭野生起氣來太嚇人了。
“剛剛你們什麼都聽到。”蕭野勒著陳清的喉嚨,看著面前的幾人,“我也不希望在隊里聽到任何關於時遙的閑言碎語。”
眾人連連點頭。
他們當然不會把陳清說的壞話當真。
於是,在眾人的圍觀下,陳清被蕭野拖著,消失在眾人面前。
蕭野直接將人帶到了廢舊的器材室,一把將人扔了進去。
力量懸殊下,陳清被直直扔到地上,空氣里的灰塵激蕩起來,嗆了他一嘴。
他狠狠咳嗽了幾聲,剛從之前的窒息中緩過來,一抬頭,就看到蕭野把器材室的門反鎖上了。
陳清心下一跳,剛想說什麼,就見蕭野俯身撿起地上不知哪個桌子上掉下來的桌腿,屈膝猛地一折,木棍從中間斷裂。
陳清瞪大眼,看著蕭野拿著滿是尖銳木刺那端對準他的脖子,低頭,淡聲問他:“你剛剛在外面說什麼?”
剛被勒住的時候,陳清還能明顯感受到蕭野的怒氣,可現在,他從蕭野臉上感受不到什麼情緒。
蕭野用能輕易劃破他皮肉的兇器對準他的脖子,面無表情,在他驚駭地說不出話來的時候,還很有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你剛剛說時遙什麼?”
陳清坐在地上,嚇得嘴唇都在顫,不過他心裡清楚,蕭野只是裝作樣子嚇唬他,絕對不敢亂來,“蕭野,我不信你不知道時遙的本性,他對你只是裝的,你們兩人撕破臉后,他不是毫不猶豫捨棄了你嗎?”
他說著說著,語氣鎮定起來,聲音也大了些,“他最近在酒吧喝到爛醉,身邊從不缺人陪,也不知道跟多少人睡過了,你倒是痴情,還想著替人維護——”
[名聲]兩個字還沒說出來,陳清忽然感覺頸間一陣尖銳的刺痛。
封閉的,充滿灰塵的狹小空間里,泛起一陣突兀的血腥味。
陳清駭得立馬閉上嘴,瞪大眼看向面前的人。
蕭野真的敢對他下手!?
蕭野垂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陳清,又問了一遍:“你剛剛在說什麼?我沒聽清。”
語氣淡然,像是現在正在威脅陳清的並不是他。
這次陳清說什麼都不敢再開口了。
蕭野真的瘋了,再深一點,這些木刺能直接捅死他。
寂靜的器材室一時安靜下來,細聽,隱約能聽到牙齒打顫的聲音。
陳清是真的怕了,時遙不知道給人下了什麼迷魂藥,讓蕭野這樣豁出去為他出頭。
蕭野看著躺在地上發抖,面無人色的陳清,眼神沉了沉,將木刺往外收了一寸。
頸間更疼了,陳清卻如釋大負,立馬朝蕭野保證:“我以後不會再往外瞎說時遙的事了,你放過我。”
過於害怕讓他的聲音都在打顫,全然沒有之前在籃球場跟蕭野耀武揚威的勁。
蕭野看著尖刺上染上的紅色,“還有呢?”
陳清是個明白人,很快說道:“剛才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你只是看不過我說閑話,說了我一頓,脖子我等會去洗乾淨,拉高衣服,保證不會讓人看出來傷口。”
蕭野哦一聲,“你說不說沒關係,附近都沒有攝像頭,你找不到證據。”
這棍子,他也會燒掉。
陳清心下一梗,卻沒敢說什麼。
兩人就這樣在器材室安靜待了一會。
器材室並不大,蕭野很自然地看到了一張廢舊的桌子,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某人坐在上面笑著跟他說話的場景。
哄他吃糖,整張臉沐浴在晨光里,漂亮清純,沒心沒肺地沖著他笑。
陳清本來擔心蕭野會不會還用別的方式整他,可他惴惴不安地等了一會,卻發現蕭野正看著他身後的破桌子出神。
陳清:“……”
他咬了咬牙,“我能走了嗎?”
蕭野轉頭,目光重新落在陳清身上,“我還有一個問題。”
“時遙在哪個酒吧?”
*
酒吧里燈光閃動,氣氛熱烈,舞池一堆人的男女貼身熱舞,放縱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