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遙大致給蕭野解釋了下個月美術大賽的事,“方教授最討厭別人拿他走後門,時宇恆直接帶著禮物上門,還投其所好,老師估計是徹底記住他這個人了。”
時宇恆這行為不但沒落到好,反而平添惡感。
就算方教授再公正,帶當了先入為主的情緒,多多少少會影響評判。
“那你呢?”蕭野抬頭問他,“他是你帶來的人,你的老師不會遷怒你么?”
這話讓時遙沉默下來。
蕭野說的沒錯,他是在用自己在老師心中的好感度,來換取老師對時宇恆的厭惡。
“蕭野,我喉嚨疼,再給我一顆糖。”
蕭野頓了頓,從口袋裡拿出糖遞給他。
時遙剝開包裝,將糖塞進嘴裡,薄荷的清涼甜味瀰漫開,感覺呼出的氣都冰冰涼涼的,他這才繼續開口:“老師沒說我,反倒給了我枇杷膏,讓我注意身體。”
“他還叮囑我好好準備大賽,有了名次好做他研究生。”
蕭野想了想,“那你想做他研究生嗎?”
時遙彎了彎唇,“想。”
因為含著糖,加上啞著嗓子,讓時遙的聲音聽起來不太清脆,卻無比清晰。
“我不會傻到放棄自己的前程給時宇恆。”
他攤開左手,看著手心的那條疤痕,“其實不光時宇恆討厭我,我也討厭他,甚至在還沒見過面的時候就討厭上了。”
在他劃破手心,去找劉雯麗求救的時候,劉雯麗當時就在幫時宇恆改畫。
看都沒看受傷的他一眼。
時遙垂眸,給蕭野看手上的傷,“就連你喝醉酒,第一眼看到我的傷口,都知道問我疼不疼。”
他媽怎麼這麼狠心?
蕭野從來不知道時遙竟然生活在這樣的家庭。
他握住時遙的手,很重地拂過那個疤痕,像是想通過那種方式,把疤痕消除。
“以後你找我,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幫你。”
時遙歪頭問他:“今天的事也可以嗎?”
“可以。”蕭野抬頭,“他不是缺導遊嗎?我給他做導遊。”
時遙實在想象不出蕭野頂著一張撲克臉給時宇恆做導遊的樣子,笑得不行:“那就說定了,下次我肯定把你推出去。”
蕭野:“嗯,任何事都可以。”
語氣不像時遙那樣隨意,無比認真。
時遙看著底下的蕭野,眼帘微垂,“我知道。”
他從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了。
這樣的蕭野,真的很難讓人不喜歡。
蕭野替人揉完腿,直起身,“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先出去看看人走了沒。”
他剛轉身,卻被時遙拉住手。
“蕭野,我脖子酸。”
蕭野看了他一眼:“我沒聽說過低頭看人也會酸的。”
又在胡說。
話雖如此,他還是伸手給人捏了一下後頸。
“你近一點。”
蕭野走近一步,時遙眼底飛速地滑過一抹笑,伸手拽住蕭野的衣領,將他往下拉了一截。
蕭野猝不及防,另一隻手撐在時遙旁邊的桌子上,空氣里的粉塵都被盪了起來,在陽光中飄舞。
兩人的距離變近,近到蕭野能看到時遙臉上細小的絨毛,以及那雙漂亮的眸子,清楚地倒映出他的影子。
蕭野心跳陡然快了起來。
“嘴裡的糖太涼了,不想吃。”
時遙仰著臉湊近蕭野,在即將碰到對方的唇時卻又停了下來,透明的硬糖被他咬在齒尖。
“你幫我解決掉。”
因為長時間的吮吸,時遙淡色的唇變得很粉,顏色漂亮,帶了一點水意,此時微微張開,唇齒尖呼出的氣息一點點溢了出來,甜得膩人。
這次,兩人都沒有喝酒,卻比喝酒更醉人。
蕭野看向對方飽滿漂亮的唇,身體很快做出反應——
他壓著時遙的脖頸,低頭,將糖含了過來。
不涼。
是熱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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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時遙跟蕭野從器材室出來的時候, 外面已經不見了時宇恆的身影。
球隊的人告訴時遙,時宇恆跟陳清一塊走了。
“陳清?”時遙沒想到會聽到這個名字。
解釋的人點頭:“我們本來得了蕭哥的吩咐把人攔住,那人很生氣, 卻沒有辦法, 最後陳清忽然湊了過來, 跟人說了什麼,兩人就一塊走了。”
“蕭哥,要是沒事, 我就回去繼續訓練了。”
蕭野說好。
他站在時遙旁邊,見人擰眉沉思的模樣, 問:“有什麼問題?”
時遙垂眸遮下眼底的情緒, “沒多大事。”
他能猜到陳清找時宇恆是為了什麼。
陳清畢竟跟過章子奇一段時間, 也特地打聽過他家的事, 大概率知道時宇恆被劉雯麗看好,勾搭上時宇恆也無可厚非。
只是, 這倆人最好別升起其他的念頭。
時遙將眼底複雜的心思壓下去, 一抬眼,就看到蕭野正盯著他看, 一副你有什麼麻煩就跟我說的表情。
他不由失笑, 伸出手戳了戳蕭野右邊鼓起的臉頰, 說起另一件事:“糖好吃嗎?”
在器材室,他把糖渡過去后, 原本想趁著氣氛好,再接再厲, 可剛湊上去, 蕭野卻壓住了他的脖子。
“時遙, 我沒關門……”
蕭野說這話時, 脖子一片紅,撐在桌上的手青筋綳起,整個人就像是鼓脹到極點的氣球,只要再給一點力,就能爆炸。
時遙看著隱沒在對方唇間的糖塊,饒是心中遺憾,卻見好就收。
畢竟,這種陌生開放的環境對於蕭野來說刺激過頭了。
現在,蕭野看著他面前笑意盈盈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把糖給含過來了,甚至一路上沒捨得動。
喉間滿是清涼的甜味,蕭野迎著對方促狹的笑,狠下心,將糖塊挪到齒尖,用力,糖在口中被咬碎成渣。
“挺甜的。”
蕭野自認回答中規中矩,卻沒想到時遙笑得愈發放肆。
其實潤喉糖剛入口其實有些苦,到後面更是涼得人難受,最直觀的感受絕不會是甜。
蕭野也太有趣了。
兩人在籃球社待了沒多久,姜宏光匆匆趕來。
他是一路跑過來的,見兩人好好站著,才鬆口氣,氣喘吁吁道:“蕭野,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失聯?我還以為時遙出什麼事了!”
還好聯繫上了籃球社其他的人,說時遙跟蕭野都在體育館。
“不過那個找茬的呢?”姜宏光擼起袖子往四周看了眼,“什麼玩意在時遙生病了還磋磨人?找死呢!”
也就是時遙脾氣好,球隊好幾個小夥子看得火冒三丈,說要不是怕時遙生氣,早衝上來揍人了。
時遙見他氣勢洶洶的模樣,笑道:“我沒事,人已經走了。”
姜宏光見時遙嗓音沒之前那麼啞了,表情看起來還挺高興,也放下心,“看來還是蕭野厲害,不光比我們都早一步,還把你哄好了。”
要知道,隊里人給他報告消息的時候,說從來沒見過時遙那麼冷漠的臉色。
時遙想到什麼,偏頭看了蕭野一眼,“蕭野的確很會哄人。”
蕭野聽著時遙那個咬重的[哄]字,臉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熱度又有上來的跡象。
他沒哄時遙。
那不是哄。
蕭野跟姜宏光既然來到體育館,索性跟大家一起訓練,時遙則是給球隊每個人都點了奶茶。
因為人太多,時遙點的都是熱銷的口味。
奶茶到了后,眾人也趁機休息一下。
姜宏光挑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