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可想過,我們獨孤家,若是有朝一日若真能奪得江山,父親百年之後,誰來服眾,誰來撐起獨孤家?弟弟擅武而乏謀,定然撐不起我們獨孤家的,為什麼我就不能當半個兒子用呢?把我養在深閨,把我保護得滴水不漏,總有一天父親要早我而去,那父親離開以後呢?誰來保護我?誰還有像父親這般強而有力的作為雅兒的後盾呢?我若能獨當一面,隨父親建立軍功,讓眾人信服,日後我若能統兵御將,這不是對我最大的保護嗎?”千雅接二連三的問道。
蕭九成聽著千雅這番話,心中一刺,感覺有些難受,這些她曾經都有為千雅想過的事情,沒想到千雅也完全知道,她現在才知道,千雅心中有強烈不安全感,她想說自己日後可以為獨孤晉守護她,但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那就是,自己憑什麼?她再聰慧,手中也沒有一兵一卒,難眠有力不從心的時候。千雅說得不無道理,每個人只有自己強大了,才是最可靠的依仗。可是千雅要隨軍出征,歸期不定,而且西北苦寒,千雅自小嬌生慣養,哪裡受得了這樣辛苦,想著蕭九成內心就十分難受,簡直心如刀割,但是卻無法發表反對之意。
獨孤晉聽在心裡,有些動容,如果有可能,他絕對不想讓女兒被迫強大,他就想把女兒護在掌心疼,讓她一世無憂無愁,但是他卻清楚,他確實護不了女兒一生一世,不然上一世也不會讓女兒遭受那樣的慘劇,所以獨孤晉此刻內心是矛盾的。
“父親,帶我去吧。”千雅又懇求的說了一遍。
“你可想好了,西北之地,不比在家中,就是尋常男子都吃不消,何況你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父親不忍,也不舍讓你吃這樣苦!”獨孤晉是忍痛說這些話的。
“父親忘記了,我是吃過苦頭的,我覺得身體上苦,永遠都比不上心裡上的苦的。”千雅覺得再苦,都苦不過她在冷宮裡身心所遭受的折磨。
作者有話要說: 蕭九成:嗚嗚,只想哭,千雅這麼上進幹嘛。。。
千雅:人家是有故事的人,不上進都不行。。
第94章
蕭九成看著千雅,她不知道千雅何曾有過這樣深刻的體會,她不懂千雅從小嬌生慣養,從未聽說千雅受過苦,那千雅心裡上的苦又是從何而來。千雅到底發生了什麼,而蕭九成隱隱的知道,這一切時間點都是在在千雅生的那一場病,那一場病之後,千雅似乎就有些不同,也是那時候開始,千雅才開始會把視線放在自己身上,也沒有像過去那般情緒明媚無暇。想起千雅仍會時不時做噩夢,再應和今天這一番話,證實了千雅內心受過什麼創傷。可是蕭九成從來不知道到底千雅身上發生過怎樣的事情,會給千雅帶來這樣嚴重的心裡創傷。
獨孤晉一時間沉默不語,他心裡還是有微許的掙扎。
“父親……”千雅對獨孤晉懇求的叫道。
“好,父親帶你出征。”獨孤晉終還是答應了千雅的請求。
“如果千雅可以去的話,九成請求前往,雖然不能上陣殺敵,但是興許能提幾條建議……”蕭九成並不想一個人留在獨孤家,更不想和千雅分離。
“不行!”獨孤晉和千雅幾乎同時拒絕了蕭九成的要求。
千雅畢竟還習武過好幾年,身體極好,但是蕭九成不一樣,再武人心中,蕭九成這樣的世家女子文弱至極,哪裡守得住西北的苦寒,中午烈日灼夫,晚上又冰冷刺骨,這麼一朵嬌花去了西北,只會讓他們操心吧了。蕭九成就是再聰明,在戰場,都不如一個經驗豐富的將軍管用,而且獨孤晉對自己的才略還是自信的。
蕭九成自然知道,自己被允許同去西北戰場的可能性極小,她也不敢狂妄的認為獨孤晉就必須需要她來當軍師,可是她捨不得千雅,希望再小,她也要試試。
“只因我文弱嗎?一個如果心智堅韌,必不會被環境所困。”蕭九成堅持的說道。
“上戰場,你一個文弱女子能做什麼?到時候大家還要分心保護你,豈不是給大家拖後腿了嗎?”千雅是肯定不會同意蕭九成上戰場,她覺得蕭九成就該像上一世一般,順風順水,最後
“九成之用,絕對不是在戰場上,父親在戰場上還是能頂些用途,九成留在獨孤家,大有用途,獨孤家的九城到時候就託付給九成打理了,這也是獨孤家日後的依持所在,這是獨孤家地盤,不可一日無主。”獨孤晉對蕭九成語重心長的說道,他獨孤家在九城經營了多年,需要持續經營下去,九成的聰慧應該能夠獨當一面。
蕭九成一聽獨孤晉這麼說,便知道,自己隨軍出征是絕無可能的事情,便斷了想去念頭,本來去希望也不大,只是一想到要和千雅分離,千雅歸期不定,心中就如同在火炭上燒一般。
“九成定不負父親所託。”蕭九成也不推遲屬於自己的責任,她既然只能留下的話,就要為獨孤家經營好這九城之地,這也是現在她唯一能為千雅做的。
千雅看著蕭九成,她能感覺到此刻蕭九成心情的低落,她知道蕭九成定然在意自己的離開,但是千雅也就只能眼睜睜看著,無從安慰,只是內心也被蕭九成感染了一些的愁緒。
“甚好,我就知道九成和尋常女子不同,分得清輕重,這等聰慧和格局都極為罕見,若是雅兒和誠兒也有九成的一半,為父也就可以少操心一些。”獨孤晉對蕭九成讚譽的說道,蕭傳確實養了一個好女兒,才十六歲的蕭九成,再過些日,絕對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