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雅一直沒有子嗣,蕭九成也就不願意懷上,她一直偷偷背著李君灝吃避子葯,只希望千雅有孕之後,李君灝會對千雅手下留情,只是蕭九成很快就察覺了,李君灝是故意不讓千雅懷上,意在日後廢后做準備。
蕭九成都不知和李君灝說了多少次,自己不願意為後,可是李君灝以為她識大體,性格與世無爭,更是疼愛且內疚,更堅定了事成之後廢后的決心,而且相比之下獨孤千雅張揚的性子,越發讓李君灝反感,雖然千雅是天性使然,可是李君灝總覺得千雅對自己總有幾分恃恩而驕感覺,讓李君灝心裡很不舒服。
直到李君灝登基為帝沒多久,獨孤晉死後,李君灝沒有了顧忌,開始名正言順的寵愛蕭九成,這讓才千雅察覺到。千雅這才發現原來最大的威脅竟然是自己從來沒放在眼裡的蕭九成,到頭來,她不過是蕭九成登上后位的墊腳石罷了。
蕭九成知道,等千雅先有孕,是等不到了,她必須為自己和千雅為未來做打算,她必須生個皇子,成為下一任的皇帝。她給李君灝佩戴的香囊帶著慢性毒藥,根本察覺不出來,只要四五年的時間,李君灝一死,自己年幼的兒子當上皇帝,到時候自己攝政,就算千雅被廢到冷宮,到時候自己也能把她從冷宮弄出來,讓她享太后之尊。
蕭九成沒想到李君灝對付獨孤家一點都不手軟,把獨孤家直接滅門了,再把千雅廢了,囚禁冷宮。
蕭九成一直關注著冷宮千雅的情況,聽冷宮傳來消息說,千雅快瘋了,她心疼不已,忍不住去看了,沒想到千雅恨她到極致,想要掐死她,當時九成就想,死在千雅手中也好,竟一點都不反抗。
後來,李君灝帶來趕來,在蕭九成還在昏迷的時候,就賜死了千雅,這一切都讓蕭九成來不及阻止。
蕭九成醒來,知道千雅死了,心中悲痛欲絕,那時候蕭九成才知道,自己對千雅不僅僅只是責任,畢竟她本來也不是什麼善良的女。大概從早的時候,她就喜愛著千雅,想要靠近卻又害怕靠近,那時候她就隱隱的知道,千雅註定是她這輩子求而不得的人,她只要遠遠看著千雅好好的就夠了,可是最後,她卻沒有能力護住千雅。雖然不是她本意,但是她所得榮耀,卻確確實實皆從千雅身上所來,這后位本就該屬於千雅的,這讓蕭九成倍感諷刺。
用男女之情來喜愛著千雅,那是蕭九成心中最大的秘密,只是她一直都不敢承認,直到知道千雅死後,情緒幾乎崩潰之後,她才知道,千雅早已經刻在她心中。
千雅死了,她想要李君灝死,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更沒想到,李君灝硬是比常人命硬,拖到八年,毒性才發作,暴斃而亡,死因不明。
同年皇太子登基,因年幼,由三十四的太后蕭九成攝政,同年,蕭九成借著幾個由頭,把曾經在冷宮奚落欺凌過千雅的妃嬪們全部杖斃,除了她二姐倖免,不過卻也不好過,隨夫調往嶺南荒野之地任職,終身不得回京,無法分享妹妹半點榮耀。只因這是千雅所該享的榮耀,豈能分享給她討厭之人。
蕭九成後半生呼風喚,權傾天下,榮華顯貴到了極致,可是卻終身落寞寡歡。
第28章
李君灝也知道蕭傳心中正游移不定,便親自來找蕭傳,試圖說服蕭傳把蕭九成嫁給自己。
“先生。”李君灝有禮的敲門入蕭傳的書房。
“世子找我可是為了九成的婚事?”李君灝來意,並不難猜。
“確實是為九成的婚事,君灝想娶九成為妻,請先生成全。”李君灝鄭重的回答道。
“獨孤家求親在先,又有恩於九成,這事實在難辦。”蕭傳心裡還是傾向和吳王府聯姻的,但是他怕蕭府有恩不報,對蕭府名譽有損,二怕把獨孤家勢力,畢竟獨孤晉手握重兵,若是把獨孤家得罪狠了,就好似脖子上懸了一把劍,除非蕭家舉族搬離獨孤家的封地,這是蕭傳所不願意的,畢竟蕭家在此地立足數十年,全族數百口人,都根深蒂固,哪能說搬就能搬。
“君灝心悅九成,娶九成為妻是君灝的心愿,望先生成全。”李君灝跪在地上懇求道,可見想娶之心如此堅決。李君灝為娶九成,都跪了兩次,蕭傳豈會不動容,只是心裡實在沒個主意。蕭傳馬上伸手去扶李君灝,只是李君灝不願意起來。
“先生也不必太忌憚獨孤家,若是和我們吳王府聯姻,我們吳王府和蕭家便連成一線,吳王府再不濟,也是皇室宗親,定能給蕭家一些幫襯。” 李君灝見蕭傳如此,知道蕭傳忌憚獨孤家,不敢鬆口,只希望依靠吳王府的勢力,能免蕭傳一些後顧之憂。
“你對九成之心,我是知道的,自然也覺得九成嫁你是最好的,只是你們吳王府失了先機,讓我們想蕭府陷入兩難。這事,我會仔細考慮一番,世子也不要再為難蕭某。”蕭傳伸手再去扶李君灝,雖然心中猶豫,但是卻也不敢對李君灝鬆口。
李君灝知道蕭傳絕對不會輕易鬆口答應,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從地上起來。
“這事要抓緊時間,我先回去讓我父親準備聘禮,定然九成風光出嫁。”獨孤千雅對蕭九成說道,然後從蕭九成抽回自己的手。
“好,九成等千雅。”蕭九成對千雅笑著十分雅緻的說道。
“那我先告辭了。”獨孤千雅現在是歸心似見,恨不得馬上把聘禮準備齊全,明天就來下聘。
“我送你。”蕭九成雖捨不得千雅就這麼走了,來日方長,以後嫁到獨孤家,有的是機會逗弄千雅。
“嗯。”獨孤千雅沒拒絕,蕭九成一起往蕭府大門走去,正好路過蕭傳的主院落,然後遇到從蕭傳院子出來的李君灝。
獨孤千雅看到李君灝,伸手就去牽蕭九成的手,造成自己和蕭九成狀似親密的假象。
獨孤千雅主動伸手來牽手,著實讓蕭九成有些意外,然後蕭九成也看到了李君灝,心中瞭然,這千雅是在向李君灝示威,以顯示獨孤家佔了優勢。雖然蕭九成不知千雅為何要刺激李君灝,不過她倒是很配合千雅,也反握住千雅的手。
李君灝看到獨孤千雅就已經不喜了,再見千雅和九成兩個如此親密無間的樣子,更覺得窩火,他直覺九成之所以開始疏遠自己,都是千雅在其中搗鬼,這讓李君灝對千雅更加厭惡。
“九成,你送這裡就行,下次我再來看你。”獨孤千雅語氣都柔和了不少,說完,便把蕭九成擁入懷中,一副十分不舍的樣子。
蕭九成被獨孤千雅抱入懷中的時候,簡直是一驚,這是她全然沒有料到的事情,她明知道千雅只是在演戲。可是她被千雅擁入懷中的時候,聞著千雅身上的氣息,感覺到千雅豐滿的柔軟處正抵著自己,蕭九成感覺自己心跳不自覺就加快了一些,臉上都帶著並不明顯的燥熱。
蕭九成想回抱千雅,卻有些不敢回抱,她的手不自覺的抓著千雅的衣衫,任憑千雅來抱著自己。
獨孤千雅雖然抱著蕭九成,但是眼角卻看向李君灝,看到李君灝臉色不善,不經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這就受不了了,過些天,蕭九成被八抬大轎抬入獨孤府,那豈不是更難受了?
李君灝果然捕捉到千雅眼中那一抹得意,不自覺的就握緊了拳頭。
“我也不舍千雅。”蕭九成回到,她說的確實是真心實意。
“等我儘快把事情辦妥。”獨孤千雅在蕭九成耳邊附近輕聲說道。
明明千雅並沒有靠自己耳朵太近,可是蕭九成就是有種耳朵發癢的感覺,甚至連心都有種發癢的感覺,怎麼一直有種要嫁千雅的錯覺呢,蕭九成好笑的想到。
“嗯。”蕭九成輕柔的應聲道,語氣有種說不出的順從,這讓獨孤千雅十分滿意,這樣聽話的蕭九成很好,雖然她心裡知道蕭九成是個小心思特別多的女人,不可能如此溫順,這都只是表面現象,但是蕭九成對自己的溫順,還是讓千雅頗為受用。其實何止千雅受用,幾乎所有人都喜歡蕭九成這種溫順,看似沒有稜角的女子。
“那我先回去了。”獨孤千雅說完放開蕭九成,然後一人轉身往蕭府大門走去。
蕭九成看著千雅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淡淡的悵然若失。
“你要嫁獨孤家嗎?”李君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蕭九成跟前,語氣不自覺有些激動。
“這事我做不了主,一切聽從父親安排。”蕭九成淡淡說道,還是十分客套的說道。
“那你為何和千雅如此親密?”李君灝忍不住質問道。
“她是我救命恩人,情分自然不一般,我和她交好,有什麼奇怪的?”蕭九成對李君灝質問的語氣隱隱不悅,他還真把自己當夫君看待么?
“話是沒錯,可是你明知道她以恩相挾……”李君灝悔恨當時不能早些察覺到那匹馬的異常,若是自己救先九成,這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我願意和她交好,這是我擇友的權力,不關世子的事吧,世子沒事的話,九成先回去了。”蕭九成不願意再搭理李君灝,她嫁與獨孤家之後,就和李君灝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她不掩飾骨子裡的桀驁不馴。以前溫柔賢良,全都是假象罷了,李君灝喜愛的大概就是那個溫柔似水,溫順賢良的自己罷了。
李君灝看著蕭九成面色冷漠的樣子,竟覺得眼前的女子如此陌生,她和自己印象中那個內斂,永遠都是溫雅有禮的女子那般不同,她何曾這般冷漠過,他覺得這定然都是獨孤千雅帶壞蕭九成。可是即便如此,李君灝還是不願意放棄蕭九成,他覺得蕭九成只要回到自己身邊,就可以恢復如常了。
“獨孤家不是好歸宿,獨孤誠一介武夫,豈會懂你,憐你,女子選一個會懂得自己,會疼愛自己的夫君,不是比什麼都重要嗎?”李君灝不放棄的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