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白音叫祝之武,如今白音官至四品女官,掌管京都外務,也就是京都各大官員的嫁娶。
那時候祝之武想選擇當外務女官,祝之武古道熱腸,就和千雅一樣心軟,比較想為百姓做事。白音想選擇內務,她喜歡呆在宮裡,喜歡和宮中的美人廝混,也喜歡和宮中的權貴公主們打交道,可誰知道,太后就是不讓她們如願。
蕭九成覺得獨孤家只有一個男嗣,就是當今皇帝,宗親簡單,祝之武也算是半個皇親,管起來省事,而且品信比變音端正,更是當教習女師,都好。
白音性格更圓滑,更適合統管京都百官的瑣碎之事。
“何事?”祝之武問道,年歲大了,她和白音之間也不爭鋒相對,特別是她們互相知道對方的秘密。祝之武和太妃李嬿婉有染,白音和太皇太妃,也就是最後照顧獨孤晉的張素華,亦是有染。
“沒事,就打個招呼。”白音笑著說道,人家祝之武官職比自己高,還是郡主,想想都覺得好讓人嫉妒,所以要巴結著呢!
“你怎麼入宮了?”祝之武問道,如今白音可不是能隨隨便便能入宮的,奉召才能入宮。
“你忘了,過兩日長公主殿下的忌日,太后宣我入宮一同祭拜。”白音很經常覺得那神似獨孤家千雅的那個叫阿丑,太后的入幕之賓,就是獨孤千雅,可是又想不明白如果是獨孤千雅,為什麼不當獨孤千雅,每年獨孤千雅的祭祀還總是特別隆重,有時候又覺得那個阿丑只是極其深似獨孤千雅的人。所以,白音心裡也沒答案,不過她也不在意答案就是了。
“那不是兩日後的事情么,你提早入宮作何?”祝之武不解的問道。
“我不像你命這麼好,可以一直留在宮中,想找你那位前朝公主倒是簡單,我那位,我再不去,她殿前都快長草。”白音想到那個一直居住在偏殿,常年不出殿門,一心想為獨孤晉守節的張素華,語氣不免有些羨慕的說道。誰能想到,高祖的張貴妃,竟然還是處子之身,在她百般引誘之下,竟然還能把持得住,可惜她如今不能隨意出入宮闈,不然便可近水樓台先得月。
“你不要信口開河!”祝之武臉色微紅趕緊捂住白音口無遮攔的嘴巴。
“這宮裡,就沒有太后不知道的事情,太后只要不開口,誰敢說什麼。”白音完全不在意的說道。太后自己好女色,幾乎已經是朝中半公開的事實,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宮中女女磨鏡,對食之風盛行。那些大臣們,哪裡敢拿女女之事做文章,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但是總歸是收斂一點好。”祝之武本來生性謹慎害羞,自然不願意自己私事被別人拿去議論。
“阿武莫不是羞澀了?”白音看祝之武臉都紅了,笑得幾分妖氣的說道,她覺得若是把阿武壓在床上一定很有意思,就不知道那前朝公主是不是也這麼覺得呢?
“阿丑明日可要去祭拜一下我的心愛之人呢?”一番雲雨之後,蕭九成問千雅。千雅恢復容貌之後,並沒有改名,還是叫阿丑。蕭九成後面想了一下,還是覺得叫阿丑好,就像一些越是寶貴孩子的,越是給孩子取個醜名,讓孩子好養一些。只要千雅好養,不再遭受什麼苦難,叫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蕭九成沒張羅著給千雅改名字,千雅被叫什麼,也不太在意。
“幹嘛每次還要拜祭得這麼隆重?”千雅覺得自己拜祭自己總覺得怪怪的,每次蕭九成都興師動眾的給自己拜祭,都不知道蕭九成為的是什麼。
“我想讓世人記住千雅,至少我活著的時候,要讓世人記住我大易朝的長公主殿下,我不想讓世人忘記千雅。”蕭九成異常認真的說道,同時也像是在告訴上天和世人,獨孤千雅已經確確實實死了,活在自己身邊的是阿丑,這樣千雅就可以安然無憂的以阿丑的身份活著,意在瞞天過海。
“她又不在意這些。”千雅也習慣了以另一個身份活著,所以說道獨孤千雅的時候,也習慣用她。
“我在意啊!”蕭九成理所當然的說道,讓千雅不能享大長公主之尊,已經夠委屈千雅了,所以千雅的榮耀,自己活著一天,都要為她保持著。
“傻瓜。”千雅摸了一下蕭九成的頭,又把蕭九成壓在身下,每次都覺得,愛她還可以再多一點,好像永遠不會有盡頭一般。千雅第一次覺得,自己重生不是為了獨孤家,是為了蕭九成。蕭九成才是她歷盡苦難之後,最珍貴無比的獎勵。
第224章 上卷完
蕭九成每年女官選拔之後,都會在宮中宴請所有新選女官。今天和往年不同的事,蕭九成也宴請了不少嬪妃,除了七歲的小皇帝是男的,其他一律都是女賓,頗有種百花綻放,爭奇鬥豔。
設宴的前殿,蘇清沉正在忙碌的準備今晚的大宴,一旁陸凝雪,就乖巧坐一旁,看著蘇清沉忙碌的指揮著宮人。她之所以赴宴,是來看美人的,畢竟難得有這麼多美人聚集,只是來得太早了,沒事可做的她,就忍不住盯著蘇清沉。就算看過無數的美人,還是覺得她的大師姐最耐看了。
白音提早來到宮中,直接去太皇太妃張素華的宮闈。這座青華殿,名字叫得好聽,但是位置特別偏僻,就差點要挨到冷宮了,這青華殿還是張素華自己挑選的。明明也就三十歲出頭,正是女子最是風騷的時候,這女人非要逼著自己清新寡慾,白音看著這般禁慾張素華,就忍不住想去挑逗。
今日大宴,蕭九成也有邀請張素華,張素華一貫推了不去,一個人躲在青華殿刺繡。白音到青華殿的時候,便看到張素華還在刺繡,她都怕張素華哪天把自己的眼睛給弄瞎了。張素華不是特別好看,至少和宮中眾多美人相比,張素華看起來和她的名字一樣,特別素,就跟青筍一般,不管放多少油進去炒,卻還是有種帶澀的感覺,但是還不完全是澀,嚼著嚼著,又點清爽的感覺,和她勾搭的其他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白音悄無聲息的走到張素華身後,突然伸手從張素華背後遮住了她的雙眼。
張素華突然一驚,刺繡的針扎入了食指,滲出了些血滴,不知是因為手指疼,還是不堪其擾,張素華本能的皺眉。
白音見張素華手被刺傷了,趕緊放開的張素華,並蹲在了張素華跟前。
“都是我不好。”白音說著就把張素華被刺傷的食指含入口中,百般逗弄。
張素華毫不客氣的抽回自己的手指,她知如今宮中好女之風盛行,但是張素華確定自己並無此特別愛好,特別是白音這種看著就有淫浮的女子。
“可有想我?”白音朝張素華笑得妖嬈的問道。
“沒有,你不在,總覺得特別清靜,分外珍貴。”張素華只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可是白音百般糾纏,讓她煩不甚。
“你這麼說,我心可疼了。”說著白音就拉張素華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張素華感覺到手心的柔軟,羞惱的想抽回來,卻被白音死死按住,她根本抽不回來。白音雖然看起來嬌柔狐媚,但是這些年可也是文武兼修。
張素華抽不回來就算了,白音還強制抓著自己的手揉著她的胸,如此放浪的舉動讓張素華的臉都漲紅了。
“你……你……”被這般對待,張素華羞怒至極,胸口還因怒火起伏著。
“又不是我摸你,你為何這般生氣呢?”白音笑著問道。
“你混賬!”張素華抬起另一隻手要打白音,卻硬生生忍住了,因為她清楚白音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和氣,她心裡其實有些怕白音。
“這巴掌若是落到臉上,我難保會對你做出什麼不可控制的事情,畢竟有了借口不是?”白音笑著說道。
張素華覺得白音就是個瘟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招惹上。
祝之武昨夜又夜宿在惠太妃的寢宮。
早早醒來的祝之武,準備起身的她發現自己一律長發被李嬿婉壓在身下,她抽回自己的頭髮,但是又怕驚醒李嬿婉,於是伸手把隨身攜帶的匕首抽出,削斷了那一縷的長發。做完之後,才想起這場景頗似史書上記載的斷袖之癖的典故。
雖然祝之武不想吵醒李嬿婉,但是李嬿婉感覺身邊沒有體溫了之後,便醒了,見祝之武手中拿著匕首,正是奇怪。
“阿武拿著匕首作何?”李嬿婉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祝之武有些慌亂的收起匕首說道,只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李嬿婉從床身上起身的時候,便看到自己身下那一小捋的頭髮,便馬上明白了過來。
“沒想到,阿武也讓我感受了一回,那帝王對寵臣的極盡恩寵。”李嬿婉溫婉的笑著說道。她哪裡想得到,那一少女,漸漸長成,終成自己枕邊之人。還好,君生,我未老,幸得,一切都來得及遇到和香惜相憐。
“我只是一介女官罷了。”收起匕首的祝之武不好意思的說道,明明她們定情有一段時日,祝之武還有些不敢直視李嬿婉,每每還會覺得慌亂緊張。
李嬿婉把祝之武斷掉的那一縷長發小心的握在掌心,她拿出自己的香囊,把頭髮放入香囊,收藏了起來。
祝之武看著,只覺得心頭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