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段路程中,兩人又輕聲商討了一下這件離奇的事情,卻還是一頭霧水,直到到了候機室,蔣艷聽見竺美勰和另一個助理小張說起流星雨的事,便好奇地問了一句:“什麼流星雨?”
“您不知道么?說是有彗星路過,擦過大氣層,除了流星雨之外,還是隕石落在了Y市呢。”
“彗星……”蔣艷摸著下巴。
岳長嵐拍了一下她的手臂:“我沒有這個習慣……怎麼,你想到什麼了?”
“啊,你看過《你的名字》么?”
“什麼?”
“《你的名字》,一部電影。”
岳長嵐皺著眉頭想了想:“我好像聽說過,但是並沒有看過。”
蔣艷理解了岳總的日理萬機,解釋道:“裡面的男女主角就是因為彗星交換了身體,好像是。”
岳長嵐無視了蔣艷的不確定,連忙問:“那他們是怎麼換回來的?”
蔣艷皺著眉頭苦思冥想:“我忘了。”
“那我們現在查查看……”
然而還沒有開始查,廣播催促可以開始登機,蔣艷查了一查,但都不得要領,便和岳長嵐說:“晚上一起看一遍吧。”
這事先放下了,岳長嵐點了點頭,兩人登上了飛機。
原本蔣艷的位置是和竺美勰一塊兒的,然而登機的時候,岳長嵐輕聲跟竺美勰說:“你跟岳總換一下位置。”
“岳總”這麼稱呼從自己嘴巴里出現,總覺得臊得慌,岳長嵐說完以後就不想多說其他什麼,竺美勰卻覺得蔣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肅,便沒多問,直接跟岳長嵐換了位置。
蔣艷笑眯眯地走到岳長嵐身邊坐下,道:“你別對小竺那麼嚴肅,她剛分手,心裡難過著呢。”
岳長嵐皺眉,她看著眼前本該屬於自己的臉,總覺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便低頭道:“我們再想想,還有沒有什麼辦法。”
蔣艷靠在椅背上,頭髮太長,她把頭髮捋到了身前,一邊捋順一邊道:“這事我們專業不對口啊。”
岳長嵐看著蔣艷摸自己的頭髮,總覺得自己感受到了那種觸感,她忍不住抓住對方的手,道:“別摸我頭髮。”
蔣艷委屈:“它亂了啊,要不,你來?”
蔣艷把腦袋湊到了岳長嵐的胸前:“你幫我理理?”
岳長嵐捏著拳頭,有口氣憋在胸腔里,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從開始接觸起,蔣艷彷彿就一直在給她這樣的感覺,她還記得簽約那天,蔣艷對她說:“我對你一見如故。”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其實比想象中還要穩定,最開始確立的關係往往會伴隨一生——也就是說,現在你把我當做合作人,接下來你會一直把我當做合作人——”
“又或者是,最開始我把你當成朋友,我們就會按照朋友的軌跡開始發展。”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像是生根發芽一般深植岳長嵐的腦海里,時不時就能完整地回想起來。
岳長嵐認為蔣艷成功了,就是因為這句話的基礎,岳長嵐很難把蔣艷當做一個單純的合作者或者手下籤約藝人,隨後的每一次接觸,對方都恰到好處地和自己變得更加的親近,到後來,岳長嵐捫心自問,認為兩人確實算得上朋友。
岳長嵐很希望對方能露出什麼不懷好意的馬腳,然而又沒有,直到一年前的突如其來的表白——大概是一見如故的必然延續,又或者是蔣艷覺得她們不應該以朋友的軌跡開始發展,於是動手來操控她們的關係。
畢竟朋友的關係是多麼的穩固與難以改變,岳長嵐對此有著深刻的認知。
真是了不起。
岳長嵐心中一邊敬佩於對方的手段,一邊卻難免的感到不快,像她這樣的人,絕不會願意被人操控。
蔣艷抬眼看著她,眼角含笑:“眼下這種情況,你也不能說我占你便宜吧?要說佔便宜……你對我……”
岳長嵐想到早上的場景,臉上漸漸染上紅雲,她暗自吸了口氣,把頭撇到一邊,壓下心裡的躁動,不再說話,戴上眼罩閉目養神。
蔣艷見岳長嵐這樣,倒是心裡一緊。
莫非,逗過頭了?
她心裡後悔起來,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相處相處,自己居然把事情搞砸了。
她看著帶著藍色眼罩的岳長嵐,心中蠢蠢欲動還是想和她說話,然而又擔心說出來的話雪上加霜,只好也閉口不言,直到空姐送餐。
午餐是之前就定製好的,於是就沒有岳長嵐的那份,但是送上來的時候,蔣艷發現不管給她的還是岳長嵐的都是特別定製的。
她環顧四周,見竺美勰拿了普通的飛機套餐。
看來是小竺把自己的那份給了岳長嵐——就是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蔣艷捧著竺美勰的這份,聽見岳長嵐說:“岳總沒有訂餐,給她普通的。”
這麼說著,把她手上的盒飯給拿走了。
蔣艷:“……”她是不是想報復我?
竺美勰也是一臉驚恐地望著被岳長嵐附身的蔣艷,眼神里有種清晰的“您的腦子是不是壞了”的含義——您怎麼能把老闆的盒飯搶走?
然而岳長嵐已經堅定地把蔣艷面前的套餐遞了過去,不容置疑道:“快換。”
攝於一種驚人的氣勢,竺美勰顫抖地把自己的手上普通套餐遞了過去換了“蔣艷”手上的這份,這份特制訂餐就是竺美勰自己定的,她知道裡面都有些什麼菜。
然而接下來,她看見“蔣艷”把普通飛機套餐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後把自己的給了“岳長嵐”。
竺美勰一愣,恍然大悟。
看來艷姐是既不希望自己吃虧,又不希望岳總不高興。
果然,論情商,還是艷姐比較高。
可是,如果沒記錯的話,她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