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都沒看見殷闐銘，只有右形影不離地陪著彌萌萌。
雖然看不見他挺好的，但彌萌萌還是控制不住地打聽消息：“他幹啥去了？”
右一直沒給她穿上正經衣服鞋子，讓她裹在自己的外袍里，整日被他抱來抱去，不殘廢再這樣下去也要變真殘廢了。
“原本以為左丘故倒了，東坤下一任太子，只有他表叔那一脈。”
東坤皇帝的幾個孩子里，比左丘故年長的都被東坤皇帝故意養廢了，比他小的又因為之前服用百年雪蓮的那位太上皇已故，不知究竟是誰的種。
而殷闐銘的表叔，在他那對三胞胎的生母誕下孩子之前，與其形影不離三個月，就算沒有百年雪蓮作證，也能證明三胞胎都是東坤皇室血脈。
“可居然沒想到，長公主殿下居然也覬覦皇位，意圖與其一爭高下。”
殷闐銘的表叔一直都是個閑散王爺，他那三個兒子雖然參與朝政，但到底年紀尚輕、根基尚淺，現在爭太女之位，的確是最佳時機。
然後，右接著說道：“不過，耿屾霨將軍站在了我們這邊，還有千葉谷主提供的，紫金礦藏。錢財、軍隊，長公主都敵不過我們，你覺得，她能撐多久？”
“為什麼？耿屾霨和嵐生……”
彌萌萌的大腦像是被重鎚狠狠砸了一下。哪裡還需要問別人，這二人對自己是什麼態度，為了自己做過些什麼，還能猜不到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做嗎？
“別擔心，耿屾霨不知道你在這裡。”右第一句話安撫了彌萌萌，第二句話卻讓她陷入了泥沼，“不過長公主殿下么，還記得我跟你聊過的，東坤犯罪的女子，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
彌萌萌的身體搖搖欲墜，想要從右的身上爬下去，卻被他牢牢禁錮在懷裡：“來不及了。如果是在你剛得知左丘故完蛋的時候，就通知她不要輕舉妄動，我們沒想對付她的。”
可當時彌萌萌只想著擺脫藤蔓，教唆右對付殷闐銘，根本沒去想別人會如何。
“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跟她的關係的？”彌萌萌小臉煞白。
“傅廉雲剛考上狀元，在東宮見到你的那一晚。”
左丘故說漏了嘴，沒瞞過五感靈敏的傅廉雲，於是他們做了相應的調查。左丘故會說漏嘴，也是因為她……
心臟像是被揪著，彌萌萌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我想去……”彌萌萌抓著右抱緊自己的手，但卻被他輕易地鉗制住了。
“天下受害女子無數，你也不止見過長公主一人。可她們的苦難，你都只是過眼即忘。為什麼？可不就是因為她們都只不過是陌生人，與你無關嗎？”右摸著彌萌萌的頭，說道，“不要做傻事，除了與你無關這個理由，更重要的是你沒有力量，你比長公主更弱更無能，無法改變這個世界弱肉強食的規則。你去了不僅救不了她，還會搭上你自己。別做傻事，老老實實呆在殷家堡。”
“我想起來了。”彌萌萌紅著眼眶看著右，“我想起來了。”
“什麼？”
“我想起你的名字了。”彌萌萌說道，“你叫歌雋崢。”
歌雋崢一愣：“就算你現在討好我，我也……”
“我為什麼要討好你？”彌萌萌的表情冷漠了下來，“你以為你是誰？我的夫婿？我的哥哥？不，你什麼人都不是，不過是被我玩過的男人罷了！”
“萌萌……”歌雋崢的臉色有些發白，“你是不是氣昏頭了？”
彌萌萌低下頭，看著自己被對方鉗制的雙手，她用盡全身力量去掙脫，依舊一點用也沒有。
“是啊，就像你說的，我沒有力量，再怎麼生氣，也不應該反抗比我強大的人。”彌萌萌冷嗤了一聲，“嘴上逞能又有什麼用？只要你想，隨時可以把我壓在身下隨便肏弄。”
“我不會那麼做的。”歌雋崢稍微放鬆了一點力道，但在彌萌萌掙脫前又重新抓住了她，“我不想你去，是因為就算我幫你，我們也沒辦法……甚至可能我連你都救不走，我怎麼敢冒險？”
“我明白……”彌萌萌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這個世界上，女人的速度、力量、體力，都比不過男人。如果有男人願意護著，女人就能享受寵愛，像我現在這樣。”
許多年前，歸豐海還活著，彌萌萌和歸嵐生都還年幼。
他們一起學武，一起養蠱，相互比劃。可彌萌萌從來沒有戰勝過歸嵐生。
她問歸豐海，是她的天分不夠，還是她不夠努力？
歸豐海說，都不是，只是因為，她是女人。
“是……”歌雋崢應和了一下，又立刻重新閉上了嘴。
“可長公主、世界上那些沒人護著的，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對抗的女人，就活該遭罪，是嗎？”彌萌萌看著歌雋崢，問道，“我是不是該慶幸？我長得漂亮，認識的實力強大的男人多，所以才能不遭罪？”
歌雋崢抿著唇不回答。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玩弄了你，還想殺了你，是我對不起你？”
歌雋崢看著彌萌萌嘲諷的眼神，張了張口，但沒能說出一個字。
“我與你，只是這個世界上，極少數的個例。其實你應該慶幸，你是個男人。不然你活得，可大概率會比現在慘很多……”
“我不會……”歌雋崢咬著牙，堅定地說道：“我不會放你去的。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你去那種危險的地方的！萌萌，你救不了長公主的，不要去……”
“我不會去的。”彌萌萌笑了一下，“你說的對，我這麼弱，去了也是自找苦吃。”
“你知道嗎？之前在西泠、在茴姜，沉赦楠把我的身世都告訴我了。”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慶幸，當年強姦我娘生下我的人，是歸豐海，而不是西泠的某個人。”
“否則，我可能早就死了。死在西泠的輪姦里，死在懷孕生產里……”
“所以啊，就算我能將長公主救出來了又如何？離開東坤，西泠、北莽、南潤，這個世界上，無論哪裡，對女子而言，都是魔窟……”
歌雋崢想說，在他的身邊，他會一直照顧她，寵愛她，對她好。
可對於彌萌萌而言，那真的是好嗎？
那天聊完之後，兩人的相處還是一如既往，只是彌萌萌再也沒有開口跟歌雋崢說過一句話。
直到殷闐銘和傅廉雲，帶著雖然戰勝、但被左春玲逃脫的消息，回到了殷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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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信息過多分佈較廣，懶得列了。
人物三觀請結合世界觀，且均與作者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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