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曼勸道,你再好好想想,別衝動。
蘇鈺大哭說,沒什麼好想的,回頭就找個老實人嫁了,就是這樣堅決。
早知道有這一天的裴南曼絲毫不慌,心裡吐槽老實人又沒吃你家米,別禍害人家。嘴上說,再給他點時間,看他怎麼說。
蘇鈺說,有什麼好說的,我瞎了眼才看上他,我就是死也不會原諒他,呸,噁心。
“你當時不是說,就算死也不會再原諒他么?”裴南曼哀其不幸恨其不爭:“你倒是再堅持幾天啊,我也好為你喝一聲彩。”
“呵,你這個假閨蜜,早知道的事瞞了我這麼久。”蘇鈺瞪了她一眼,雙手撫摸肚子,眼中滿滿的柔情:“但是沒辦法呀,我可不能讓我以後的孩子沒爸爸。你說我好不容易懷了孕,小兔崽子一看就是向著他爸的。哼,要不然秦澤就是跪在我面前我都不原諒他。”
“呵,真香。”裴南曼不屑的撇嘴。
她有點嫉妒,蘇鈺懷孕了,她懷孕快一個月了,經期沒來的時候,她就和秦澤說過是不是懷孕了,類似的猜測有過很多,所以秦澤一口咬定沒有懷孕,是人生三大錯覺,蘇鈺一想,覺得有道理,自己都不相信是懷孕。
要不是那天哭的太凄慘昏了過去,裴南曼把她送到醫院,這才查出來懷孕。
裴南曼絲毫不意外這個結局,傻閨蜜本來就逃不出秦澤的手掌心,現在又懷了孩子,孩子只是讓她有了台階下,氣過了,怨過了,那個小赤佬過來認過錯,哄一哄,她會捨得放手才怪。
“我就說吧,我才是最大的贏家。”蘇鈺拍著平坦的小腹。
“懷著孩子的可不止你。”裴南曼告誡道。
如果說蘇鈺的懷孕是水到渠成,那秦寶寶的懷孕就是純屬意外,或者,被秦澤一口毒奶……
初為人妻的秦寶寶毫無避孕概念,也沒想那麼多,結果就懷上了。所幸蘇鈺自己肚皮里有一個,不然她會像周瑜那樣吐血三升,高呼著既生寶何生鈺,然後抑鬱而死。
“他老秦家都已經炸鍋了,嘿嘿。”蘇鈺幸災樂禍一句,哼哼唧唧的表達自己對秦寶寶的不屑:“一個見不得光的姐姐,有什麼好擔憂的。王子衿不在上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秦家,反正叔叔阿姨知道我肚子里的崽是他們家的,可不得寶貝著我。以後我天天挺著大肚子到秦寶寶面前,氣死她,她要敢碰我,看叔叔不抽死她。而且我懷孕比她早,孩子比她的大,以後孩子出生了,天天慫恿寶貝欺負她的崽,哼哼。”
裴南曼腦補了一下秦澤日後的人生,緩緩打了個寒顫。
“說的好像你自己多見得光似的。”裴南曼警告閨蜜不要太飄:“京城還有一個正牌。”
“領證而已,又不會擺酒席。”蘇鈺翻著小白眼:“誰在乎她那本證,以後阿澤大部分時間還是在上海,我就當她不存在。”
“對了,以後我肚子大起來,就不好工作了,寶澤集團的組建曼姐你多幫忙啊。反正你也有股份的。”蘇鈺道。
“想都別想,我圖什麼啊我。”裴南曼嘀咕道。
“啊?”蘇鈺一愣,“他說寶澤集團為數不多的副董事長位置,有一個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還說要靠你幫他鎮壓宵小之輩。”
裴南曼沒來由的一慌,心裡泛起喜悅和慌張交織的怪異感覺,她知道秦澤說的宵小之輩是誰。更想起秦澤那天在廚房裡說的話。
“他倆還沒從日本回來?”裴南曼眼波閃爍著,找借口岔開話題。
蘇鈺道:“借著找代理商的理由避難去了唄,不然秦寶寶得被她爸打死。”
對於家教森嚴的秦家來說,女兒未婚先孕是不可容忍的事,秦寶寶懷孕后,秦家就炸鍋了,老爺子和秦媽都激動的不得了,並不是高興的激動,而是爆炸的激動。
最讓兩老難以忍受的,是秦寶寶打死不肯說孩子是誰的,一問就哭,然後說是渣男,是渣男。
但怎麼都不肯說清楚到底是誰。
女兒都這樣了,當爸媽的再恨其不爭也不忍心繼續責怪。
接著秦澤就遭殃了,老爺子祭出腰間大發起皮帶,轉而逼問他。
姐弟倆在日本快半個月了,還沒回來。
許家鎮!
墓園。
偷偷溜回國的姐弟倆,各自捧著一束菊花,站在許茹的墳前。
“許阿姨,我又帶她來看你了。這次不一樣,這次不是姐姐,是媳婦,她肚子里懷著我的孩子。我沒有怨過你當年把我送給媽撫養,其實該感謝才是,要不然我不會遇見她,不會相識,相知,相愛。命運無常,但它不會虧欠任何。許耀現在也過的很好,他如你期望的那樣,改變了命運,不再受貧窮折磨,不再為生命而操勞。他還在找那個男人,可是怎麼找得到?他連那個男人長什麼樣都快記不清了,更不知道他是誰,在哪裡,只因為心裡還有執念。”
“我就從沒有想過要找他,找到了又怎樣,毫無意義。他又不是我爸,你也不是我媽,對吧,許阿姨。”
“不過我的孩子,應該可以叫你一聲奶奶。”
秦寶寶站在一旁,看著他仔細清理墓邊的雜草,落葉,眼神溫柔。
輕輕的把花放在墓前,她招招手,讓秦澤摟住自己,頭靠在他肩膀,輕聲道:“阿澤,再給我唱首歌吧。”
秦澤目光遠眺,望著慘白色的天空,望著深青色的起伏茶林:
風吹雨成花
時間追不上白馬
你年少掌心的夢話
依然還緊握著嗎
……
我們說好不分離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就算與時間為敵
就算與全世界背離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