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可能看到了假弟弟
風雨無阻的晨練，吐納故新，秦澤一身大汗的返回家，給秦寶寶帶了早餐。
浴室里，傳來秦寶寶柔美磁性的嗓音，練習單音。她的聲音很好聽，肺活量足，對嗓音的駕馭、把控能力也很強，的確是唱歌的好苗子。
這一點秦澤倒不需要羨慕姐姐，他歌喉甚至比秦寶寶更勝一籌，但他肺活量不行，唱一些舒緩低沉、慢節奏的歌還可以。唱節奏快，尤其講究氣息綿長的歌就很容易跑調或者乾脆“斷氣”。
吃完飯，姐弟倆結伴出門，秦寶寶今天是一身OL套裝，標準的職場女神范，尤其一張讓絕大部分女人厭憎警惕的狐媚子臉蛋。嫵媚妖嬈俏麗，唯獨缺了成熟女子那股子風情萬種的韻味。
大概就是美女版的“銀樣鑞槍頭”。
電梯里，秦寶寶把披散在身前的捲髮攏在背後，挽著秦澤的胳膊，柔聲道：“我送你去學校？”
“不用了。”秦澤搖頭，電梯里還有幾個出門上班的小青年，時不時斜眼偷看妝容精緻的秦寶寶。難以掩飾眼中的驚艷之色。
“你不是開始練舞了嗎？穿這一身去公司？”秦澤詫異她今天的裝扮。
秦寶寶拋來一個看傻子的眼神：“練舞房有私人衣櫃，我去公司后再換。”
“哦。”
“你這幾天搗鼓什麼呢，天天捧著筆記本，都不陪我。”秦寶寶噘著嘴，一副深閨怨婦的撩人模樣，叫幾個小青年虎軀一震又一震，恨不得一腳踹開秦澤：放開那女孩讓我來！
秦澤對姐姐的撒嬌賣萌習以為常，無動於衷。
“叮！”
電梯到達一樓，轎廂里的人蜂擁而出，電梯門緩緩關上，秦澤回頭，秦寶寶亭亭玉立在轎廂中，溫柔淺笑，揮揮手。
準時準點抵達“辦公教室”，李教授對秦澤嚴謹的學術態度和準確高效的能力很滿意，當著所有人的面褒獎他，但秦澤總覺得他的讚賞空洞乏味，有些形式化。
沉吟之後，想通了，在李教授認識中，秦澤是他爸的槍手，誇獎一個槍手需要什麼真情實意？
中午，與室友們約好在食堂門口碰頭，一起吃飯。
秦澤來的有點早，在大門口等候，三三兩兩的學生結伴走進食堂解決溫飽，他站了片刻，總覺得四周不管男生女生，看他的眼神怪怪的。這種窺探的目光他太熟悉了，以前和秦寶寶裝情侶逛街吃飯，逢著男人路過，就是這種小心翼翼又不加掩飾的眼神。
下意識的，秦澤往邊上看了看，秦寶寶不在。
他們是在看我？
我臉上沒花啊，我很正常啊，我去，在下何德何能得此待遇。
我又不是秦寶寶，也不是大熊貓。
以往他作為竹子陪襯在大熊貓姐姐身邊時，除了得意、羨慕諸多情緒外，並沒有太深切的感受。可當他成了大熊貓后，就覺得這些一簇簇四面八方射來的眼神是何等的別捏。如坐針氈就是形容此情此景。
大熊貓不容易，以後再也不說你們混吃等死好幸福了。
胡思亂想之際，三個傢伙姍姍來遲。
室友們眉飛色舞，喜氣洋洋。
李良見面就說：“秦澤，你成網紅了。”
劉自強：“666”
趙八兩：“今天必須你請客。”
秦澤一頭霧水：“你們說什麼呢。”
李良一愣，愕然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啊。”秦澤翻白眼。
李良興奮道：“你有‘懶貓’APP吧？去看看首頁推薦里的今日焦點。”
“懶貓”是國內最大的視頻、資訊網站，秦澤手機上當然是有APP的。他掏出手機，茫然點開，精美界面停滯幾秒后，進入。
首頁推薦！
今日焦點！
他一眼就看見了某個醒目的視頻，標題是這樣寫的：天了嚕，驚現校園球神！
視頻封面是一個飛身躍起的傢伙，用力把籃球灌進籃框，看背影還他媽有點熟悉。
想都沒想，點擊觀看。
視頻正是昨天他和張明玉籃球約戰的比賽視頻，時長五分鐘，顯然是經過剪輯的，收羅了裡面各種斷球、三分球、單手扣籃等精彩內容。
彈幕也是多的要死，點擊量三十多萬。
“第一！”
“第一！”
“第二！”
“告訴爸爸，我是第幾？”
……
“單手扣籃，666。”
“三分球也很厲害。”
“那個投三分球的好帥好帥。”
“屌大的說一下，這是什麼學校。”
“藍翔挖掘機學校。”
“說藍翔的那個別走。”
“放學別走。”
“哈哈哈，彈幕永遠比視頻精彩。”
……
“這個蓋帽我給滿分。”
“跳的真高，一定是穿了李寧運動鞋。”
“假豬套天下第一。”
“哈哈哈，那傢伙不敢投三分了。”
“6的飛起。”
“我去，這球斷的簡直神出鬼沒。”
“又斷球了，對手表示：發生了什麼事？”
“專業斷球二十年。”
……
“好帥好帥好帥。”
“哎呦我去，三分球？”
“尼瑪，這逼還是全能啊。”
“這命中率也是沒誰了。”
“這他媽是個人秀么？”
“這逼孩子簡直全能，爆發力、速度、投籃，能有職業籃球手的水平了吧。”
“現在的大學生，吃飽了撐著就知道耍球，想當年我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前面的沒上過大學吧。”
“哈哈，人堅不拆。”
……
五分鐘，很快接近尾聲，只見高高飛起的球，從三分線直衝籃框，全神貫注神情緊張的觀眾，不由的讓人猜測，籃球賽已經接近結局。
這時，屏幕上的彈幕出現十幾條：“前方高能”！
籃球打在球框上，高高彈起，籃下幾個人幾乎同時躍起，爭相奪球，但就在此時，一道人影狂奔而至，快的彷彿看見了殘影，緊接著，他在罰球線上縱身一躍，瞬間高過人的頭頂，衣衫、短髮在風中舞動，有種狂野震撼的力量之美。
他接住籃球，身姿在空中彎曲如一張大弓，“嘭！”視頻中，籃框猛地顫抖一下。
大滿灌！
滿屏“666”，整齊一致，鋪天蓋地，整個屏幕彷彿一片雪花。
視頻結束！
秦澤心說尼瑪啊，張明玉那小鱉犢子該恨死我了。
“秦澤，你現在是學校名人了。”
“有沒有收到女生的情書？”
“情書估計收不到，挑戰書應該不少，全校女生都想挑翻你。”
室友嘰嘰喳喳的聲音中，他們進入食堂。
午後的陽光穿透玻璃幕牆照進來，這是一間150平米的舞蹈房，暖色榆木地板，女孩們穿著修身的舞蹈服，扶著扶桿，全無贅肉的長腿起起落落。年過四十身材依舊勻稱的舞蹈老師從她們之間穿過，拎著一根柔軟小皮鞭，面如寒霜的喊著起、落、起、落……
這裡是星藝娛樂大廈，九樓，舞蹈房。
培訓今年新招的後備女藝人，隔壁是練歌房，有各種樂器，再隔壁是健身房。
舞蹈房外，不少借著上廁所、倒茶水名義的男員工流連在外，欣賞女孩們曼妙的身姿、起落的大長腿、姣好的容貌。其中最受到矚目的是角落裡那一名，多數男員工都是來看她的。
秦寶寶在扶桿上壓腿，尖俏的瓜子臉沐浴在陽光中，眯著眼，像一隻慵懶睏倦的狐狸精……
上海有“東方巴黎”的美稱，國家經濟中心，常住人口達三千萬。如此恐怖的人口基數下，美女帥哥這種東西，就好比野草，割了一茬又一茬，春風吹又生。
尤其星藝娛樂，娛樂圈的資本大戶，舞蹈房裡的女子，素質絕對算上海頂尖了。沒點資本底氣，還真不敢混娛樂圈。但秦寶寶在裡面，可謂艷壓群雌，睥睨無敵。也不是說舞蹈房真的沒人比她漂亮，還是有一兩個可以與她比拼顏值的存在，然而能比臉的，比不了身材。秦寶寶蜂腰翹臀大長腿的可怕配置，再加能讓女人羨慕嫉妒恨的36D。
能比身材的，顏值又不夠。秦寶寶一張希臘雕塑似的精緻五官，秋波顧盼的丹鳳眼，臉盤更是標準的妖精禍水狐媚臉。
大家都是新人，是同事，也是日後競爭對手。彼此之間暗暗較勁。
偏偏她自己一副“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的無辜姿態。讓女新人恨的牙痒痒。
下午16：30分，今天的舞蹈培訓結束。
舞蹈老師說了幾句勵志的話，施施然離開。
女孩們立刻嘰嘰喳喳聊天起來，有的坐在榆木地板上休息，有的站在落地玻璃窗邊聊天。
秦寶寶擰開礦泉水瓶，咕嚕嚕喝了個飽，手腕上系著衣櫃鑰匙，她打開衣櫃，從包包里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下班。
“好厲害，他怎麼跳這麼高？”
不遠處盤坐在榆木地板上的女孩驚呼一聲，幾個女孩頓時湊了上去。片刻后，驚嘆連連，議論紛紛。
“我覺得投籃男生很帥，比隔壁男藝人都帥。”
“小鮮肉耶，姐姐最喜歡小鮮肉。”
“小鮮肉又被蓋帽了。”
“蓋帽的男生也不錯，挺陽光的，而且他才是視頻主角吧，真的太厲害了。”
“嗯嗯，如果是在中學，我肯定追他。”
“哈哈，我是顏值控，我只喜歡帥哥。”
幾個女孩專心致志看下去，直到視頻結束，原本興緻勃勃的她們，滿臉震驚，低呼道：“我去！”
大灌籃！
難怪視頻能夠上首頁推薦，如果是職業籃球賽的視頻，這不算什麼，不值得大驚小怪，可這種超級大灌籃出現在國內大學的普通大學生之手，震撼程度完全不同了。
秦寶寶湊上去看了一眼，笑道：“你們在看什麼？”
一個女孩甜甜笑道：“沒什麼，懶貓裡頭的今日焦點，是某個大學的籃球比賽。有個小鮮肉特別厲害。”
雖然心裡嫉妒秦寶寶，但肯定不會表現出來，情商還不至於這麼低，現實生活中沒那麼多的腦殘配角。
秦寶寶“哦”了一聲，沒什麼興趣。
有個女孩炫耀道：“這個我知道，我早上就看過了，這是上海財大的視頻。”
財大？
老弟的財大！
一聽是老弟的大學，秦寶寶立刻來了興緻，打開衣櫃取出手機，點擊懶貓APP，從今日焦點裡找到了視頻，視頻封面讓她一愣，這個背影好熟悉。
迫不及待的點開視頻，觀看！
五分鐘后，秦寶寶目光從視頻中抬起來，望著窗外金黃熾烈的陽光，美艷臉蛋一片獃滯。
秦澤？
我可能看到了一個假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