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話還來得及,只要大妖打開下顎,儲存在其中的毒氣就能讓在場的諸位英靈瞬間倒斃吧。
——本該如此。
然而,身著和服的式向前掠出,手中的長刀急速斬下。
隨即,本該能夠殺死一切生物的劇毒,就那樣失去了效果。
「是你!」「知道的太遲了。
」是的,太遲了,即便想要空間轉移,也已錯過了時機——聖槍捲起的漩渦,連空間本身都為止扭曲。
時機已至。
聖槍在蠢動。
土三約束並未解除過半,聖槍並未就此露出真正的威容。
然而,即便如此——從槍尖綻放出來的光芒,依然是前所未有的謠言。
從槍身散逸出來的魔力,依然是史無前例的龐大。
數倍,不——根本就無法比較比較。
曾經在殲滅列奧尼達斯的時候展現過一角的暴威,曾經在打倒莫德雷德的時候流出過一絲的狂嵐。
同現在的聖槍相比,完全是不同次元的存在吧。
原本,這就是足以同聖劍Excalibur 所媲美的神造兵裝。
那是,傳奇的終結。
為傳說劃下句點的聖槍。
而現在,系住星辰的狂之嵐,於此解放其真正的名字。
其名為——「於盡頭——閃耀之槍(Rhongomyniad)」光在奔流,光在咆哮。
明明出在室內,天上卻彷彿高懸著太陽——那美麗的紅蓮螺旋就像是突然墜落的太陽碎片。
神代的閃光沸騰了空氣中的魔力與水分,只是暴虐地疾馳著。
居於所有幻想種的頂點的大妖,也在那光芒前王凈利落的化為灰燼。
於至遠的盡頭閃耀的光輝之力,原本就非是哪怕是生物所能對抗的,哪怕是神獸也不例外。
因為被嵐之王刻意排除在射程之外而撿回了一條的性命的塞彌拉彌斯,驚惶的試圖轉移脫離這個王之間,卻被女武神的Rune封印了脫逃的道路。
然後,叛逆的騎士化為赤雷而來,將大劍對準了女帝的心臟。
「投降,還是死亡。
」*** *** *** ***火焰在奔騰,齒輪在空中迴轉。
一望無際的荒野,無主之劍連綿不絕,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盡頭。
與大地相連的兇器,俱是各式各樣的名劍。
數之不盡的武器被遺棄的這個無限廣闊的廢棄場之中,寶具在荒野上疾馳。
相異的兩對劍群,在此進行著決死的激突。
以速度而言,自然是Archer有著絕對的優勢。
這裡是他的固有結界之內,無論是何種的寶具,都能在一瞬間準備完成。
然而士郎的寶具在強度上卻更勝一籌。
劍群的每一次互擊,Archer都需要用兩倍甚至三倍的劍來完成抵消。
這本是絕不可能的。
兩人的能力原是系出一源,Archer絕不可能在投影的精度上落於下風——本該如此。
然而在鐵一般的事實,不可能也唯有化身可能。
劍戟之聲響徹四方,不斷抵消的劍群下方,兩人的死斗仍在繼續。
「憑藉一己之力所無法跨越的——名為現實的高牆終究會阻擋在你的面前。
」並非雙劍,雙手握住像尖角似的劍,Archer直取士郎的心臟。
「即便跨不過去,又有什麼關係!頭破血流又能如何,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奇迹不會眷顧放棄的人,在嘗試之前就擅自斷定不可能然後放棄,原本可能的只也會變成不可能。
」但是,在那名為千子村正的長刀之前,一角劍被不著痕迹的斬斷了。
「要是失敗了呢!原本可以得救的人也會因此而死去,這僅僅只是你的自我滿足而已!」扔下半截的斷劍,弓兵手中握緊了閃耀著異彩的彎刀。
「但是,那些無辜的人呢?因為你的自我滿足,而被定義為無法得救,被你親手犧牲掉的那些無辜的人呢!」雙刀交擊的瞬間,Archer的彎刀也被輕而易舉的切開。
「那是必須的犧牲,要拯救什麼的話,終究要捨棄什麼!」出現在弓兵的手中,是被稱為霸者之劍的無雙名劍。
「那你就繼續去犧牲啊!在這裡無病啤吟個什麼!我拯救本無法得救的人,而你,殺死本不該死去的人。
所以,你並不是我,我也不會成為你!」然而,被譽為是不毀的聖劍,也在長刀面前折斷。
那並非是聖劍的強度有所不如,而是弓兵的信念動搖之下,支撐著投影的幻想出現了破綻。
「這只是詭辯而已!」不斷的從地面拔起各式的名劍,豁盡全部力量的向著士郎砍去。
「是詭辯又如何?我或許拯救不了所有人,但是至少我可以拯救一個人。
我會傾盡我的一切力量,向每一個絕望中的人伸出援手。
我會成功,我也會失敗,但是無論成功或是失敗,我都將問心無愧。
」魔劍也好,聖劍也罷,一旦接觸到士郎手中的長刀,全都王凈利落的化為碎片。
「拯救了一個人,視野就會從那裡擴大。
一個人的之後是土個。
土個人的之後是百個。
百人之後,又該是多少人呢!」揮動著赫拉克勒斯使用過的斧劍,Archer向著士郎逼近。
「一千個也好,一萬個也罷。
只要我一息尚存,便絕不會放棄任何的一絲可能。
」旋風般衝進大劍的死角,在九連擊放出之前,將持劍的右手齊腕斬斷。
雖然投影了赫拉克勒斯的技量,弓兵也無法真正的駕馭。
「這只是偽善罷了!」Archer的左手電筒光閃爍,某種武器正在其中成型。
「如果這是偽善的話,便讓我偽善下去吧。
即便虛偽,善行也比罪惡要好上千萬倍。
你這個——假名正義的兇手!」然而在那之前,士郎的左拳重重的砸在了Archer的胸口。
承受了士郎的一擊,弓兵的身軀以無比迅猛的速度拋飛了出去。
比起肉體上的破壞更嚴重的是——神經內被打進了直接的衝擊,心臟幾乎因為迷走神經反射而停止了跳動。
從那距離休剋死僅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士郎的話語將弓兵拉回。
「所有人都幸福,或許,這確實是永遠也無法實現的臆想。
但是,某個人無法得救,這不同樣是你的臆斷嗎?如果不是一開始就放棄了拯救所有人,又怎能看到該去犧牲誰。
竭盡全力直到最後,你真的做到了嗎?」「你說什麼!?」「Archer喲。
你並沒有被理想所背叛,僅僅只是你——背叛了理想。
」長刀回鞘,刀鞘與刀鍔撞擊的聲音響徹結界。
天空撕裂,大地開壑,倒插於地面的所有名劍在同一時間化為了碎片。
——固有結界,那是將心相世界如實具現化的大魔術。
當持有者的心相破碎的時候,結界內的時間也隨之碎裂。
但是——即使肉體早已遍體鱗傷,即便內心已然千瘡百孔。
赤色的弓兵,依然不打算就此倒下。